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出來的是一個顆豆芽菜,卻也是一個頗有幾分仙氣的豆芽菜,豆芽菜長的很白很嫩,看上去是淡淡的,純純的,點型的小正太。
豆芽菜般的小正太出了門見着飛雪和伊天奇,也只是點了點頭,笑了笑,半點訝異的感覺也沒有,如此,飛雪便料定他早就知曉他們要來。
豆芽菜也不知道是出來幹什麼的,但見着有客上門便又帶頭折了回去,一邊指引飛雪小心,別踩着地上那些花花草草,一邊輕聲道:“師兄幾個都隨着師父都出去了,這裡便只有我一個,前些天,大師兄到是回過一趟,也沒多留,只說近兩日有客臨門,不想你們來的還真挺快的。”
豆芽菜引了伊天奇和飛雪進門,即而便招呼着給二人各倒了一杯清茶。
“你說你大師兄前些天回來過!”伊天打量了一翻這個充滿了草藥味的屋子,品了口茶,淡淡道:“那可曾交待過你什麼!”
“那倒沒有!”豆芽菜搖了搖頭,即而便將那雙不染世事的眸子盯着飛雪瞧了好一會,方纔說道:“姑娘長的好生奇怪!”
“噗!”茶水毫無預兆的自口中一噴,又毫無預兆的噴到了豆芽菜那白白嫩嫩的臉上。
曉是沒想到自己一句話會引來此般結果,豆芽菜愣了愣神,即而就着袖子擦了擦臉,神情很是無辜,“姑娘。”
眉角一抽,飛雪咂了咂嘴,頗是歉意的點了點,垂眸,放下手中的杯子,不過眨眼功夫,那神情瞬間比那豆芽菜還要無辜上幾分,“豆芽菜,我不是有意的!”
呃?豆芽菜到底是一顆沒出過山的豆芽菜,見着飛雪這般神情,豆芽菜瞬間升起了一股自己欺負了人的罪惡感,忙搖頭安撫道:“沒關係,不關姑娘的事,是我沒注意,靠的姑娘近了些!”
聞得豆芽菜此般言語,飛雪眉角又是一抽,一向自詡天下第二臉皮厚的臉皮不禁微微一紅,面對如此純等貨色,飛雪當下有些不好對付,是以,只得避開那雙嬰兒般純真的眸子,望着那壁櫥上的那些瓶瓶罐罐轉移話題:“那些什麼東西?”
豆芽菜到也不負飛雪所望,那注意當下速轉,看着那些瓶瓶罐罐神情上頗有幾分自豪,“那可是我們整個巫醫谷弟子的寶貝!”
“巫醫谷!”神情微微一愣,飛雪轉首睇了一眼神色淡然的伊天奇,當下便明白那沐歌沒說出來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感情你這豆芽菜還是個小巫醫來着!”
豆芽菜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嘿嘿的笑了兩聲,還頗有些害臊。
到是伊天奇有些看不下去兩人這般發二,是以,輕輕咳了兩聲,即而道:“不知小醫的師父什麼時候方纔回谷?”’
“師父?”豆芽菜又不好意的撓了撓頭,道:“這個我也不清楚,師父他老人家沒說。”
聞此,伊天奇明顯有些失望。
到是那豆芽菜,頗有些瞭然的一笑,似那個純真的腦袋瞬間便開了竅般,憨笑道:“想必公子,問我師父是爲了這位姑娘吧?”
伊天奇眼光一變,望着豆芽菜挑了挑眉,“小醫何以見得?”
“嘿嘿,公子能來巫醫谷,自是爲了求醫,我看這位姑娘生的有些奇怪,便也就這麼想了。”
呃?這生的奇怪這幾個字明顯又令飛雪顫了幾顫,忍不住朝着自個那還算得上絕色的臉蛋摸了摸,想着自己雖未如風清寒那般傾國傾城,但好歹也正常的很,怎麼到這根豆芽菜的口中,就堪堪不對了呢?
這豆芽菜說起話來可真不討喜!飛雪敝了敝嘴,心裡兀自計較着。
到是伊天奇,望着那豆芽菜的眼神明顯與之剛纔有些區別,“那不防小醫替我這位朋友看看。”
豆芽菜也不客氣,當下便朝着飛雪做了個請的姿勢。
人說醫都求老,也就是說年紀越大的醫生,那她的醫術必定越好,明顯,飛雪也有些信這套的,想着這豆芽菜的男子,便是打孃胎開始便開始學醫,也不過二十來年的樣子,自子這身子,便是那張顛尚且未能瞧出個寅醜卯丁,他這小豆芽菜能帶個什麼勁。
誠然,飛雪對這豆芽菜是沒什麼信心的,但當下便也不好拂了人的意,只好訕訕落座,伸了手,給那豆芽菜瞧瞧。
伊天奇執着茶杯坐在旁邊,認真的瞧着那豆芽菜的神情,對那豆芽菜卻是有那麼幾分相信。
畢竟,能瞧出飛雪身體異於常人的人,這世上少之又少,更遑論,這年紀輕輕的小醫一眼便能瞧出不對。
爲此,伊天奇對他抱了幾分希望到也無可厚非,畢竟,他也是寧常生的弟子。
豆芽菜把脈的時間有些長,正在飛雪以爲他看不出個什麼名堂來之時,那豆芽菜卻是落了他那把脈的手,起身啥話也不說,便去那去翻那些瓶瓶罐罐,翻的還頗有些認真。
飛雪不解,他到底是看出個什麼來了,還是沒看出個什麼來?
