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該乾的事情已經幹了,不該乾的事情也都幹了,你現在居然問我這個?”水吟蟬低哼一聲。
醉離楓這口氣壓根就是想避着不說。
莫非……他的獸體除了是一條巨蟒,還醜到爆了?
水吟蟬有些小擔心,巨蟒什麼的她還可以接受,但若是個四不像的醜八怪,她不可能不要醉離楓,便只能再鍛鍊一下自己的小心臟了……
醉離楓也不知想到什麼,聲音低沉地笑了起來,“說的也是。”
水吟蟬還沉浸在自己的小恐慌裡,聞言,不禁“啊?”了一聲,等回過味兒來他是在回答自己的話後,小臉突然就紅了,指着他臭罵道:“你個禽獸,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醉離楓有些奇怪地看着小嬌妻,道:“我只是想,既然我們是夫妻了,就不該對對方有所隱瞞,小蟬兒以爲我在想什麼?”
水吟蟬:……
“沒、沒什麼。”水吟蟬連忙道。
水吟蟬有些羞答答地垂了垂頭,是以沒有看到醉離楓嘴角偷偷揚了一下。但很快,那弧度就消失不見了。
“少說這些有的沒的,你快告訴我你到底是個什麼,休要再轉移話題!”水吟蟬很快又變得理直氣壯起來。
她心虛個什麼勁兒啊,就是因爲這禽獸專門說話誤導她,她纔會想差的!
醉離楓可不想真的激怒小嬌妻,輕笑了一聲便說起了正事,直接問道:“小蟬兒可知上古時期的四方神獸?”
水吟蟬雖然不知道他爲何突然問這麼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但還是立馬回道:“上古四大神獸分別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青龍居東,白虎居西,朱雀居南,玄武居北,在這四大神獸之後又有麒麟、鳳凰、鯤鵬、重明鳥、獨角獸、畢方等神獸。”
水吟蟬看過古書,當初對這一部分很感興趣,還着重看了好幾遍。
“那小蟬兒可知在四方神獸之前又有什麼?”醉離楓又問。
水吟蟬想了想,搖頭道:“《萬物生靈說》的上古神獸篇中,最古老的便是這四大神獸,再往前並未記載。”
水吟蟬很奇怪他爲何問的是上古時期的神獸,而不是妖獸。醉離楓是上古妖獸,不是麼?
醉離楓牽着她的手不緊不慢地沿着小路往前走,閒適得像是講故事一般,悠悠道來:“天地初開之際,混沌孕育出天地之間的第一隻神獸,名喚騰蛇”。
不等醉離楓繼續說,水吟蟬因爲心中驚異,立馬打斷道:“騰蛇不是位於四大神獸之後的神獸麼,怎麼可能在這四大神獸之前誕生?”
水吟蟬自然知道騰蛇,這亦是上古神獸之一,只不過地位比不得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這四方神獸。
醉離楓嗤了一聲,口氣帶了一絲譏諷,“那是因爲它們自己無能,自詡清高卻守不住本該有的尊重和地位,尤其是後來天地又孕育出青龍,青龍無翅而能騰雲駕霧,相貌長得又比騰蛇正派,很容易便能取代騰蛇的地位。”
水吟蟬安靜地聽着,沒有再打斷他的話。醉離楓的獸體是蛇類,而他又突然提到了神獸騰蛇,莫非……兩者之間有什麼聯繫?
醉離楓繼續道:“若真要拼實力,青龍豈是騰蛇的對手,只不過這傢伙看起來高傲矜持,實則狡猾至極,他拼不過騰蛇,便想盡辦法地傳宗接代,各種雜交不說,還頒佈了一套化龍詔令,水中靈獸只要潛心修煉,皆可化龍,並加入他龍獸外支脈,受世人膜拜敬仰。”
水吟蟬聽到這兒,嘴角抽動,世人口中最讓人敬畏的龍獸居然到了醉離楓口中,竟被貶得如此不堪。
不過,呵呵,這麼聽着,確實有些……無恥啊。
“後來如何了?”水吟蟬好奇地問。
“騰蛇一族最是清高,即便被青龍如此欺負,它們也學不來青龍雜交的那一套,只能用神力化形,再造出千千萬萬沒有什麼血緣關係的蛇子蛇孫,可笑的是,這些蛇子蛇孫大部分被龍獸一族收爲己用,以化龍爲終身目標。因爲神獸青龍當初的化龍詔令,這些靈獸化龍後不僅能力提升,還可擁有與龍獸一樣的長壽,它們自然趨之如騖。”
醉離楓的語氣帶着一種旁觀者的冷漠和嘲諷。
水吟蟬覺得醉離楓要說的重點不是這些,想了想,她不禁問道:“即便如此,神獸騰蛇也不至於被龍獸一族壓得翻不了身,最後還自甘位於其後,這期間莫非……又發生了什麼?”
醉離楓嗯了一聲,表情有些漫不經心,“後來,騰蛇一族裡生出了個怪胎,通身赤紅,還長出四隻本不該出現的獸爪,這怪胎天性殘暴嗜血,神力,或者說是妖力也大得可怕,令萬獸忌憚。
後來,神獸與人類羣起討伐,就連生它養它的騰蛇一族也以其爲恥,將其逐出騰蛇一族,並視其爲不祥兇獸,還自甘位於青龍之後,同四大神獸一起討伐這怪胎。
那怪胎在數次的圍剿之下變得越來越殘暴,最後乾脆統領起了整個妖獸界。
再後來,逐漸壯大的人類玄者也加入了對抗妖獸的行列中。自此,神獸妖獸之戰從未停歇過。”
水吟蟬聽着聽着,眼睛越睜越大,“楓哥哥,你口中的那怪胎莫非是——”
“沒錯,是我還沒破殼的時候便蠢得自爆獸丹的老頭子。”
醉離楓淡漠地道,“我是老頭子和人類女子所生,雖然肉身因爲母系不夠強悍,獸魂卻完全繼承了他的強大妖力,我們這樣的變異種都是世人眼裡的怪胎,上古時期,他們稱之爲……四爪赤血騰蛇。”
四爪赤血騰蛇?變異的騰蛇麼……
水吟蟬聽他這麼冷漠地講着他與那妖獸之王的過往,還稱自己爲怪胎,心裡不禁有些疼惜。
她連忙抓緊了醉離楓的手,“楓哥哥,我不管什麼變異種,什麼怪胎,反正你就是我認定的人。你和你父親出生高貴,擁有正統的上古神獸騰蛇血脈,不過是變異了一些,他們憑什麼討伐你們!”
醉離楓看她這副義憤填膺的模樣,不禁笑了笑,將人摟入了懷中。
小嬌妻這時候叫的一聲楓哥哥,真是叫到他心坎兒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