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鵬閃身躲過月無痕的腿鞭。
他是五星大元師,比月無痕整整高了十一個星級,月無痕出手再快也抵不過巨大的等階差距,因此被他閃過攻擊並不難。
可是,接下來魏鵬就覺得不對勁了。
本來想反擊一掌將月無痕打翻,可是巴掌揮出去的時候,他陡然感覺胸口一陣憋悶。
“……哇!”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月無痕飄然移出兩步,躲過魏鵬噴出的血滴。
“國公爺!您怎麼了?”兩個精壯護衛連忙撲過來扶人。
月無痕拉着阿七站到一邊去,輕輕挑了挑眉頭。
十方鎖元散,功能是阻止元師的元力運行,上次在宮中使用的時候,是隔了一會才發作的。
可這次藥效發揮出乎意料得快,恐怕是分量下太多了,夠魏鵬難受一陣子的。
她抱着胳膊看戲:“我說舅舅啊,您身體不好就不要隨便動怒,看看這氣的,都吐血了。”
魏鵬哪裡知道自己吐血是因爲中毒,還以爲是身體出了問題呢,越是運轉元力,胸口越是悶得慌,噗,又吐了一口。
他一慌,氣血就紊亂了,胃部竟然也抽搐起來,哇啦哇啦把隔夜飯都吐出來了。
“國公爺?國公爺!”
“快去叫醫官!”
嚇得兩個護衛手忙腳亂,顧不得再對付月無痕和阿七,一個背起魏鵬就往外走,另一個飛身而去,匆匆去找府中醫官。
“等等……等一下。”魏鵬伏在護衛背上,中氣不足地回頭指向月無痕,“你明天一早,打扮得漂亮一點,到本國公那裡去聽命。還……還有,咳咳……帶上你的小奴才。”
什麼意思啊?
月無痕暗自冷笑,國公爺您說話都連咳帶喘了,還不忘頤指氣使呢。
乾脆利落地回答:“不去。”
“你……你敢忤逆本國公?咳……噗!”魏鵬一激動,又吐了口血。
月無痕心說乖乖,這次分量用太多了,不會直接把這位國公爺吐死吧?
那倒省心了!
“小廢物,你個小畜生,你只……知道與本國公作對,不識好歹。叫你去,是爲你的終身大事着想,畢竟我是你舅舅,你被皇家退了婚,本國公顧念親情,替你操心了一門新親事,你明日到我那裡跟男方見面,聽見沒?咳咳咳咳……”
顧念親情?鬼才信!
又不知道打什麼壞主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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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無痕聞言冷笑:“原來大晚上來找我是爲這事啊。呵呵,我謝謝您嘞!敢問男方是誰啊?”
“咳……是一位青年才俊,本國公在全府上下爲你精挑細選的。”
“所以,到底是誰?”
“就是那個……咳咳咳……”
魏鵬這次竟然咳得喘不上氣了,又吐了幾口血,護衛不敢再耽擱,不由分說背起他就飛身跳出了門外。
月無痕讓阿七換了副新門栓將院門關好,臉色冷然。
她的目力分明看到,魏鵬胸口的氣血已經阻滯混亂,估計十天半月好不了。
活該!
“小姐,國公爺要把您嫁給誰呢?要不我出去打聽打聽?”阿七很是擔心。
“不必。我管他選了誰,要嫁他自己去嫁好了。”
月無痕很是不爽。
魏鵬馮韻容這一家子,幺蛾子層出不窮。剛剛把她鼓搗退婚了,現在又要將她嫁出去。她要和他們算的賬,真是越來越多呢!
要不是因爲還有事沒做,她纔不想繼續住在魏國公府被魏鵬一家子噁心。
“阿七,你跟我回屋。”
將阿七叫到自己房中,掩好房門,月無痕對着空氣輕聲道:“出來吧,幫我看看阿七的身體。”
“小姐您在和誰說話?”
阿七納悶,卻陡然看見屋子裡多了一條人影。
月光透窗而入,將那一身烏黑的長袍籠上白紗似的光暈,如夢如幻。
人影轉過身,露出一張戴着半邊面具的臉。
神秘的銀質面具,棱角分明的下巴,深邃如海的眼眸……
阿七睜大了眼睛,他第一次看見這麼好看的男人!
而小姐走上前去,和這個男人面對面站在一起的時候,阿七覺得畫面非常美。
小姐那麼美麗,男人那麼神秘高貴,看起來好配哦。
月無痕卻是愕然。
魔閻宙見她幾次了,從未戴過面具,現在阿七在場……難道他不喜被其他人看見臉孔?
不得不說,他戴面具的樣子真帥。
“天生盾體,是明菲家族的人。”魔閻宙只輕輕瞄了阿七一眼,便出口斷言。
明菲家族?
月無痕在身體原主的記憶中翻找良久,也沒找到相關資料。
天生盾體麼,她倒是知道。
在這片大陸上,戰鬥時所用的護盾有的是武器,有的則是元師使用的元術。
冰系元術、巖系元術等等,都有凝結元力形成盾牌的技能。但這需要修煉才能使用。
可是天生有一種人,不用修煉任何元術技能,身體只要受到攻擊,就會自動將體內元力變成護盾。
是非常強大的天賦。
魔閻宙看向阿七的眼神饒有興味:“明菲家族的根基在火漓國,嫡系子弟都是天生盾體。這孩子竟流落到萬里之遙的楚國,倒是有意思。”
月無痕聽得咂舌,天生盾體一個都很珍貴了,這什麼明菲家族……竟然所有嫡系子弟都是天生盾體?
太強大了吧!
而阿七若真是明菲的嫡系子弟,爲什麼會變成小乞兒流落異國街頭,還被打斷了主經脈呢?
這裡面一定有很特殊的原因!
月無痕當機立斷,對魔閻宙說:“阿七請你帶走,勞煩幫我照看一陣,而作爲回報,我做完和你的約定後,繼續幫你免費煉藥十次,藥品你定。”
今晚魏鵬已知阿七異常,接下來就算他不出手搶奪阿七,聽到消息的其他強者也會來找麻煩的。以她現在的能力,還保護不了珍貴的天生盾體。
“十次?”魔閻宙嘴角翹起,“若本君不稀罕呢?”
“那你開條件。”
“呵呵。”
魔閻宙發出一聲短促的低笑,頗有些意味深長。
他伸手,擡起了月無痕下巴。
略帶薄繭的指腹輕輕摩挲她櫻紅色的脣瓣。那柔軟鮮豔的脣,彷彿月光下嬌嫩的漿果。
“無論本君開什麼條件,你都願意付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