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判臺上,第一個跳起來的是城主東方若昀,這禁制是他佈置的。可是,在他看來萬無一失的佈置,竟然在他眼皮底下失了效。眼睜睜看着那黃色的煙霧擴散而開,竟是將前面幾個功力不深的丹師薰得倒在了臺上。
整個現場是有高手坐鎮的,很快你兩個倒地的丹師被人救起,而那飄散的黃色煙霧也被人封住,連同那妖族煉丹師一起封在了他的煉丹區域之內。
只是,那妖族煉丹師的丹鼎之中,那黃色煙霧依舊不斷冒出,導致他那區域之內的毒霧越來越濃,幾乎連他的身影都要消失不見。
這個時候的軒轅瀧睿卻是突然間揚手拋出了一物,那東西不斷旋轉着擴大,直到將他的煉丹臺牢牢護了起來。
而芷月也幾乎是同時丟出了十三枚烏黑髮亮的匕首,一隻彩翼華光的大鳥也突然出現在芷月的頭頂。一邊丫丫的叫着,一邊將那些匕首舞得飛快。
很快,衆人就發現了不對。這一排的五人,除了那快要看不見的妖族,還有看似鎮定自若的魔族。軒轅瀧睿和龍芷月有了特殊的舉動。而最邊上的那個年輕修士卻是臉色發青,眼看着就要一頭栽倒在爐鼎之中了。
而在靠近的兩三排之中已經有人中了招,人事不知地倒在了地上。
這時候衆人若是還看不出裡邊出現的問題,就枉活了那麼多年了。北冥麟陽幾乎是立即就跳了起來,衝着東方若昀叫嚷道:“救人!救人!”說着,就要衝上煉丹區。
不用他動手,自有一道靈力將那煉製七轉熔血丹的修士接了出來。還有那些已經倒地喪失了意識的人,都被人接出了煉丹區。
而接下來很快就有人意識到了問題。這些丹師一旦離開了煉丹區,就表明放棄了比賽。不管實際情況是如何憋屈,可離開了也只能算成是退賽了。其他人還好說,本來就奪冠無望,唯獨那四星煉丹師委實有些可惜,能站在五層煉丹臺,本身就說明了實力,以這樣的方式退出實在是有些憋屈還窩囊。
北冥麟陽馬上意識到了自己剛纔似乎做了一個十分愚蠢的決定,他好像是做主將自己寄予希望的徒孫成爲盟主親傳弟子的機會給放棄了。
可是相對於讓他的寶貝徒孫喪了性命,他的決定也是無可奈何之下的唯一。只是,到底氣難平,怨毒加憋屈,讓他忍不住跳起來破口大罵:“一定有人搞鬼!一定有人!到底是誰?!一定是他旁邊那個死丫頭!不行,這是犯規,這是嚴重的犯規!還有那妖族的怪物,他們竟然沆瀣一氣,擾亂會場,其罪當誅,其罪當誅!……”
“封住那魔族丹師的煉丹臺。”羅傑語氣凝重緊盯着臺上的一舉一動。
“跟魔族丹師有什麼關係?明擺着是妖族和那妖女一起耍的陰謀……”
那北冥麟陽還在氣得渾身發抖,卻見羅傑一雙眼冷冷盯了過來。那眼中的厲芒有如利劍,冷得讓人從骨頭縫發出一陣戰慄。
北冥麟陽嚇得愣在了當場,這纔想起羅傑平日裡雖然總是一副老好人的樣子,可實際上卻是個曾經在當年叱奼江湖的煞星。也是個一劑藥毒翻一城人的狠角色。
北冥麟陽吶吶地坐了下來,再不敢說話,眼角卻是偷偷溜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瞿鼎山。
卻見瞿鼎山此刻也是一副凝重的樣子,臉上的線條都繃得有些扭曲了。
北冥麟陽撇了撇嘴角。雖說他仍攝於羅傑的威嚴,不敢再出聲,卻衝着看臺上的人傳了音。
立時便有質疑的聲音傳了過來。
“既然有煉丹師被人暗算就應該暫停比賽,調查結果,怎可讓如此優秀的丹師這樣被人陷害。看看那臺上的人,弄出那麼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其中定然有詐。”
“是啊,這鬥丹怎麼到現在成了這樣,難道說這次的鬥丹有黑幕。”
“我看有問題,那女人是從哪兒冒出來的,竟然能忝居中間的丹臺。還有她弄出的那黑漆漆的法器,看着就邪乎,說不準還與邪修有些勾搭。”
“那可不一定,寰宇大陸本就人才輩出,瀧睿仙長不也是這個年紀煉出了高階丹藥一戰成名。別看人家小姑娘年紀不大,可那手法,那氣度,難道你們看不出,人家定是有名師指點,哪一點像是邪修了。明明是個再正常不過的丹修好吧。沒看見人家穿着丹盟的衣服嗎?要我說,搗鬼的肯定是妖族或是魔族。”你們胡亂指責自己人,到底是不是缺心眼呢!
說話的人年紀不大,一臉的義憤填膺,正是昨日幫着芷月考覈的那個陳清。
有一就有二。芷月長相俏麗,氣質高華,自然是有不少擁護者的。再加上,雖說妖族魔族的丹師在丹盟並不是沒有,可到底與人族丹師不同,如今在東海還正在仙魔大戰,人們的傾向很自然便轉到了那妖魔的身上。
臺上的鬥丹並沒有因爲這個小插曲而停止。
因爲剛纔的事情,如果說要怨怪誰的話,第一個當屬東方若昀。誰叫你的防護沒有做好呢。就算是最後查出是那妖族,魔族出的損招,人家也能推到自己所煉製的丹藥身上。本來嘛,就這種高階別的比賽,出什麼狀況都不稀奇。
芷月並不知道在衆人的口中,自己一度已經成爲了妖魔的同盟,她此刻正在做最新比例的實驗。剛纔失敗的那一爐丹藥給了她新的數據。她這一爐丹藥完全是重新配置,重新配比,看起來合成的狀態還算不錯。
空中的丫丫也知道這是芷月的關鍵時刻,破天荒沒有嘰嘰喳喳的叫嚷,而是將那十三柄匕首固定在了一個位置上。
從前這種防護的活兒都是小雪的,如今換成了丫丫,雖說它不是很精通,可到底身爲神獸,傳承裡也是開啓了陣法一道的。勉勉強強算是能用。
臺下的東方佳人本就對芷月恨得牙癢癢,再看到丫丫飛出來,就更有些坐不住了。
如今她是一見到這種能飛的扁毛畜生就渾身不舒服,彷彿鼻尖又聞到了那股特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