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太尉大人如此分析,到讓本王想起一個人來!”長睫微動,風清寒緩緩睜眸,眸中芳華展現,竟是鋒芒盡顯,“偶然聽聞,葉五公子曾欽慕於質子天顏,更曾幾次三番救質子於危難,可否劉御史之事與之有關呢?”
呃!風清寒此言一出,竟是堪堪驚的衆人當場一愣,葉家五公子?
要說葉家之崛起已有數百年之久,雖不曾牽扯皇家勢力,更是顯少與哪個國家有什麼親密交集,然,其在神州根深已久,即便從未露過鋒芒,但其天下第一世家的名聲卻也是頗得各國忌諱的,更遑論百年前的候府滅門事件在先,更是使得各國高層不敢輕易與之爲敵,只要葉家不覬覦這天下皇權,各國也就本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則,彼此相安無事。
當然,這數百年來,各國皇室爭相拉攏的事情卻是也沒少見,可是,不管對方許以何等利益條件更甚者許以半壁江山都未曾打動過葉家。
隨着時間慢慢推移,各國皇權想要得葉家勢力的想法逐漸淡去,一方面彼此防備,一方面又放任其立足於神州大陸,領各世家之先,自此禮尚往來,方纔成就如今這個從不參與這世間權勢糾紛的另一個皇國。
凡葉家之人,便是區區支家,各國皇室那都是能避則避,更遑論今日風清寒口中所提的葉五公子乃是主家之人,葉氏家族真正的五公子!
這樣的人,這樣的身份,不說只是猜測並無什麼真憑實據,便是有,那也得小心應付,妥善處之。
如今這風清寒在此等風尖浪口之時,將這葉家五公子給拋了出來,其心怕不僅僅只爲三王妃脫清嫌疑那般簡單,這個三王爺到底想要做什麼?是要攪亂這皇家,還是想要攪亂這天下?
心中思緒千迴百轉,柳原面目沉沉,睇了一眼兀自不各所謂的風清寒,默了一瞬,方纔斟酌着開口,神情肅然道:“這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凡葉家之人從不準參與朝中之事,更遑論殺死堂堂朝庭一品官員,說這葉五公子欽慕質子天顏就更顯得有些捕風捉影空穴來風,更何況葉家族族規甚嚴,身爲直接受葉家家主以及族中長老所管教的葉五公子又怎麼可能會去仰慕一個男人!下官方纔雖對王妃多有冒犯,王爺心中不爽,下官自是能夠體會,然,王爺若因此事而扯上不該扯上的人,下官還是勸王爺能夠謹言慎行,以免爲皇室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太尉大人言重了,本王不過實事求是,怎麼就是爲皇室招惹不必要的麻煩了!”話落,風清寒睇了一眼神色頗有些不自在的飛雪,即而轉首,望着櫻花舞問道:“質子你說是不?”
櫻花舞在聽聞風清寒提及葉逍遙之時,心下便已有些不穩,想來此事知情者甚多,但礙於葉家公子的身份,從無人敢私下提起,如今卻被風清寒這般當面質問,面色自是極其不好,再加之,自己與葉逍遙交集雖是不多,然,他心下卻是清楚,當今世上,葉逍遙是唯一一個無慾無求處處爲他着想,真心待他之人,如今不說風清寒此時之舉到底有何深意,只是此事若當真鬧起,風雲皇室的麻煩還在其次,那葉五公子在葉家怕是再不會安然了!
“三王爺此言差矣!”眼眸微擡,櫻花舞嫵媚一笑,“舞與葉五公子素昧平生,幾次遇難得他相救亦純屬偶然,舞銘感於心,要說,五公子有龍陽之好且欽慕舞這等有辱五公子名聲之言,舞卻是不敢苟同!想堂堂三王爺何等智慧,怎會信了此等荒唐之事!”
“質子言之有理!”柳原附和。
“本王說錯了嗎?”風清寒挑眉,風輕雲淡一笑,“那此等言辭當真只是空穴來風,卻不知當下質子何以會這般緊張!質子待人素來淡交,今日本王卻聽聞質子話中對那葉五公子卻是頗多唯護之意,難不成非因葉五公子待質子一片真心所致?”
“呵!”櫻花舞嗤然一笑,“感恩於五公子多次相救,舞會出言唯護於他,也屬人之常情,有何不可,三王妃你說是不?”
呃!神情微微一怔,飛雪擡眸望着櫻花舞那如妖容顏,心下竟有些五味雜全,道不出是什麼滋味,葉逍遙於櫻花舞有情,他護着他,她心裡自是理解,但她多次護他於危難,何曾不是對他有恩,如今,他卻這般毫無顧慮的將矛頭引至她的身上,難不成他的心裡就不會覺得愧疚和不安嗎?
