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什麼人都沒有,你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嗎?”
“動靜是從這邊傳來的沒錯,我剛剛可是聽的清清楚楚,不信你問張五,他剛剛和我在一起,他也有聽到的!”
“沒錯,聲音雖然很低,但我的確是聽到了有人談話的聲音!”
“有人談話?深更半夜的一般人是不會在這邊亂逛的,你去那邊看看,我和孫齊去這邊,張五你折回質子府,交待他們一聲,叫他們都精神點,仔細這些人來這裡是別有目的!”
“好,知道了!”……
呃,行動還未開始便被人先給防上了,飛雪懊惱的瞪着葉逍遙,清澈的眸子滿是責備,在這般黑的夜裡泛着若水般亮澤的光芒。
神情微微一滯,葉逍遙侷促的撓了撓鼻子,避開飛雪的眼神,待剛剛那幾個侍衛分散着走遠之後,方纔移開身子,與飛雪側開些距離,低聲道:“放心!”
“即是如此,那你就趕緊的帶路,再這麼磨磯幾下這天都要亮了!”
“你從這邊直直向前走,碰到岔口向左轉,質子府西面設有一道側門,那邊安全點!”
“那邊?”眼角微微一抽,對於葉逍遙爲她指的那條明路,飛雪明顯心存疑慮,那個地方可是整個質子府唯一一處在外圍設有防衛的地方,而且據飛雪這幾天的觀察所得,西側門那裡的侍衛隊可比尋常的多了兩倍,葉逍遙叫她從那邊潛入不等於是叫她去送死嗎?
“葉逍遙,你確定你不是想要害我?”
眸光輕輕一瞥,葉逍遙轉身望着飛雪,反問道:“我爲何要害你?我從那邊進進出出質子府,不下十次,從來就沒被人發現過!”
西側門那邊外表看上去防衛森嚴,但因着西邊院子住的全都是下人的緣故,那裡實際上是整個質子府防衛最爲薄弱的地方,當然,若非他對質子府的環境極爲熟悉,一般人是不會選擇那邊的。
呃,不下十次?飛雪牽了牽嘴角,也不正面反駁他,只是淡淡禪述道:“我看那邊的守衛挺多的!”
“你避不開那些人?”語氣微微上揚,葉逍遙一瞬不瞬的盯着飛雪,夜裡飛雪的神情他雖然看不真切,但只要飛雪回答是的話,他立馬就會勸她打消潛入質子府的念頭。因爲這樣的實力進質子府只有死路一條。
“我擔心的是裡面。”因爲受到視角的影響,質子府西面的防衛飛雪可以說是一點都不瞭解,在一般人的認知範圍裡,越是未知的情況,便會認爲危險度越高。
裡面?聽飛的口氣西面外圍的防衛她並未放在眼裡,這個女人看來還真有點氣魄;嘴角輕輕一扯,葉逍遙眸中閃過欣賞光芒,“只要你能避過外面那些人,裡面就好說多了!”語氣微微一頓,葉逍遙見飛雪並不言語便又補充道:“我知道爲了進質子府這幾天你肯定每天都在這附近觀察徘徊,確實,質子府的東面不管從那個角度看上去露在人眼中的場景都比較清楚,但,”
擡手朝着質子府的方向一指,葉逍遙復又提醒道:“那邊的兩處死角你可曾注意到,裡面又會是什麼情況你又想過沒?不要忘了,你若從東面潛入的話,那裡可是必經之路!”
“看來你對質子府還真挺熟悉的!”其實關於葉逍遙說的那兩處地方,飛雪之前也考慮過,不過是沒重點放在心上罷了,畢竟,要進質子府,在她看來,東面是最佳選擇。
“西邊是下人住的地方,防衛並沒你想象中的那麼森嚴,所以你大可放心,自己見機行事就是了!”
“不是說質子府被人設了機關陷井,布了陣的嗎?怎麼?”飛雪疑惑。聽葉逍遙的語氣,質子府又好像沒那回事一般。
“話這麼說是沒錯,但迄今爲止,這些機關陷井從沒啓動過也是事實!”
呃?沒啓動過?怎麼回事?
“不是說質子府的機關佈陣十年來從沒被人破過嗎?”見葉逍遙默而不語,飛雪復又說道:“不要告訴我,之所以會存在這種說法,就是因爲這個緣故!”
機關陷井不曾啓用的話,自然也就不會存在破除一說。
俊眉微微一挑,葉逍遙不置可否一笑,這句話不得不說——飛雪,真相了!
“……”
飛雪剎時無語,天知道當她聽伊天奇說風清寒設置的機關有多高明多厲害的時候,她對那廝有多崇拜,結果,沒想到竟會是這樣……
果然,她還是高看某人了嗎?
“今天晚上你若還想去的話,就抓緊時間,再在這裡磨磨蹭蹭的話那些侍衛估計又會找到這邊來了!”
