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養了一隻烏鴉做寵物?真黑!”拓跋雲湛沒什麼心眼兒,但熊孩子說出的話,還是讓拓跋雲祁有些想要扶額。
“有勞姑娘。”拓跋雲祁急忙對着芷月拱了拱手。
這女人可是個馴獸師,人家能看中這隻烏鴉,那也是這隻烏鴉本身定然不凡,再說,這些都是人家的私事,怎麼能當着女孩子的面這麼大咧咧地說出來。
芷月倒是沒覺得如何,倒是小黑不願意了,小眼睛翻了翻拓跋雲湛,翅膀煽動着,叫道:“丫丫……丫丫……你才烏鴉,你們全家都是烏鴉!丫丫……醜八怪竟然敢嫌棄老孃黑,老孃還沒嫌棄你呢……醜八怪……醜八怪……”
芷月恨不能扶額嘆息一聲,這小黑一天到晚除了睡就是吃,難得出來溜達一圈就是嘴巴不停得說,搞得她十分頭疼。不過好在她現在有小綠這個話嘮撐着,平時沒事,都是這兩個話嘮湊在一起叨叨叨。現在當着這麼多外人的面,這小東西這麼亂說話,他們都會很沒面子的好不好?
“小黑,不要囉嗦了,趕緊去幹活!”芷月的命令小黑還是聽的。只是,它仍然有些不忿方纔那臭小子瞧不起它的樣子。
“哼!等老孃丟了這幾個炮仗,再來找你算賬,丫丫……敢瞧不起老孃……丫丫,老孃,一定要讓你好好知道知道老孃的厲害……丫丫……丫丫……”
隨着小傢伙飛遠了,那令人頭疼的丫丫聲纔算是消停了下來。
芷月看着漲紅了一張臉的拓跋雲湛,有些不好意思道:“對不住,湛公子,我家小黑脾氣有些怪,平日裡我都不放她出來的。她最是臭美,最不喜歡聽別人嫌棄她,所以……”
“沒關係,沒關係……”拓跋雲湛雖說已經百歲了,可平日裡跟外界接觸都是他兄長拓跋雲祁,他實際上的心智就如剛進入社會的愣頭青沒什麼區別,也因爲這麼多年與世隔絕地生活,在與人相處上就有些欠缺。不過,他今日才知,竟連一隻鳥都比他嘴皮子厲害,登時有些難堪。
芷月還要和拓跋一族結成好同盟呢,自然不會因爲小黑就讓氣氛變得難堪起來,於是,又說了許多小黑的趣事,倒是逗得拓跋雲湛對小黑起了很大的興趣,一時間,之前的尷尬氛圍也一掃而空了。
拓跋雲祁在一旁看着卻是多想了許多,這隻靈鳥看起來並不大,雖說長得是一副烏鴉的樣子,但這麼小就能口吐人言的烏鴉,很明顯品種就絕對不一般,再一想到,芷月做爲馴獸師,連白虎這樣的神獸都甘心與她契約,那麼這隻小烏鴉應該也不是一般的靈獸可比了。
這個時候,拓跋雲祁卻是真正開始重新估量起這個少女的價值了。
芷月卻不知道,只是這麼一個小插曲,竟然令拓跋雲祁對她真正起了興趣,她現在想的是那小傢伙進去幹活,會不會亂丟東西,再將那些無辜之人傷了就不好了。
很快,便聽到城門內此起彼伏的爆炸聲,連帶着還有各種更加嘈雜的聲音。
“攻城!”城門外的人除了芷月,拓跋兄弟以外,就全是拓跋疇帶來的人了。
現在可是同仇敵愾的時刻,大家都沒有二話,各種攻擊便不停在城門上砸了開來。
有修士嘗試着想要從城門上躍進城裡去。
只是,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城樓上明顯佈置了強大的守護陣法,這下連拓跋雲祁都有些懵了。
若之前他的紙鶴不算是傷人的法器,還能勉強通過這大城的防護,那那隻小烏鴉呢?難道它也不怕這防護大陣嗎?
這話若是讓小黑聽到一定會嗤之以鼻,要讓她來說,她可是身爲神獸的一員,面對這種低級殘次品的陣法,若是還能將如此美麗高貴的她擋住了,那還混個什麼勁啊。
所以,人家小黑不怕,作爲攻城一方的拓跋雲祁等人卻是被擋在城外了。
“不要緊,你們只管向着城門攻擊就是,我有辦法讓城門打開。”拓跋雲祁很冷靜,這個時候,芷月再看這個青年人,倒是迸發出了幾許讚賞。
若猜得不錯,他是要動用城內的暗線了。果然,看到拓跋雲祁向着空中放出了幾隻禮炮樣的東西,不多時,大門便從裡面打開了。只不過,卻也伴隨着拼死衝殺的聲音傳了出來。
拓跋雲湛率先衝進了城去。令芷月驚訝的是,拓跋雲湛的修爲明顯要比拓跋雲祁高出了許多。
在同等修爲的狀態下,戰力的大小是有很大區別的,這一點芷月是知道的,但拓跋雲湛如此能打,卻讓芷月有些對他刮目相看了。
拓跋雲湛是冰系全攻,一出手就是一片冰濤雪海,面前的那些等級低的人只要是觸到他的冰海,輕則凍掉了四肢,重則立時化爲齏粉,簡直如一尊殺神降世,所向披靡。
芷月走在後面,卻沒怎麼動手。
畢竟這是人家的家務事,她出謀劃策,救人,這些都可以。但是,要殺人,她可不想出手。萬一到時候,人家一家親了,她殺了人,那些苦主再反過來追究兇手,那她還不得冤枉死。
不僅如此,她還趁亂將自家一羣小夥伴和北冥君瀾都放了出來,也省得到時候人家要去接她的家人她不好解釋。
任何時候,打架都不是什麼好看的風景,更何況,這還是一場內亂,同宗同族的人互相搏殺,你死我活,打得如此慘烈,實在令人心酸。
只是,打到半途,突然身在局外的芷月就發現了不妥。
那些拼死攻擊的判族之人似乎是太賣力了,全都是一副恨不能將對方生吞活剝的架勢,這有些不合常理。就算是他們投靠了拓跋麟,現在拓跋麟都已經死了,他們這麼拼命又能得了什麼好處呢?
這時候,再去人羣裡找尋那拓跋山河和那老婦的身影,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小黑,去看看那老女人哪兒去了?”
這時候,小黑已經完成了任務,早早就停在芷月的肩頭了。她倒是一直很興奮,嘰嘰喳喳歡蹦亂跳地解說着什麼,好像面前的並不是一場生死相搏的大戰,而是供他們消遣看戲的戲臺子一樣。
芷月也是實在受不了這刮躁的小傢伙,想着給它找點事情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