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人就好像將昨天晚上的事情都當做沒有發生一般的交談着,假冒的楚御風自然是時不時的要和錢良等人說說話。
悠陌則是和錢蕪竹偶爾的說說話,坐在她身邊的楚御風就如同完全的隱形一般,從頭到尾都不說一句話,只是玩着悠陌的手指。
他能夠感覺到有一個人一直在看着他,但因爲那個目光並沒有多少的惡意,所以他也不在意。
錢若寒左右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大人,見他們聊的很開心,便悄悄的跳下了椅子,來到楚御風的身邊。
好奇的看着他那張帶着面具的臉。
楚御風擡頭,看着那張娃娃臉,完全看不出來已經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了,反而像是隻有幾歲的樣子。
“大哥哥,你爲什麼不說話啊?”
從剛纔開始,他就一直在留意着他,他都沒有開口說過話。
楚御風扯了扯嘴角,搖頭。
“你不會說話嗎?”
依舊搖頭!
“那你和我說說話好不好?”
楚御風輕笑,卻是依舊沒有說話。
他從來都沒有發現自己居然也會受到小孩子的歡迎,以前似乎小孩子在看到他的時候都會被嚇到吧!
和錢蕪竹說話的悠陌也注意到了這裡的動靜,看向錢若寒,“若寒小弟弟啊,你這個大哥哥不喜歡說話。”
錢若寒偏着頭有些苦惱的皺着眉頭,完全不能理解,“爲什麼啊?嘴巴不就是用來說話的嗎?”
悠陌摸着自己的下巴,脣角微挑,“誰說嘴巴就死用來說話的,嘴還有很多的用處啊,比如說吃飯,比如說呼吸。”
“你胡說,呼吸都是用鼻子的。”
“可是你的鼻子被堵住的時候不能呼吸,不就要用其他的地方嗎?嘴不就是有這個用處嗎?”說着,還伸出手將錢若寒的鼻子捏住。
小傢伙的鼻子被捏住整張臉都憋紅了,最後張大了自己的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的空氣。
直到這個時候,悠陌才收回了自己的手,還不忘解釋,“你看吧,鼻子被捏住了,嘴就是你唯一呼吸的地方了。”
錢若寒此時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用點頭來表示自己對悠陌所說的話認同。
錢蕪竹的眼角抽了抽!
這人怎麼會有這麼個惡趣味啊!
“姐姐,你好厲害啊,居然知道這麼多的事情。”錢若寒兩眼放光的看着悠陌。
“那是當然的。我還知道很多的事情,全部都是你不知道的。”悠陌帶着幾分驕傲的語氣說道。
“真的嗎?”
點頭!
“那可以告訴我嗎?”
楚御風見悠陌和錢若寒聊得開心,也不說話,只是寵溺的看着悠陌。
而對悠陌的性格有了很大瞭解的錢蕪竹,卻對此事的情況不由的惡寒。就算是不知道悠陌到底要做什麼,可是悠陌要做的事情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情就是了。
其他人在聊天的空隙看到他們這麼融洽的相處也是有些政冷。
錢若寒雖然是小孩子卻也不輕易接觸外人,更不要說是如此的親暱了。
而他們對悠陌的瞭解就是千陌的頭,一個殺手組織的主子可能好脾氣嗎?幾乎是肯定,不可能。
可是……
誰能來給他們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嘛?
爲什麼殺手組織的主子會用這樣溫和的語氣和小孩子說話呢?
和悠陌接近的人能夠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情,但是那些和她接觸並不太多的人就完全沒有辦法理解,現在這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了。
其他人都在奇怪這悠陌此時的態度是多麼的奇怪,但當事人卻沒有絲毫的感覺,依舊在和錢若寒說笑着。
即便是沒有任何的小聲傳出,但從她此時的語氣也可以明白她的心情非常的好。
奇怪,當真是非常的奇怪。
原本好好的見面,因爲這樣詭異的畫面而變得怪異。
假冒的楚御風看到所有的人都非常的鎮定,也沒有什麼古怪的地方,直說自己是來到這裡之後變得有些緊張了。
可是,當下面的人來對錢良不知道說了什麼的時候,錢良的臉色就變得非常的難看,怒吼了一聲,“帶他過來。”
雖然只是一聲卻讓他覺得很緊張。
低眉,眉心微蹙。
昨夜潛入錢家的黑衣首領被帶了過來,他的眼睛在大堂中一掃,最後目光落在了假冒的楚御風身上,眼中帶着恨意。
這樣的畫面被楚御風和悠陌看到,嘴角微挑,什麼都沒有說,繼續逗着錢若寒玩。
“想不到你都已經成爲了階下之囚了,還不知道安分一點。”錢良看着帶着一聲傲骨,不管押他過來的人怎麼弄就是不跪的黑衣首領,冷冷的道。
此時,假冒的楚御風擡頭,目光正好就落在了黑衣首領的身上,身體不由的一震,顯然是沒有想到會在這個地方看到他。
黑衣首領冷哼一聲。
“錢良,你真的以爲自己有厲害嗎?不過就是用了一點小手段纔會將我引過來而已。你們這些嫡系的人就是仗着自己的本事和頭腦總是欺壓我們旁系的人,當我們不知道嗎?”
