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今天比試的人不是蒙詢那個老東西,而是依依的話,或是其他他們自己人的話,哪怕是丟臉,柳成熙也是希望他贏的。
畢竟若是自己教出來的弟子若是贏了的話,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榮譽,就可以讓那些人看看,自己並不比這個女子差。
作爲一個成名已久的煉藥師,況且柳成熙在煉藥師工會的名聲也是不小的,畢竟是一方會長,煉藥術自認是整個北鶴州數一數二的。
可是輸給一個小姑娘,柳成熙的心還是塞塞的。
暫且不去想這些事情,柳成熙的目光跟其他人一樣逐漸的向臺上望去。蒙詢也沒有想到這個君雲初還真的敢來。
他望着她那驚天的氣勢,心裡隱隱有些後悔不該這麼隆重,反正他們也算是私人恩怨,若是私下解決,就算是輸了,他也不至於丟臉。
可是他當衆接了戰書並且在這麼多人的關注下舉行了比賽,若是一旦輸了,他的名聲可就全毀了!
蒙詢努力將自己的這個念頭給摒棄了。
洪昆這個老頭不過是不想交出那套手結,所以才找了這麼一個師父作爲藉口罷了,這個丫頭小小年紀就有那麼高的修爲,已然是十分的了得了,若是說煉藥術真的能跟自己比,那簡直就是不讓別人活了。
別說是贏了自己,就算是跟自己打成平手,蒙詢也服了!
他蒙詢煉丹多年,在整個北鶴州的煉藥師工會都排的上名號,他煉丹的時候,這個小丫頭還沒有出生呢!
想到此處,他不由高高擡起了頭顱,略帶挑釁的望着葉初雲,墨璃站在一邊,而葉初雲則走上了比試臺。
此次的比試同樣是在大庭廣衆之下舉行,並且設置一個巨大的陣法,外面的人說話不會影響到裡面人的煉丹。
“開始吧。”隨着鄭雍和一聲令響,洪亮的聲音蔓延出去好遠,將整個煉藥師工會的廣場都給點亮了。
這不過是小巧,不過在此時的場景之下卻顯得有些莊重。
比試開始了,葉初雲和蒙詢各自清點此次要煉製丹藥的藥材,清點完成之後就可以了。蒙詢的餘光瞥了葉初雲這邊。
嘴角忽然之間一彎。然後伸手將案上的藥材一株一株的撿起來。反觀葉初雲就要簡單粗暴多了。
前世,葉初雲妙手空空,盜了不少仙草,除了要有過人的藏匿手段之外,還要快速的“銷贓滅跡”,因此這也造就了她煉丹的速度極快的特點。
這一世有渾天爐的相融合,還有小紅和小藍的主動投誠,葉初雲這一世的火焰遠非前世那純粹是靈氣凝鍊的火焰能夠相提並論的。
這靈火擁有自己的靈智,能夠幫助她主動探測藥材融化,並且剔除雜質所需要的溫度,而她,只需要將藥材扔進煉丹爐裡面就可以了。
望着對面小心翼翼,但是動作優雅快速的蒙詢,葉初雲面色淡淡。
“有人這麼煉藥的嗎?這個君雲初莫不是根本就不會煉藥吧?”葉初雲自己心裡清楚,墨璃和洪昆也對自己有信心。
可是這裡畢竟是煉藥師工會,他們接受的無一不是跟蒙詢這樣的煉丹手段。
自然是將葉初雲這種簡單粗暴視爲異數。
“難道她不知道每一種藥材提煉的溫度和方法都不一樣嗎?”有人甚至露出了鄙夷的目光,畢竟葉初雲實在是太年輕了。
一開始被她的容貌所震懾的這些天之驕子們或許覺得從葉初雲煉丹手段上面挑刺能夠讓他們舒服一點。
因此一個勁兒的挑刺。就連坐在主席臺上面的柳成熙一行人也頓時有些摸不着頭腦。柳成熙沒有想到葉初雲還會來這一招?
“這雷赤草可是雷屬性的極品藥材,要想將其裡面的雷屬性靈液煉製出來不費一番手段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是其中還有一種成分是有毒的,又必須處理掉,這個女修她就這麼一股腦兒全部扔進去,這不是胡鬧嗎?”
一個年老的煉藥師面色一變,厲聲喝斥道。此人雖然只是六品煉藥師,可是年紀最長,他這一生都癡迷煉丹,因爲是柳家的人,因此在煉藥師工會不爭不搶也有人侍奉,沒人敢找他的麻煩。
不管是輩分還是什麼,他都是有說話的權利的。
說着,他起身就要離去。“胡鬧!這堅持就是侮辱了煉藥師!我們這些老不死的還是不參與了比較好。以免讓人家以爲我們無知。”
“柳老!”衆人紛紛挽留,可是這老者的面色通紅,可見是真的動了氣了。
可是柳成熙非但沒有阻止,目光卻是死死的盯着葉初雲的煉丹爐。
“起!”葉初雲朱脣微啓,就看見數道不同顏色的光芒落到了她面前,懸浮在半空中。衆人頓時一片譁然。
“這,這,怎麼可能!”柳老瞪大了他那雙小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盯着那團紫黑色的液體,這液體,淡淡從成色上面看,簡直就比自己費盡心機取得的那麼一滴都要純淨,數量也更多。
難道說他們祖祖輩輩傳下來的煉藥的手段還是錯的不成?
這樣一想,柳老忍不住驚駭了,但是他怎麼肯承認這樣的事情。因此剛剛站起來的身體又忍不住坐了下去。
雖然有些尷尬,但是在場的目光無一不是落在臺上的那兩人的身上。沒有人注意到老者的尷尬。老者的臉色這纔好看了許多。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其實煉丹一道不能夠被打擾,許多煉藥師根本就沒有看過其他人煉丹,除非是有師承的比較受師父寵愛的,纔有這個資格近距離觀察師父煉丹的經過。
即便是典籍上面教導的,每個人煉丹的方式也會因爲習慣等各方面的不同產生一些差異。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君雲初竟然是這麼煉丹的。這哪裡是煉丹啊。分明就是一鍋煮啊!
而且這種情況下,竟然還成功了!這叫他們這些研究很長時間的靈液提取情何以堪!
衆人的臉色複雜之中帶着一絲凝重和不忿。這種不忿更像是多年來的堅持的理論陡然被人推翻了一樣。
這些被衆人當做真理一樣的理論,就這麼推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