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火山爆發的餘波
雲少樓正和小蜻蜓正與幾隻魔獸盡釋前嫌的碰着頭,開着圓桌會議。[]會意的主題當然是討論自家佛爺與容姐夫的進度問題。
二人三獸一邊嘿嘿竊笑猜測,一邊長吁短嘆。因爲要是能夠在一旁偷窺姐姐與姐夫的話,便更加完美,只可惜即便是再給二世祖一百個天大的膽子,他也不敢……
世上這等沒見幾面就將親姐賣給旁人的東西,當真少見。可問題是,這旁人還一點好處都沒給……
正當二人三獸討論得如火如荼的時候,忽聽得千米之外一聲極度震撼的爆破聲響起,幾乎震耳欲聾。他們紛紛向發生爆破的地方瞧去,那邊正是雲若曦與容湛所處的方向。
二人三獸的臉上瞬間青黑一片,百種猜測忽的在他們心頭升騰。
前方,有不祥。
“啪嗒啪嗒……”急促的腳步聲自雲若曦與容湛身後響起。
容湛微微側臉,原來是一臉緊張的雲少樓帶着小蜻蜓駕着天誅跟着破妄衝了過來。
直到走進,這些傢伙纔看得真切,二人毫髮無損的站在那裡,雖然氣氛有些詭異,但人確實完完整整,並沒有什麼缺胳膊少腿的跡象,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容湛斯文優雅的站在原地,嘴角噙着笑,宛若一塊美玉。他雙手隨意的垂着,面色從容不迫,形容看起來分外颯爽,似乎並沒有被剛纔的驚天大爆破影響到,也沒有覺得這事情有什麼不妥。
而再反觀雲若曦,宛若一直跳了腳的豹子般張牙舞爪,臉上各種色彩一應俱全,眼中更是燃着熊熊烈火,饒是雲少樓與她這麼多年一起長大,都從未見過她如此變幻多端的臉。
諸位人獸擡眼傻呆呆的看着前方不遠處的路邊恐怖的事發現場,嘴角抽搐,震驚的無以言表。根本不需要誰來開口告訴他們,他們就已經知道這玩意定然是雲家大小姐別不小心搞出來的……
不但云少樓與小蜻蜓一副震驚過度的表情,幾隻魔獸統統是被刺激得不能自己。
幾個傢伙小心翼翼的在距離二人五十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完全不敢隨意上前,唯恐被佛爺火山爆發的餘波波及。
連在雲若曦眼前頗爲受寵的雪兒都謹慎的停在小蜻蜓的後背之上。它微微瑟縮了身子,把身體儘量的藏起來,兩隻小爪趴在小蜻蜓的頭上,只有兩隻滴溜溜轉的大眼睛露在外面。這可是它第一次看到姐姐發這麼大的火!
而且即便它像二世祖那般臉比城牆厚,死豬不怕開水燙,也不敢輕易上前。此情此景,聰明的人還是明哲保身最好。
破妄看着數丈之內盡數被夷平的空地,長長的出了口氣,一腦門子的冷汗,好在剛纔自己有先見之明,沒有在此旁觀,否則的話,誰又能知道主人不會再暴怒之下不小心了結了自己……
一轉臉,雲少樓的神色便由戰戰兢兢變爲崇敬仰望,他雙目盡是崇拜眼神冒泡的看向容湛,心道,姐夫啊,你真是天下第一牛人,你到底做了什麼,能讓佛爺氣到如此程度,簡直就是神一般地人物啊!
“姐……姐夫……你們這是……”雲少樓終於壯大了膽子,自天誅的身上下來,向前一小步,輕輕出聲。
“你叫他什麼?你再敢叫一次試試!”
雲若曦凌厲刺骨的眼神射到了雲少樓的臉上,二世祖的後脖頸瞬間如同被澆了一同冰水般冰涼的,渾身不受控制般的發抖。
“咳!”雲少樓幾乎被雲若曦殺人般的眼神戳死,“不……不……”直覺不好,他趕忙向容湛投去求助的目光。
容湛笑得清雅出塵,“丫頭,少樓也沒叫錯啊,你生他的氣做什麼。”
雲少樓馬上點頭如搗蒜,“就是就是……”
看着雲少樓的熊樣,小蜻蜓肩膀抖動着,強忍着笑意,幾乎要笑出聲來。
雲少樓丟給小蜻蜓一記衛生眼,張開嘴無聲的道:“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小蜻蜓也回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就笑!哼!”
雲若曦平復了下紊亂的呼吸,冷冷回身,沁涼的開口,“破妄。”
饒是破妄熊一般的身軀猛地一哆嗦,四蹄幾乎沒有站穩,雲若曦的這一聲呼喊聽起來就像勾魂的魔音一般讓人心驚膽戰。
天誅無比同情的看着自家兄長,頭一次對成爲二世祖的坐騎感覺如此的甘之如飴。
破妄顫巍巍的來到雲若曦身邊,雙肩緊緊的縮着,連眼睛都不敢擡,更不用說直視雲若曦的臉了。
“走!”雲若曦跳在破妄的背上,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清華冰涼的容顏陰沉如雨,脣瓣抿得緊緊的。
容湛,總有一天,我要給你好看!
