畫舫在河面上漂着,暗紅色的血河卻有涼涼的風從窗口吹入,河岸上花燈如晝,笙簫歌舞,胭粉飄香。
沐九兒停泊在岸邊那艘畫舫也吃了一驚。
這艘畫舫雖然不及軒轅珍兒借來的那艘華貴精緻,卻有它的雅緻風格。
走進船艙發現這船艙雖然不大卻處處透着心意,四腳擱置着高腳燈,昏黃的燈燭讓這艘畫舫營造出暖暖的氣氛。
白色月籠沙覆蓋着纖細的燈罩骨架,在夜風中輕紗慢搖,十分飄逸。
臨窗的地方還放置着軟榻矮几,結實的船壁上還附庸風雅的掛了幾幅水墨山水畫。
灰毓獻寶似的打了個響指,這艘低調樸素的畫舫突然變得通火通明,映襯着河面血紅的河水,整個畫舫都亮堂了起來。
沐九兒瞠目結舌一番:“你們……你們何時變得這麼神通廣大啦?”
短時間內能找出這麼一艘畫舫已經不容易了,更何況如此大費周章的弄出這麼多花樣……
“這可不是我們的功勞,船是魔族的,但是想法卻是狼王的,他說你大病初癒肯定會喜歡熱鬧些,所以早早就準備了這艘畫舫,這船也是他佈置的。”霽月說話間滿是崇拜跟欣賞,狼王對魔女的關心是大夥兒有目共睹的,有這麼一位貼心的師傅實在是一件幸事!
他早就料到沐九兒不會願意跟軒轅珍兒共同乘一艘船,所以才這樣安排……
只可惜他沒來。
“我師傅?”沐九兒環顧四周點了點頭:“也是,除了我師父有這份閒情逸致,你們還有這份心思啊!”
旁邊的灰毓跟霽月不禁臉色一紅。
灰毓轉身出去命人開船,回來時,領了十名託着托盤的侍女走了進來。
那托盤中放着酒菜。
船已經開啓。江風蕭蕭,夜色如水,河面上也是前所未有的盛況,詩聲朗朗,只聽有人喊——
“喂!那艘船上有多少人?”
“十人,三女七男,狼多肉少啊!你們呢?”
“我們是九男一女!”
四邊的船傳來鬨笑聲,沐九兒也不禁揚起脣角,隱隱有聽到臨近的那艘花船上有人嘟囔道:“那個軒轅珍兒真是欺人太甚!那艘船是魔族宴請賓客的,憑什麼她軒轅珍兒霸佔着,不許我們上啊!”
“噓!我們的一言一行代表着四大家族,斷不能因爲你的一己之私丟了我們四大家族的臉面!”
“我丟家族的臉面!看我的!”
沐九兒的耳朵比平常人靈敏些,在這吵鬧的環境中還能將對面的那艘船上那些對話聽了個大概。
側頭看去,只見那艘船打了個擺橫在河面上,與她這艘船並排,將那寬寬的河面給攔腰壟斷,別的花船還能夠從空餘的地方過去,但軒轅珍兒的那艘大船可就別想從這小小的空隙中過去了……
接着那艘船的船簾掀開,一名眉目清秀的少女對着她喊:“喂,你們不許開船,聽到沒有!”
她們四大家族的人跟魔族擁有百年的交情,若說軒轅珍兒是魔族的客人,她們就屬於魔族的好友!若論起來,她可要比軒轅珍兒跟魔族的關係好,憑什麼要受軒轅珍兒的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