眸光微斂,飛雪暗自呼了口氣,隨即眼角一挑,冷然盯着櫻花舞默了一瞬,方纔淡然道:“質子所言甚是!葉五公子此人多俠義,常救人於危難,便是本妃上次遭劫也因葉五公子出手相助方纔得以撿回一條命,如今王爺又怎麼能因五公子多救了質子幾次便將其道成是一個情感上有怪癖之人,如果說葉五公子每救一次人都被說成因有所圖的話,那本妃的名聲怕也要給傳壞了!”
聞得飛雪此般言語,風清寒也不惱,到是別具深意的睇了一眼櫻花舞,即而淡笑道:“王妃所言甚是,本王到是忘了這葉五公子對三王府的恩惠了!不過……”語氣稍稍一頓,風清寒眸光一擡,冷鷙的睥了一眼柳原方纔說道:“不過本王做事向來恩怨分明,有恩自會相報,但……”
“太尉大人方纔因王妃多次唯護質子,便說劉御史一事與之脫不了關係,但王妃區區弱女子怎可能避過這質子府重重守衛而將劉御史給害了呢?更遑論還要帶着他的屍體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安然離去?柳太尉你說是不?”
“王爺此言差矣,王妃看上去雖爲弱女子,但相信前些時日發生的事情王爺也不可這麼快便忘記!”語氣稍頓,柳原瞭然的眼神在風清寒和飛雪之間來回一掃,即而斷定道:“若王妃當真只是一名什麼都不會的弱女子,又何以會在蓮湖刺客的重重追殺之下得以安然而歸?而且下官以爲,殺人而不欲爲人知,不一定只有把屍體帶着逃逸這一個選擇,所謂毀屍滅跡相信王爺該比任何人都清楚,世上有的是這種毒!”
“那依太尉大人之言,此事就是本王的王妃所爲了?”
“下官不敢,下官如今只是分析!尚未有任何證據!”柳原坦言道。
“分析?”飛雪冷聲一笑,“今日只是分析,但如果太尉大人將此事於當今太后皇后一稟,怕是就不是分析尚未有證據那般簡單了吧!只因我前幾日虎口逃生,太尉大人便將此等大罪定於本妃頭上,會否太過果斷,還是說,因本妃大難不死,逃過了某些人的算計,而使得某些人耿耿於懷,至使不除不快而非行扣上這個殺害朝庭命官的重罪,心裡方纔好過!”
”下官不敢!”柳原沉聲道,“下官的確只是根據事實分析,並未有其他意思,只是如若王妃與此事並無關連,下官自會還王妃一個清白!”
“清白?”飛雪冷然,即而眸光灼灼的盯着櫻花舞一字一句的問道:“劉御史出事,質子是唯一一個置身現場的人,還請質子努力回憶一下,當時那出現在質子內閣之人到底是——男——是——女?”
瞧見飛雪這般神色,櫻花舞自是明白飛雪此時正爲自己剛剛的言辭而置着氣呢,是以,當下也不敢再草率,作勢認真思索一翻之後,方纔極其認真的開口道:“那晚本王雖未瞧清那來人的身形面貌,但該不會是一名女子?”
“哦!質子既並未看清當時來人,又怎會確定此人非女子呢!”
“只因當時那刺客哼了一聲,”櫻花舞言辭砸砸,“那人哼的那聲低沉斯啞怎可能是一名女子,更遑論三王妃音如玉聲若鶯!”
“是嗎?”柳原半信半疑,他之所以有此定論,一是受太后所託,二因他的人的確於事發前幾日在質子府附近見過她的身影,“若事實果真如此,下官在此向王妃致歉,還望三王妃寬恕!”
“柳太尉查案即是受之皇命,公事公辦,本妃又怎會將此事放在心上!”櫻脣一扯,飛雪轉身落座,即而幽幽道:“到是王爺方纔所言,本妃細想之下卻甚是在理!”
飛雪此方一出,柳原和櫻花舞當即一愣,“不知王妃何出此言!”出言的卻是櫻花舞。
飛雪淡淡一笑,“葉五公子救過本妃,也算是對本妃有恩,本妃自然希望此事與他無關,王爺方纔之主雖言之有過,但查查他也無妨,如若查出此事與他無關,如柳太尉所言,自然還他清白,若是的話!”語氣稍頓,飛雪即而又接着道:“也算是了了朝庭的一樁子大事不是嗎?”
“查查!”柳原厲聲一喝,“難不成王妃以爲葉家的事是說能查就能查的嗎?若此事與他有關還能說的過去,若此事並非他所爲,朝庭又該又何善了?”
“那依太尉所言,凡牽扯到葉家之事,朝庭都只能放任不管嗎?”風清寒凜冽出言,“柳太尉放心,本王素來不會胡亂出言,既然出此言語,必定有其根據,既然父皇將劉御史一事交與太尉大人處理了,太尉就不該畏權!”、
“三王爺……”
“想來皇后也不希望劉御史的事就這麼不明不白的了了不是嗎?”風清寒盯着一臉氣結的柳原邪肆一笑,“本王還能給太尉和皇后一個好主意,過幾日不就是葉家失散多年的大公子重歸葉家的見面會嗎?太尉大人剛好可藉此機會一探到底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