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成哥哥,蕭成哥哥……”
“月……月兒?”正在朦朧中的蕭成聽到了來自耳畔的熟悉聲音,有些艱難地睜開疲乏的眼睛。
弦月帶着笑容的臉孔頓時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之中。
“我記得……”蕭成甩甩有些發脹的腦袋,在弦月的幫助下暫時坐了起來,這一坐,蕭成頓時覺得身上涼颼颼的,瞬間便清醒了許多。
看着睡在自己身旁,只蓋着一層衣物,而衣物之下很明顯也是一絲不掛的莫玲玉,蕭成只能苦笑着看向了面色自然的弦月。
“月兒,你……相信我嗎?”
“時候不早了!”弦月微微一笑,並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如果郡主殿下再不回去,恐怕弗爾諾斯就要出動全校的人來尋找了,所以,月兒不得不把蕭成哥哥叫起來。”
“那個……”
弦月越是不想讓蕭成覺得尷尬,蕭成反而覺得更加得不自在。
“那麼,郡主她……是我叫還是你叫呢?”弦月彎了彎眼眉,以調笑的口吻問向蕭成。
“我回避!”蕭成立馬乖乖地舉起了雙手:“不過……在此之前,月兒,你可以……先回避一下嗎?”
弦月點了點頭,慢慢地轉過身去,背對着蕭成。
看着弦月的背影,蕭成一邊在心中暗罵着剛剛又跑出來作孽的隱王,一邊迅速地將蓋在自己身上的衣服穿好。
和上次一樣,當隱王的意識佔據了自己的身體之後,蕭成的意識便陷入了沉睡,亦或者是和另一種意識融合從而變成了不一樣的存在。總而言之,那時候的思想絕對不是蕭成內心真正的想法,而每次隱王出來鬧騰一番之後,收拾爛攤子的,卻總是蕭成。
有時候真的很懷疑,蕭成嘆了口氣,一臉哀怨地看着洞頂,難不成我真的是精神分裂?
一個小時之後,氣氛詭異的三人組朝着預定的集合地點趕去。
讓蕭成感到十分意外的是,莫玲玉居然出奇地沒有發飆,然而沉默得令蕭成感到毛骨悚然。
弦月也是一副毫無異樣的表情,皎潔如月的臉上依舊掛着同往常一樣的淺淺笑容。
果然,女人心,海底針。蕭成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將手臂環在後腦,一心一意地趕路。
可是爲什麼?看到弦月毫不在意的表情,蕭成居然會覺得……很不舒服。
當他們三人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天色已經很黑了,篝火晚宴也早就結束了
。唯一留在帳篷外面等候他們的便只有校長弗爾諾斯以及幾名老師,和蕭成小隊的幾個人,另外還有拉着一張臉表現的不情不願的蕭楠。
此時的蕭成,當真是越來越喜歡自己這個彆扭的弟弟了,尤其是,現在他欺負蕭楠已經欺負得越來越順手了。
弗爾諾斯張開嘴,剛要說一番恭迎他們的客套話,誰知蕭成卻在他面前徑直地越了過去,然後張開雙臂,一把便將蕭楠撲倒在地。
措不及防的蕭楠頓時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由於身體被蕭成壓住動彈不得,蕭楠只能用貴公子的眼神狠狠地射殺蕭成。
由於弦月在出發之前就給蕭成預備下了新的面罩,而蕭成在洞穴內的時候就已經換好了,所以根本不必擔心身份暴露的問題。
另外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他需要緩解一下自己內心的各種尷尬和不舒服。
所以,蒲良、甘野、路晗這幾個男生就一一遭了秧,而蕭成卻依舊忽略了站在一旁熱情地張開雙臂的弗爾諾斯,打了個哈欠,就朝爲自己預備的帳篷內走去。
冷場,絕對的冷場,此時的弗爾諾斯連開除蕭成的心思都有了,不過弗爾諾斯也不愧是一校之長,只是一扭頭的工夫,便以一副燦爛至極的笑臉迎向了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的莫玲玉。
“辛苦了這麼久,郡主殿下也先去休息吧!我們早已爲您安排好了今晚的住處,您可以安心休息。”看着空手而回的三人,弗爾諾斯可沒白目到要去詢問那個奇葩野獸的事情。
“弗爾諾斯校長!”莫玲玉突然擡起頭,說了一路以來的第一句話:“我可以有個請求嗎?”
“什麼請求?”弗爾諾斯繼續笑靨如花。
“提前舉行師生交流大會,而且比賽中……”莫玲玉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自己的手心,她的臉色有些發白,但還是牢牢地站在這裡,一字一頓地說道:“……生死不論!”
“阿嚏!”一溜煙地逃回帳篷內的蕭成突然劇烈地打了一個噴嚏,然後渾身上下一陣顫抖,然後蕭成擤了擤鼻涕,雙手合十地祈禱道:“是天氣太冷,是天氣太冷……”
一夜無眠,第二天清晨,大批部隊打道回府。
除了少數的幾個人,沒有人知道昨天在萬獸山內發生的和蕭成有關的一系列精彩事故。
所以,蕭成的小日子本來還很有可能就這樣照舊下去,但是……
“什麼?提前!”蕭成差點從體育館的樓梯上一腳踩空,然後翻滾而下。
“沒錯,而且時間就定在三天之後。”髡殘一臉平靜地說道。
“開什麼玩笑?三天,連跑路的時間都不夠!”
“你說什麼?”髡殘神色危險地揚起了頭
。
“沒有。”蕭成即刻立正站好,然後又鬼鬼祟祟地彎下了腰,側着臉看着面無表情的髡殘:“可是……生死不論又是什麼意思?”
“往年的師生交流大會雖然也會發生一些意外,但由於任何項目是在老師的監督下進行,所以這種意外會很小。但今年聖輝國的郡主殿下卻覺得只是點到爲止的武鬥系比賽很難讓學生髮揮全部的實力,並且很容易賄賂裁判進行作弊,所以今年的體制,她建議將武鬥系比賽的勝負規則改爲,一方認輸或不能再戰爲標準。所以產生意外的機率會很大。”
果然。蕭成苦笑,以莫玲玉的個性而言:“精神分裂”後的蕭成對她做出了那種事情,怎麼可能會沒有鋪天蓋地的報復,再加上新仇舊帳一起算,把他打成殘廢恐怕就已經算是輕的了。
“髡殘老師……”蕭成深呼吸一口氣,下定了決心。
“我可不可以申請取消這次的參賽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