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芷月此刻正在院子中唯一的一棵大榕樹下看書,聽了墨五的回話,芷月不禁皺起了眉頭。
“七公子?北冥家的?什麼人啊?”
芷月自言自語着,很有些不以爲然。
“他名叫北冥玄煜,北冥家主北冥乾和嫡妻雲霓公主的小兒子,是個老來子,今年僅十八歲,便已經是八階強者,大師級煉藥師,神器級煉器師,是真正的天之驕子。”
北冥芷月舔了舔嘴角,翻了翻眼皮,撇了撇嘴角。
好吧,她極不想承認她是嫉妒了,羨慕了。不過,有墨離這個妖孽做比較,她早就被打擊習慣了。
“有那麼了不起嗎?還是那個傢伙更妖孽一些吧。”芷月嘴巴里嘀咕了兩句,若無其事的又低頭於她的書本知識裡去了。卻是沒有看見墨五嘴角那彎起的一抹明顯的微笑。
北冥府裡今日好似過年一般,張燈結綵,處處笙歌燕舞,人聲鼎沸。不過,這樣的日子依舊是與北冥芷月沒有任何的關係。
月上中天之時,前院兒正是熱鬧的時候,芷月隔着重重院落還依稀能聽到那隱隱約約的絲竹喧譁之聲。
這個時間她已經與墨五切磋完畢,沐浴了準備上牀睡覺了。
只是,白天發生的事情,讓芷月仍舊有些不放心。
雖說知道那北冥辰一定會找個替罪羊出來頂罪,但畢竟,那陳碧雲生了一個嫡子,兩個嫡女,而這府裡想要找到一個能夠代替她的姬妾還當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要想這麼一次就搬倒她,着實有些不大可能。
不過,想到之前她送給那女人的小禮物,芷月便動了想要去看看她的心思。
她起了身,穿上了夜行衣,沒有驚動任何人,便向着那被下了禁制的碧榮院而去。
往常熱鬧非凡,門庭若市的地方,現在看起來卻是燈火寥落,隱隱還有哭聲和叫罵聲傳來,離得很遠就讓人有種繁華落幕,晚景淒涼的感覺。
芷月沒有進入那院落,這個禁制不是墨五下的,強行進入也不是不可以,就怕會驚動了那個下禁制的人,反正她也只是來湊湊熱鬧,看看仇人過得不好她也就能放心睡覺了。
她站在那小院兒外高高的樹上,任憑風兒從她的身邊刮過。帶起了她那飄飛的長髮。
聽着那陳碧雲獨特的尖銳刺耳的嗓音在耳邊迴響。想到她現在正在爲什麼事情在抓狂,就讓芷月有種你難過我就很放心的感覺。
“閣下好興致啊!半夜三更不睡覺,站在這裡賞風景。”
突然,一道戲謔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讓芷月不覺心中一驚。
她回頭望去,卻見一抹白色身影就立在她身後不遠處的一棵樹上。在這清輝遍地的夜裡,那被風吹而鼓盪起的白衣尤其醒目。
芷月沒有說話,而是渾身繃緊,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進入了一種絕對戒備的狀態。更加在腦海裡盤算着,如果要是跟這個人對上,自己有多少勝算的問題。
“閣下不說話,難道是不想交我這個朋友?夜晚寥落,能與佳人對月長談,也不失一樁美事。”
說完,那男人居然輕輕笑了起來。那笑聲極輕,卻有種說不出的冷意。彷彿是深冬的風,劃過了冰雪覆蓋的山峰,帶給人一股肅殺的冷意。
芷月心中不禁驚跳起來。
倒不是忌憚這人的功力有多高,而是這個人一來便看出了自己是女兒身,這可有點不太妙。
芷月立時便有了要殺人滅口的想法。
一旦讓他說出自己的女兒身,很有可能會暴露她的身份。
女人的身上突然迸發出了一股極強的煞氣和戰意,倒是讓對面的男子眼中更添了一抹玩味。
芷月現在的修爲雖然不高,修煉的時間也不長。可是她前世曾經長期在生死之間掙扎徘徊,若論戰鬥經驗,隨機應變,當今世上可能也沒幾個可以與她相比。只不過,現在的世界,修行的功法和戰鬥與前世截然不同,她還需要一些適應而已。
芷月在心中盤算着戰術,衡量着自己全身而退的可能。這個男人太強,以她的實力還不足以匹敵,那麼就儘量賺取最大的好處,再不露痕跡的離開,方爲上策。
看着眼前這個男人。芷月第一次仔仔細細打量起他來。
他確實稱得上“天之驕子”的稱號。他的人站在那裡,就像是一塊經過了精雕細琢過後的無瑕美玉,又像是一縷極從容,又舒緩的風。他就這麼隨意站着,就彷彿將天地間的精華全都集於了一身。就那樣卓然而立,就那樣天下無雙。
這個男人太強了,芷月無論怎麼看都看不出他的半分破綻。
“你確定要跟我動手?”那男人突然間露出了一抹極溫潤的微笑,那笑意如春風拂面,但那眼底的寒冰和銳利卻也更加令芷月心驚。
芷月眉頭微挑,突然素手清揚,三枚銀針閃電般射出,角度刁鑽而狠辣,在那銀針飛出的同時,雲蹤步發揮到了極致,瞬間也欺到了那人的身邊。
男人似乎沒有想到這個在他眼中弱小得如同一隻螻蟻一般的人物竟然當真敢先出手攻擊他。
雖然吃驚,但是他卻並沒有太多在意,畢竟,如此大的等級差距,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傷到他。男人只是輕輕挪動了一下腳下,幾乎根本看不出他的動作變化,芷月的三根銀針就被釘到了樹上。
銀針扎空,芷月的身體已經衝到了男人的面前,手掌一翻,藏在她袖底的匕首便已經刺出了。
那人依然沒有任何動作,只不過腳下微動,輕輕鬆鬆便避過了她的攻擊。兩人眨眼交錯之間,已經三招過去了。
這個男人很強,根本就不是現在的芷月能夠對付,要想傷了他,芷月根本沒指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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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打?”月光下,他的臉上滿滿的都是譏諷地笑。
芷月並不搭話,回答那男人的只是更加猛烈的進攻和纏鬥。
“太弱。”
打鬥之時,他還不忘伸出了兩根手指搖了搖。可能看到芷月並沒有動用法術,只是用着一些古怪的近身招式在與他纏鬥,這男人倒並沒有當真還手,只不過像是貓戲老鼠一樣,開始戲耍芷月,不一會兒便將芷月的束髮絲帶扯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