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水吟蟬沒事幹兒就回想過去的種種,越想就越發現醉離楓這傢伙混賬得不行。
醉離楓確實明裡暗裡地給了她關於身份的不少提示。
邪帝的本命玄器就是一條血鞭,而醉離楓也曾經手把手地教她鞭子,只是鞭子是截然不同的雪白色。
血色,雪色,明明就是諧音麼。
這些都是醉離楓在變相地給她提示,只是她自己甘願當烏龜,縮在殼裡不願意多想罷了。
當初她爲了摘取噬靈魔花,趁着鬼門宗舉行血月盛宴,想辦法混入了鬼門宗,那個時候見到的邪帝已經給了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只是她潛意識裡不願意將兩人聯想成一個人而已。
若不是她見過邪帝和楓妖孽出現在同一個地方,她大抵會更早地察覺到什麼。
現在想來,她當初在黑霧森林裡試煉,被那黑暗罡風捲入黑霧森林最裡層,邪帝出現在了黑霧森裡最裡層,楓妖孽在最裡層的結界之外,雖說上一秒剛剛見完邪帝,下一秒就見到了醉離楓,但這混蛋他會瞬移啊,一個眨眼的功夫便能從裡層瞬移到結界之外。
又比如,在神墓地底,楓妖孽施展了上古千字符文陣法,這種上古陣法,還是上古凶煞之陣,一個普普通通的縹緲宗弟子怎麼可能輕易施展出來?就算一些厲害的大能者會布此陣,那恐怕也是上了年紀的老頭子,好比那位被人稱作朱老的帝階大能。
類似的不尋常之處實在是太多了,水吟蟬這兩年每每回想起來,都有將醉離楓打成篩子的衝動。
最明顯的提示還是那次冰魂峰之行。
在極北之地的冰魂峰上,那一次的月圓之夜,新一屆的雪妖獸王宴請他們幾人,但狡猾的雪妖獸王布了結界和障眼法,試圖勾引醉離楓,奪取他手中的雪妖獸王獸丹。
就是在那一日,她看到醉離楓對付雪妖獸王,如同捏死一隻螞蟻般簡單,周身暗元素濃烈至極,出手更是兇殘不已。
當時沒多想,現在卻回過味兒來了。那個時候的醉離楓那般牛掰,如果自己靠近的話怎麼可能發現不了,他丫的就是專門讓她看到的!
想試探她懷疑之後的反應?呵呵,當時這混蛋肯定特高興啊,因爲她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等同於包容了他的隱瞞,即便他是個兇殘的暗元素玄者,她都能跟個沒事人似的無視了。
現在她十分後悔,當時候就應該直接抓破他的面具,讓他再不要臉地繼續裝!
邪帝見她面色變來變去,心裡有些突突的,“小蟬兒,不要生氣了可好?我真的不是故意瞞着你,當時候因爲體內暗元素越來越濃烈,已經將這身體的一部分同化成了獸體,本是凡體肉身,卻因爲那一絲帶着血煞之氣和妖氣的暗屬性,被強行同化成獸體,你可知道這個過程有多痛苦?”
水吟蟬張了張嘴,也不知想起了什麼,神色忽地變了變。
邪帝以爲她是在心疼自己,便不要臉地繼續道:“那是一種靈魂和肉體被強行分離的撕裂感,而一旦這具肉身完全獸化,便無法再盛放我僞裝的元神,我不得不重新再鍛造一具肉身。你說,這些事情我該如何同你開口解釋?”
水吟蟬忽地就想起很早以前,她在夢裡去了靈獄之巔的魔宮,看到了那個男人,他痛苦地蜷縮着,臉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黑色鱗片,那黑色鱗片在她的眼中一點點地脫落,還有那似龍似蛟的爪子、綠得已經發紅的眼睛。
原來那果然不是夢,而是真的,她看到了邪帝的肉身被強行獸化的一幕?
水吟蟬看着他,忽地眸色一深,邪帝猛然間想起什麼,暗叫一聲糟糕!
果然,他的小蟬兒幽幽地問了一句,“所以那一次真的是你拿鞭子抽了我,把我抽得差點就死翹翹了?”
邪帝本來就心虛得不行,聞言更是心虛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小蟬兒,當初你是以魂體出現在我面前,若是我的本體,我定然能看到你,可是那時我本就承受着身魂分離的痛苦,只能察覺到身邊有東西靠了過來,所以就……”
不管如何,那一次他確實將小蟬兒傷得不輕,若不是銀幽月及時出現救了她,他雖能救活她卻要花費不小的代價。
就是念着那小子曾經幫過小蟬兒,所以纔對他那般“和顏悅色”。
邪帝自責不已,身上的邪火也慢慢降了下來。
然而他剛剛降了火,那隻小手又開始在他身上亂摸,剛下去的火氣蹭的一下躥得老高,渾身燙得跟個火人似的。
這小妖精就是不讓他好過,一直點火卻不滅火,如此下去,他真出了什麼好歹可怎麼辦?
“罷了,看在你後來救過我不少次的份上,我便不計較那一次的事情。下個問題。”
邪帝:……
“小蟬兒,有什麼問題明天再問可好?再這麼問下去,天都要亮了。”
關鍵是這小妖精半裸着身子坐在他小腹之上,還不忘用小手四處點火,這簡直是在要他的老命!
“不行哦,不問清楚的話,我殺了你的心都有呢。”
邪帝咕嚕一聲嚥了下口水,一臉無奈地道:“好,小蟬兒隨便問,只是,你的腰和小肥臀兒能不能不要……亂扭?”
水吟蟬頓時一眯眼,“肥臀兒?你特麼的說我肥?”
邪帝低笑了一聲,解釋道:“不是肥,而是很有……肉感,等會兒捏起來肯定很舒服。”
水吟蟬:……
“你個臭不要臉的色狼。”水吟蟬長吼一聲。
“小蟬兒,你可不要冤枉我,你出去問問,誰人不知道鬼門宗邪帝是個不近女色的。”邪帝理直氣壯地反駁道。
“什麼不近女色,還不是因爲你以前陽痿。”
邪帝頓時一眯眼,“小蟬兒是在睜眼說瞎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