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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幽冥地府有地獄十八層。
第三層,鐵樹地獄。
凡在世間離間骨肉,挑唆父子,兄弟,姐妹夫妻不和之人,死後入鐵樹地獄。樹上皆利刃,自來人後背皮下挑入,吊於鐵樹之上。
苟曉曉顫抖着手把銘牌放回去,再看那些被到吊着的人,雖說鉤子不是從他們身後的皮裡伸出來,但天花板上的確有一大叢鐵樹的掛件。
自己這是來了什麼恐怖的地方啊,怎麼稀裡糊塗就進了十八層地獄啊?苟曉曉琢磨着,自己也沒幹啥虧心事吧。
“小姐姐?”於非看她出神趕緊喊她,“這些人都是罪有應得,我們不要管他們了。我想起來有個地方,是這裡的中央水源控制室。如果我們在水裡下點毒藥,這裡就會亂作一團毫無秩序,然後我們就可以順利逃出去了。”
苟曉曉被於非的熊心豹子膽嚇了一跳:“別胡說,這可是十八層地獄,我哪敢亂來?”
“可你剛纔不還跟我說你迷路了?”於非挑眉,“你還說你男朋友等你回去呢,你想想你一個大活人在地府裡溜達,萬一被發現了,你的下場難道會被這些正在受罰的小鬼們好到哪去?”
說的也是,既然這是一個副本,就總該有能逃出去的辦法,但很快她又糾結起來:“可是毒藥……”
“我都聞到你口袋裡毒藥的美妙味道了,你自己不知道?”於非急了,上前一把從她的口袋裡拿出一隻黑乎乎醜巴巴的蘑菇。
這是宋明亮上車前硬要塞給她的蘑菇。
“這蘑菇我認識,雲南的見手青。”於非撇撇嘴,連忙把蘑菇再塞回去。
苟曉曉知道這種東西,這蘑菇會讓人產生嚴重的幻覺,撕開來還會展現出詭異的藍色,卻沒想到還可以當毒藥來用。宋明亮當時是不是就意識到了自己會有現在的抉擇。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種,跟着我,我帶你去找輪迴辦事處,我們下毒逃出去。”於非看着她,“第二種,你自己呆在這等死,我可不管你了。”
“我跟你走。”她很快下了決定。
兩人爲了躲開巡邏的小鬼,也不敢在走廊裡多逗留,只能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玩躲避遊戲。於是乎,苟曉曉就見識了拔舌地獄,剪刀地獄,孽鏡地獄……各種刑法聞所未聞,真實讓她大開眼界又瑟瑟發抖。
她簡直恨不得兩眼一抹黑,就此遁入空門得了。
剛纔的房間太過血腥,苟曉曉忍着嘔吐的**穿過下一個房間,就看到這個巨大的空間像是被人挖空了,地下一片一片……粉色的豬?
很多美麗妖豔的女子被綁在半空中,被這些長鼻子的豬拱來拱去,混着難聞的氣味,苟曉曉終於忍不住吐了出來。
於非倒是狀態還好,還多往下看了兩眼。
“這又是什麼鬼地方啊,這些女的犯了什麼錯,爲什麼會有這麼多月巴啊?”苟曉曉臉色蒼白的擡起臉來,卻彷彿遠遠的看到了蓮子,心說她不是應該在十三醫院嗎?怎麼也穿越到這個副本來了呢。
“月巴是怨氣所化,這裡怨氣重自然月巴多。”於非淡淡的說着,“這裡以前是冰山地獄,**謀害親夫,惡意傷害胎兒的女人。後來改成了月巴谷,專門懲罰那些介入別人感情的小三。”他手裡拿着個介紹的牌子,流暢的念道。
“這裡的大王也太惡趣味了吧。”苟曉曉有氣無力的吐槽。
“月巴谷嗎?”
“不,我是說那個牌子像展覽一樣把每層地獄的用途功能都寫出來,還帶懲罰升級的。”她臉色很不好,“這人怕不是心理有問題吧。”
於非鄭重的點點頭:“你說的有點道理,我現在懷疑這人心理變態。”
蓮子惡毒的眼神狠狠瞪着苟曉曉的背影,爲什麼這個女人現在還一身輕鬆的和人有說有笑,都是她毀了一切,她毀了十三醫院,毀了羊院長,爲什麼她沒有跟自己一起下地獄。然而她的怨恨越大,身後的月巴體積就越大,月巴興沖沖跑過來一下子就把她頂出去老遠,腦袋狠狠砸在了牆上,瞬間鮮血淋漓,沒了知覺。
等到明天一早,她還會再次醒來,畢竟已經是鬼了,不能再死了。周而復始這麼受折磨,直到贖清所有罪孽。
而這邊的苟曉曉什麼也不知道,糊里糊塗跟着於非後面穿過層層房間和守衛,很快就要看到最裡見的輪迴辦事處了。
就在這時,似乎是又起作用了,她忽然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一看,是一個很新的手機。這款式這顏色,和公交車上眼鏡男手裡擺弄的那個一模一樣。
驀地,一股寒意再次涌上苟曉曉的心頭。
手機這東西本來沒什麼,只不過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校霸三人組和小情侶明明沒死,她檢查過他們還眼睜睜的看着公交開走。
打開最後一個房間的房門,於非興奮的喊她,苟曉曉卻彎下腰假裝繫鞋帶。果然,在發現手機的不遠處,她就發現了三顆完整的頭顱。一顆紅毛,一顆黃毛,一個戴眼鏡。
她想起了魔方的問題,車上幾個人?
自己,司機,售票員,小情侶,白大褂,宋明亮,剛好七個。
於非不是人,而且他一開始就殺了校霸三人組。真正心慈手軟的人只有劉玉兒,於非是個心狠手辣無視規則的人。
那麼他建議自己投毒逃走,這些建議真的可靠嗎?
眼前於非的臉突然變得陌生起來。
“小姐姐,你怎麼在外面繫鞋帶繫了那麼久啊,你快看這是什麼?”於非高興的拉她進來。
門口的牌子上的確寫着輪迴辦事處,而房間裡卻有兩口井,一口水清,一口水濁。指着水渾濁的那一口井,於非看似隨意的說道:“這井水裡不會都是孟婆湯吧,就把見手青扔這裡,打開門你就可以出去了。”
苟曉曉緩緩掏出見手青,一步步走到井邊,看着平靜的井水。
於非在身後期待的望着她,眼看着少女輕輕擡起手,然後又驟然放下,她聲音裡都帶着哭腔:“你別耍我了,你到底是什麼人?”
於非一愣:“小姐姐,你說什麼呢?”
苟曉曉拿出剛纔撿到的那個手機:“我看了他們校園霸凌的視頻,你根本不是於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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