“你不想去見見他嗎?”飛雪問道。
想,他當然想見他,可是,一想到櫻花舞刻意的冷淡和排斥,葉逍遙便沒了那勇氣,他不想被自己喜歡的人討厭,如果說,註定不會被接受,註定不會有結果,那,他願意一輩子就這麼遠遠的守候着他,在他力所能及的範圍內。
“好吧,我知道了!”飛雪揚了揚手,轉身便朝着葉逍遙所指的方向而去。
龍陽之好便是在這般開放的現代都有那麼多人不能接受,又何況是在這封建的古代呢!唉,看來葉逍遙的追“妻”之路真真是任重而道遠,路將漫漫其修遠兮啊!
腳步輕快,身形靈活,做爲一個殺手,隱藏氣息,避人耳目是必修之技,所以,對於西面外圍這十幾個守衛,飛雪可以說是沒有半點壓力。
而,從西院一路過來,也正如葉逍遙所說的那樣,那防衛真心不咱滴,除了這裡離櫻小受的正院距離稍稍遠些之外,到也沒其他什麼困難。當然,其實自飛雪過了西院,後面的防守還是比較森嚴的,若不是飛雪提前幾天做了準備,掌握了這裡的一些信息,若不是現在剛好值交班時間,她也不可能這般暢通無阻。
質子府內,燭光搖曳,燈火通明,侍衛來回巡邏,下人休息的休息,守夜的守夜,到是也井然有序。
藉着屋檐下的燈光,一身夜行衣幾乎融於夜色的飛雪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蹲在屋頂上,精亮的雙眸一動不動的望着下面的情景,待巡邏的侍衛自落櫻院出去之後,飛雪跨步一躍,便落在了落櫻院主房的屋頂,葉逍遙說過,這裡便是櫻花舞的寢房。
輕輕的揭開一片紅色的琉璃瓦,飛雪俯着身子,便開始察看房內的情況。
清一色的紅木傢俱,鏤空的三腳孔雀香爐,落地水晶簾子,四顆拳頭大的夜明珠各佔一方,掃視一圈,沒看到櫻花舞的身影,飛雪復又將眸光轉向一邊靠牆的方形大*上,透過淺色紗幔,望着那一處微微突起的影子,飛雪蹙了蹙眉,看來這個時候他已經睡了,不過睡覺還將自己的房間搞的那麼通亮,這個滄月國的質子果然有些女兒本質。
抿了抿嘴,飛雪默了一瞬但又動手揭了幾塊瓦片,剛剛她從那邊過來的時候便已經看了,落櫻院內的每一間房子外面都站了丫環和侍衛,櫻花舞的寢房外面也守着兩個值夜的丫環,這點飛雪從門上的影子便可能確定。所以,要想不驚動府上的其他人,飛雪想要進去房間的唯一方法便是從屋頂下去。
救人可不是一件什麼冒冒然的事情,當事人的配合也是一個重要的環節。
“參見御史大人!”
“嗯!你們都下去吧,今天晚上你們就不必在這裡守夜了,本大人有要事與質子相商!”
有要事相商?停下手中的動作,飛雪疑惑的望着門口,這個時候了這個御史還來找櫻小受做什麼?
“是的,大人!奴婢告退!”門口的丫環微一福首,也不多問什麼,簡單的行了禮之後,便躬着身子退了下去。
過了差不多半刻左右的時間,待確定門口的丫環已經走了之後,那個御史大人方纔抖了抖袖子,輕輕的推門而入。
呃!望着下面那個表情猥瑣,生的腦大肥腸,長的像霧像雨又像風的眸光在房內左右顧盼的御史大人,飛雪不禁雙眉蹙起雙眉,剛剛從影子上看就知道這人身材頗爲福氣,竟沒想到他長得竟也是這副有損市容市貌的德性。
這麼晚了,這人摒退了下人來找櫻花舞到底是爲了什麼?看那縮頭縮尾的樣子,怎麼都不像是來找櫻小受談什麼正經事的!
“質子,質子你是睡了嗎?本大人來看你了!”御史在房內沒見着櫻花舞的身影,便戳着雙手,躬着身子一臉猥瑣的朝着*邊而去,若公鴨般難聽的嗓音吐出來的話語更是令人噁心不已,“嘿嘿,幾日未見如隔三秋,本大人這幾日公務繁忙,未及得上照顧質子,質子這會是生本大人的氣了嗎?”
御史頂着個大肚腩,駝着身子站在櫻花舞的*前隔着紗幔望了一會,見*上的人只是稍稍動了動,並沒有起身,也沒有說話,便又賤笑着朝前走了幾步,伸手將紗幔撩開,“美人,本大人來了,你到是說句話啊!我知道你沒睡着!”
“喲,美人兒,本大人幾日沒來,美人兒真的生上氣了!”
“唉呀,美人兒啊!我這不是因爲公務繁忙嗎!”
“御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