破妄瑟縮了一下,連忙邁開大步,向無極島的方向飛奔而去。
雲少樓見狀連忙一邊招呼着容湛一邊跳上天誅的背,跟着破妄離開。
容湛心情大好,嘴角的弧度彎的剛剛好,更襯得他瀟灑俊逸卻又有些邪肆不羈。他面色輕鬆的跟着雲少樓,即便天誅的速度再快,他跟的也絲毫不覺得吃力,一直與天誅保持着齊頭並進的狀態。
他心裡竊喜,還是不要把那小傢伙逼得太緊了吧,不然今後她可真的要和自己拼命了。不過憶起方纔碰觸着她的甜蜜感覺,他終於深刻的明白了一句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夜色沉黑,宛若濃墨,天邊無一絲亮色。向來,仲秋夜晚的氣候都是清爽宜人,然而今日卻分外不同。空氣溼暖,連素日歡唱的蟬都耷拉着翅膀,呆呆的趴在樹幹之上,了無生趣的偶爾叫上幾聲。
似乎連天公都被這煩悶的氣息壓的透不過氣來,連些許星辰的微光都看不到。
夜幕漸漸深沉,終於,一場醞釀已久的大雨侵盆而下。
上玄國寧王府書房。
“什麼?九龍吞天簋被盜?”寧王腦袋嗡的一聲,滿頭白髮根根直豎,雙眼瞪得老大,眼眶欲裂,滿臉的絡腮鬍也隨着嘴角的扯動上下震動,渾身的氣血涌上了腦門,真真是怒髮衝冠,暴跳如雷。
九麟吞天簋可是聖祖開國皇帝留下的神器!當年聖祖最爲疼愛他最小的兒子,欲將王位傳給他,但這位王子卻醉心於武學,根本不喜帝王之術。幾番考量之後,聖祖終於放棄了傳位給他的想法,而將上玄國唯一的神器九麟吞天簋傳給了這個兒子。
九麟吞天簋在寧王一脈代代相傳,到如今的寧王玄祀這一代已經是第十一代了。雖然國主玄虢曾幾次想要從寧王手中獲得此寶,皆是落了空。
這尊簋本是用來祭祀天地之神物據說無論是誰得了此物都可以保得家宅平安。然而據說這九麟吞天簋卻也有着一些隱秘,但這簋即便在寧王一脈手中千年之久,歷代的寧王也沒有一個人琢磨出其中的道理。
平素裡,九麟吞天簋一隻被存放在王府最爲隱秘的暗室之中,而且暗室之內機關重重,在外又有重兵把守,一旦有賊人闖進,應該會被捉。可如今,在這等重重看護下,寶物居然依舊被盜,不得不讓玄祀氣得發瘋。
九麟吞天簋上次被從密室中拿出用來祭祀天地祖先是在一個月前中元節的時候。原本應當在除歲之時再拿出祭祀的,但恰逢仲秋節氣,而玄祀的十八側妃又剛好在前幾日爲他誕下一位郡主,玄祀感念自己六十高齡喜得千金,這才讓玄驚羽去取九麟吞天簋,沒有想到的是,當玄驚羽進到密室之後,竟然發現這東西居然不翼而飛。
“父王,”看着玄祀發泄得差不多了,一直安靜坐着的寧王世子玄驚羽終於站起身開了口,“這存放九麟吞天簋的密室裡的機關盡數沒有開啓,而知曉此機關的人只有父王與孩兒,除我二人並無第三人知曉。父親可否仔細想想,這機關之事是否曾經對第三人說起過。”
玄祀剛剛略微平復的怒火“彭”的又被點燃,他大聲怒吼,“你的意思是本王泄露了暗道機關?”
“孩兒不敢,父王怎會泄露這等重要之事。孩兒只是想要父親想想,是否不經意的對誰提及過此事。畢竟,九麟吞天簋事關重大,孩兒覺得,能夠不動聲色的取走此寶的人,定是我們身邊之人。”玄驚羽沉凝的看着玄祀,冷靜地分析着。
玄祀虎目圓睜,鼻孔冒着粗氣,濃重的眉毛虯結在一起。驚羽說的很有道理,只是,自己似乎並沒有對誰透露過此事的啊?
可這九麟吞天簋丟的蹊蹺,正如驚羽所說,如此輕鬆的帶走了九麟吞天簋,卻沒有驚擾王府任何人,也沒有在王府留下絲毫的線索。
能夠這樣做的定然不可能會是外面來的人。所以此人必是王府之內,或者對王府有着相當瞭解的人。
玄祀揹着手在大廳中踱來踱去,一臉的凝重。腦海中過濾着符合這幾點條件的人。
大雨漸停,夜色更加沉凝,一片靜謐之中只聽得到屋檐滴水的聲音透過軒窗傳入寧王的書房。書房之中點着許多火燭,映得整個屋子明如白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