聽到黑衣首領的話,錢良是真的被氣樂了。
“欺壓?”錢良笑的眼淚都出來,“你不覺得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嗎?若是我們真的欺壓你們,你們以爲自己可以活着多久的時間。不要把話說的那麼好聽。你們就是想要離開這裡而已,說什麼我們欺壓你們的話,你們都不覺得好笑嗎?”
黑衣首領斜了他一眼,義正言辭的說道:“你是沒有在身體上欺壓我們,但是你們在精神上一直欺壓着我們。讓我們不能夠反抗。原本你們嫡系的人就比我們能力高,處處壓我們一頭也就算了。我們想要離開這個地方在外面去過更好的生活有什麼不對,你憑什麼一直阻攔我們。”
黑衣首領在說話的時候帶着怒氣與恨意。
錢良嘆氣,搖頭,“你們果然是執迷不悟!千年前的教訓難道你們都忘記了嗎?我們是有本事,能夠在外面憑着這些本事得到很多的東西,甚至可能說還會壓着別人一頭。可是你們想過我們的祖先是什麼樣的下場嗎?”
“這個世界上有能力你就可以得到最好的,自己想要的一切,可是你要知道所有的君王在自己危難的時候都會對你有着好的態度,甚至是把你當做上賓對待,等到這些所有的危險過去之後呢?依舊會和其他的人一樣被懷疑。甚至我們被懷疑的可能性比別人要大,同樣的也是因爲我們的能力。成也蕭何敗蕭何,這句話不用我說,你也應該明白的。”
“那又怎麼樣?你就只知道說千年前,可是我們需要看到的是現在,千年前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也不過是從書上以及你的父親爺爺那裡聽來的,你怎麼就能夠肯定那些都是真的?你自己不願意出去也不讓我們出去,你到底是存的什麼樣的心思?”
錢良看着黑衣首領眼中佈滿了失望,“你們都已經被外面的那些榮華富貴迷了自己的眼睛。若是外面真的有那麼好,又豈會還有冤假錯案。你們都喪失了最基本的理智。”
悠陌看着兩人,搖頭!
真是麻煩!
“哎,你不是說你的誘導可以讓人說真話嗎?你現在就在那個人的身上試試,看看能不能問出來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好啊!”
其實,他雖然是一個小孩子,但知道的事情卻一點都不少,在知道黑衣首領進來的時候,他也很好奇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於是,在其他的人都沒有發現的時候,錢若寒的手中已經結了幾個手印打向了黑衣首領,見他的身體一震,似乎並沒有發現自己已經中招的樣子,還有表情也絲毫沒有變化。
“這就行了?”
錢若寒點頭!
“你現在隨便問,他都不會發現自己已經說出來了,放心好了。”錢若寒說的相當的豪氣,對自己也是相當的有信心。
悠陌對此持懷疑態度。
“錢家主,你又何必跟他說這麼多的話呢?他們早就已經是爛的心肝脾肺腎都沒有了,說那些沒用。你還是好好的問問他昨天爲什麼會來,怎麼對錢家那麼的地形那麼的清楚吧!”
悠陌的聲音一出,頓時就有些安靜了下來。
原本變得有些悲傷的氣氛,在她的話出口後,似乎瞬間就變成了晴天。
若不是悠陌的提醒,也許他們還在悲傷着族人對自己的不信任,此刻錢良也想起來了,昨晚黑衣首領手下的人對錢家非常的熟悉,絕對不會是偶然,除非錢家裡面有內奸。
“說吧,你到底是怎麼知道錢家內部的事情的,爲什麼會對錢家這麼的熟悉?”錢良冷冷的看着黑衣首領。
黑衣首領帶着有些迷惑的眼睛看着錢良,在確定錢良是知道的不知道自己爲何會對錢家如此熟悉之後,心裡也是泛起了嘀咕。
難道自己猜錯了,不是被那個男人出賣的,而是他們自己發現的?或者是他們也和我們一樣在內部安插了人?
懷疑的同時,眼神還看似無意的看了一眼假冒的楚御風。
也許在場的人裡面就只有他自己不知道,剛剛他心裡面的話全部都被說了出來。
錢良看了一眼錢若寒。
錢若寒對着他笑笑,還不忘吐了吐舌頭。
“到底是誰給了你錢家的地圖?”
黑衣首領冷哼!
假冒的楚御風感覺到自己的全身都在冒冷汗,不知道爲什麼,他雖然知道黑衣首領不會說出他是誰,可是剛剛在聽到他小聲的嘀咕時,心裡也有了些不肯定。
果然,就在他聽到黑衣首領再一次的嘀咕着,“這錢良真是個笨蛋,我怎麼可能會告訴他我們爲了設計他們,從凌雲那裡專門借了人過來假冒太子呢?蠢貨一個。”
現在,不需要再問了,錢良,錢洪越和錢笙兒的目光都看向了那個假冒的楚御風。
假冒的楚御風心裡一涼,但表面依舊沒有表露出來,“你們難道就只是聽信他這一面之詞嗎?若我真的是他們的人,他們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的就說出來呢?”
錢家的其他人表情依舊是沒有任何的變化,但對他已經不再有任何的信任了。
“啪啪啪”的把掌聲響起。
衆人看向了拍掌的人,發現是悠陌之後也都非常的奇怪,這人怎麼總是在一些他們覺得很不爽的時候冒出來呢?
是的,錢家的人非常的不爽!
因爲他們很在乎錢悅兒,所以也在乎錢悅兒的兒子楚御風,現在知道他們一直對他很好的人居然是假的的時候,他們非常的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