轉眸欲問伊天奇解解惑,卻見他一臉肅然,那思維明先被那豆芽菜帶着跑了,是以當下,便也就決了那個心思,也不出言打擾,便盯着這屋子發起呆來。
“找到了!”飛雪盯着這屋子過了大約片刻功夫,便見那豆芽菜舉着一個黑不溜秋的小瓶子,頗有些得意。
“看姑娘身上似被下了蠱毒,可因蠱毒尚未發作,我一時半會也不能確定是何種蠱,沒辦法,我便只有用這引蠱蟲試試,看能不能引動那藏在你體內的蠱。”
話落,便揭了那小瓶的蓋子,緩緩的倒出一條黑漆漆的小蟲子來。
“姑娘,把你的手給我,我用這個試試。”
呃?飛雪躊躇,這東西着實有些噁心。
“別怕,引蠱蟲不咬人。”
“不是,”飛雪抽了抽嘴,“我瞧着它有些噁心!”
“哪裡噁心了,我瞧着它就挺可愛的。”見着飛雪依舊一副誓死不從的樣子,豆芽菜沒法,便只得對伊天奇道:“這蠱蟲性子溫和,不會傷了這位姑娘的。”
“如此,飛雪你便給小醫瞧瞧吧!若實在見不得蟲子,便閉了眼睛。”
“唉呀算了!”手腕朝桌上一擺,飛雪滿臉壯士斷腕的神態,“你丫快點!”
“呃?”豆芽菜微微一愣,心下正疑惑飛雪到也不像是個膽小的女子,卻突聞伊天奇噗哧一笑,是以心下不免好奇,“公子有何覺得可笑的嗎?”
“沒有。”伊天奇揮了揮手,以拳抵脣,強忍笑意,難得飛雪這般神情,伊天奇心中歡愉卻也是再所難免。
豆芽菜到也不喜糾纏,當也不加理會伊天奇,便將引蠱蟲放于飛雪腕旁,即而又從腰間挑出一個布包,取出幾根長短不一的銀針,在飛雪滿目的詫異下,一根根的扎到了飛雪的手上,隨即,他又依次轉了轉飛雪手上的銀針,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便見那些被銀針扎到的地方慢慢便有血液泌出。
那一直安靜的卷在飛雪手腕旁的引蠱蟲剎時似被受到什麼招喚般,急速的朝飛雪的手腕上爬去。
手腕一麻,飛雪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那引蠱蟲在飛雪手臂上來來回回繞了一圈,眼見着沒任何反應,那豆芽菜不禁有些擰眉,正欲將它收回,卻只見飛雪臉色突然一變,猛的吐了口鮮血出來。
“飛雪!”伊天奇一驚,慌忙起身,想着這次飛雪身上的毒尚未發作,如今莫不是被這引蠱蟲給引動了?
“沒事!”豆芽菜急時當着伊天奇的身體,臉色亦有些慌白,“只是引蠱蟲引動了這位姑娘體內的蠱毒,毒尚未到發作之期不會有事的,公子莫急!”
話落,便伸手取了那蠱蟲入瓶,那白嫩白嫩的臉上竟有些發慌般的落下些冷汗來。
“沒事吧,飛雪!”伊天奇單手替飛雪順了順背,神色顯的有些焦急。
“沒事!”飛雪搖了搖頭,待心中疼痛緩緩解,方纔慘白着一張臉朝着豆芽菜笑道:“看不出來你這小豆芽菜還挺有一手的。說吧,我身上這毒可是能解?”
豆芽菜卻是垂了頭慚愧道:“若是我未估計錯的話,姑娘身上這蠱毒必是傳說中方有聽聞的血蠱毒靈!”
“血蠱毒靈?”俊眉微擰,對於飛雪身上的毒他多少了解些,但這小醫既然能夠這般輕易便診斷出來,想必其醫術必然不錯,是以,便又問道:“小醫可有解法?”
“血蠱毒靈善於噬毒,姑娘身上之毒我雖能診斷,然,到底瞭解不詳,更甚此毒罕見,我不敢輕易下判斷!”
“那依小神醫之見,當如何?”
“嗯……”豆芽菜略做思索,轉身便又自櫃裡拿了一隻乾淨的碗,端至飛雪面前,“要不我先給姑娘放血!”
“呃!放血!”飛雪一驚,即而虛笑道:“莫不是你這豆芽菜還要驗血不成!”
飛雪本是一句玩笑話,不想那白白嫩嫩的豆芽菜聞此言語,剎時便有些歡了開來,“每每我跟師兄們道驗血治病,師兄們都極其不屑,認爲人的血液複雜,驗血斷病想法雖好,卻是難行!至此師兄們皆不信我,不想,姑娘你竟也曉得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