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小姐,這是何意?”聽娘身穿輕薄的紅色衣裙,望着提劍從上空飄然落地的美人兒,一眼便認出了來人是誰。
“看來聽娘不僅耳力好,眼力也好,兩年不見,我的變化在你眼中就跟時常見到一樣。”卿雲歌嘲諷出聲,冷麪望着聽娘。
鳳凰閣大廳內,衆多修煉鬥氣者聚集,見着有人在鳳凰閣鬧事,比少人想給鳳凰閣出頭,盼着能讓鳳凰閣欠個人情,從此就能被鳳凰閣奉爲上賓了,即便不是上賓,頂着幫助過鳳凰閣之人的名頭,在外行走江湖也能讓人敬三分。
有一個鬥氣七階的人正欲上前教訓卿雲歌,與他同來的人手快的把人拉住,低聲說道:“你知道這是誰嗎?不要命了啊。”
“誰呀,不就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姑娘。”那皮糙肉厚的男子不以爲意的說道。
“你在外面待傻了吧,沒聽過鳳凰閣的人叫她卿小姐?趕來鳳凰閣鬧事的,只有卿府四小姐,人家拜的師傅乃蒼羽院長,你出去出頭,準備得罪卿家還是蒼羽?”勸阻地人搖搖頭,對同伴的短淺很是無語,若非礙於對方是同伴,牽扯到自身利益,他定是放手讓這蠢人去找死。
“以往人人嫌棄,誰料如今這卿四小姐容貌勝過第一美人。”
衆人唏噓不已,當初北冥唾棄的醜女廢物,已然脫胎換骨,美人骨,鬥氣強。
“卿小姐再如何變,聽娘還是認得出來的。”聽娘冷靜回答,一如往常般毫克,“卿小姐今日來可是有事需要鳳凰閣相助?”
卿雲歌冷冷一哼,將凰令拿出,扔向聽娘。
聽娘擡手接過,一看是當初親手奉給卿雲歌的那塊凰令,鳳凰閣唯一出過的一塊凰令,“卿小姐,你這是?”
“鳳凰閣的凰令,我受不起。”
聞言,衆人已經,凰令溢出,如閣主親臨,在場多少人想要,卻無處可得。
而有人不禁好奇,鳳凰閣凰令幾乎從未出過,三年前曾有過一次,聽孃親手將凰令給了那位在先天晶石前引出鳳凰的白鹿閣下,贈予凰令便等於鳳凰閣的半個主子,以免外人不識相找此人麻煩,贈凰令會當着衆人之面昭告,絕不可能無聲息的贈予。
“莫非卿府四小姐便是當初引鳳凰出世的白鹿閣下?”一人驚呼出聲,衆人則齊齊震驚。
白鹿已然成爲北冥的一個傳說,行蹤不定,神秘莫測,大家唯一知曉的便是白鹿乃是能超越紫尊的奇才。
只可惜,這位神秘人物,已然有兩年沒有任何消息了。
如此一想,大家便覺得,卿雲歌是白鹿的可能性越發大,白鹿兩年前最後一次出現,卿雲歌那時正好在北冥,而她離開後,白鹿也無消息了。
如此巧合之事,容不得別人有此想法。
“卿小姐,有何事不能解決,要鬧到這個地步。”聽娘一臉嬌笑的走上近前,想要與卿雲歌好好談談,卿雲歌卻白虹劍起落,在兩人之間劃出一道裂痕來,阻了她靠近的前路。
聽娘腳步頓住,望着腳邊裂痕,差半步便落在她身上了。
“暗香。”卿雲歌道出二字。
聽娘波瀾不驚的臉色,微微有了漣漪,嬌笑帶媚的眼睛快速閃過肅色。
那惑蜜香染在身上,只有閣主才能聞到,卿雲歌是如何知曉這事的?
“卿小姐,鳳凰閣與你也算有交情,切勿聽信他人胡說。”瞬息功夫,聽娘臉色已然恢復成熱情模樣,方纔的遐思只是一瞬間功夫。
“若非念在你鳳凰閣幫過我的份上,來的就不是此處了。”鳳凰閣閣主待在冰宮中不出,身體有病,分明是需要寒冰鎮壓,倘若她不念那點情分,她此刻已然讓地獄火蓮開遍冰宮了,怎會只來毀鳳凰閣這麼簡單。
“白虹劍無用。”聽娘魅惑的眼神流轉,落在白虹劍上,未入鬥氣已寒氣透體了。
卿雲歌眼眸望了眼白虹劍,回想起左丘天朗給她白虹時,話語中的奇怪,立即明白了,白虹劍想必是鳳凰閣的人想盡辦法送到她身邊的。
“白虹劍無用,那火燒有用吧?”說着白虹劍漸漸消失在卿雲歌手中。
“卿小姐是氣糊塗了吧,這裡可是水上。”
“你鳳凰閣算計我多年,今日你便試試,是這一湖的水將我的火撲滅,還是我的火毀掉你鳳凰閣!”說着,卿雲歌那條帶火的裂天鞭已然出現在手上,她執鞭身體一轉,長鞭甩動,橫掃四方。
真火將帷幔燃起,卿雲歌只一鞭便沒了動靜。
“只一鞭,你能滅掉我佩服你的本事,一筆勾銷,滅不掉,你便看着鳳凰閣燒成灰燼吧。”卿雲歌收了鞭子,轉身往外走,“轉告你們閣主,再敢算計我,下次送給他的禮物將是遍地開花。”
卿紫曦趕到城心湖,馬車還未停穩,她便跳下了馬車。
一把衝到湖邊,卿紫曦拿出一粒碎銀子遞給船家,“快送我到鳳凰閣。”
船家看着碎銀,想借又沒接,勸說道:“小姐,鳳凰閣有人鬧事,你這時候還是別過去比較好。”
“帶我去!出事我自己負責!”卿紫曦堅持。
“好吧。”船家猶豫一陣,收了銀子,開始撐船。
白灼坐在樓頂將湖邊的動靜盡收眼底,見卿紫曦乘船到鳳凰閣,只是搖搖頭。
卿家姑娘各個都不讓人省心啊。
卿雲歌堂堂正正地走出鳳凰閣,圍觀的人整齊的讓開一條路。
見卿雲歌出來,白灼一躍跳下,揚揚下巴讓她看向正往這邊過來的船。
卿雲歌看去,就見卿紫曦焦急地站在小船上張望。她腳尖輕點,片刻後身影落到小船上,只讓船隻輕輕晃動了一下。
“不是讓你別來嗎?”滑落,卿雲歌拉住她的手,要將人帶回岸上。
“可莫公子他還在裡面。”卿紫曦望着有火光燃燒起來的鳳凰閣,反拉住卿雲歌,語氣中帶着懇求,“四姐,你帶他出來好不好?”
“既是你愛慕的男子,不要求他有頂天立地的本事,至少要有自保的能力,靠鬥氣,靠腦袋,甚至是花錢請人帶他出來,都好過等着人去救。”卿雲歌手指在卿紫曦身上一點,抓住她的肩膀,直接把人帶走。
到了岸邊,卿雲歌立刻將穴道給她解開,自己與白灼則回府去了。
卿紫曦望着走遠的背影,站在岸邊擔憂地望着燃燒的鳳凰閣,以及不斷涌出的人,不再想着過去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