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蔽的小巷裡,一羣黑衣人在小巷裡尋找,將小巷翻遍依舊沒找到人,這才離開。
小巷拐角不遠就是大街,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小販們歡快的叫賣。
一處買蓑衣的攤子上,攤子旁左邊立着一具披着蓑衣,帶着斗笠的木頭人形,而右邊卻有兩具人形,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
街上穿黑衣的人走眼神在行人與攤販尋找,突兀的裝扮惹人注意,對方卻完全不在意。
黑衣人走過買蓑衣的攤子,一路走遠。
見附近的黑衣人離開,那兩具穿着蓑衣的人形動了動,其中一個微擡起斗笠一角,查看情況,確認安全後,才摘下斗笠與蓑衣。
隨後另一具人形也將僞裝脫下,正是寂無邪與雒離愁兩人。
“小哥,多謝了。”寂無邪拿出一錠碎銀子拋給小販,離開大街躲進了拐進了搜查過的小巷,往北城門方向走去。
然而到了北城門,卻見雲昭在城門附近候着,就等着人自投羅網。
“這些人真纏人。”寂無邪縮回腦袋抱怨一聲。
“把魔玉偷拿出來時就該料到這個局面了。”雒離愁心情平靜,面上不見太多爲難,“走吧。”
兩人查看一番,當即撤離北城門附近,大街小巷有不少黑衣人,他們只能挑最不好走的路逃。
山路崎嶇難行,夜宿在外。
火光微弱,兩人輪流守夜,以防不測,但這種夜裡無人能睡着。
“我們當真要去找雲歌?”寂無邪抱着酒罈,對着月光暢飲。
“嗯,否則她接到敗露的消息肯定會去鬼蜮救人。”雒離愁出聲,他明白無邪的心情,去找雲歌等於尋求弒千絕的庇佑,以他的性子而言,大抵是不願如此,“無邪,離開前總是要去見她一面的。”
“不久就會回北冥,何必去無妄城見?”寂無邪嘆息,心裡明白有些事未必會如所想那般素,但還是禁不住抱着一絲幻想,事情有個萬一呢?
“憑我二人之力,鬥不過鬼鏡,必須儘快把鬼鏡的計劃告訴她,萬一弒千絕的人消息晚到了,我們還能做些挽回。”雒離愁解釋,內心清楚,他此舉只是想讓讓寂無邪不要陷到無可自拔的地步,纔要親自前去無妄城見她。
寂無邪無言,猛灌了一口酒。
樹林裡傳來細微的聲響,雒離愁趕緊把火撲滅。
寂無邪把酒罈收起,嚴陣以待,“我去把人引開,你帶着東西先走,在無妄城匯合。”
“不行。”雒離愁一口拒絕,“一起走。”
“離愁,有時候我覺得你挺不信任我的。”寂無邪玩笑道。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幾乎從未分開過,哪怕他如今已經是紫尊之境,雲昭親自出手未必能抓住他,還是會不放心。
“等你哪天實力足以碾壓我了,倒是可以丟下你一個人跑。”雒離愁心情不錯的低聲回嘴。
“有點困難。”寂無邪笑,眉宇間蕩起瀟灑之氣。
火元素功法早已修煉到精元階段,他還不想變烤肉。
夜風陣陣,枯枝被踩斷。
夜色下,月牙白交織着青藍色,兩人背靠背地方着周圍靠近的敵人。
雲昭一襲墨色衣衫走出黑夜,黑眸緊盯着滿臉肅色的兩人。
“兩位,該交出來的時候儘快交,不要等死後讓我挖虛鏡去找。”雲昭的臉在月光的招搖寫多了份陰邪之氣,令人極度不舒服。
“有本事來取。”寂無邪邪魅一笑,濃郁的紫色鬥氣如流水傾瀉而出。
雲昭擡手,做了個招手的姿勢,後面的人立即圍攻而上。
凝氣爲劍,一柄透體紫光的長劍赫然出現在寂無邪手裡,他執劍對上衝上來的傀儡。
紫色的劍起嘯天而起,劃破黑暗。
雲昭眯眼一笑,身影急速消失在原地,再見時他已出現在了雒離愁身旁。
“魔玉在你手裡吧。”雲昭出手,右手上帶着一個如爪般的手套,只要被抓一下,後果不堪設想。
雒離愁眸間肅色更濃,召喚出火焰,暖橙色的火焰擋於身前,身子往後退。
火元素功法,與卿雲歌的信手拈來的烈火不同,絕非實力一道就可取之不盡,所以他一直隱藏實力,在鬼蜮時從未出手。
“可惜,你的火與燭照王那位夫人的火差太多了。”雲昭速度極快,在人前多出數道殘影,而本體已然避開身前,出現在雒離愁身後。
寂無邪見狀,紫光鬥氣劍一轉,刺向雲昭後背。
“攔住他。”雲昭下令傀儡攔截人。
傀儡得令,如人牆般擋在寂無邪面前,長劍貫穿入體,前面一人倒下,後面立即有人補上,纏住寂無邪,讓他分身無暇。
雒離愁一甩,手中多出一條九節鞭,九節鞭上燃起火焰,如點燃的燈盞。
九節鞭甩出,火焰如飛,襲向雲昭,避開一擊。
雒離愁推開,接連捏出幾個火訣甩向糾纏過來的雲昭。
“好個以多欺少。”
一道聲音憑空響起,隨着林間人影浮動落下,上空一隻火鳥扇動着翅膀飛來,盤旋於空,鳴叫兩聲,張嘴朝那些黑衣人噴出火焰。
藍河加入戰局,揮劍快準狠,解了雒離愁身邊那些麻煩。
見領頭的人乃燭照王身邊十將之一的藍河,雲昭心知對方援軍已到,此時已入燭照地盤,有人接應的情況,他不可再追着雒離愁與寂無邪二人,而久留於此。
“撤。”雲昭一聲令下,率先撤離,帶來的人快速撤離。
藍河收劍,召回噴火的火鳥紅鸞。
紅鸞食靈氣而生,儘管藍河以靈氣丹供養許久,身形依舊不大,只如老鷹,而不似碰鳥與小鳳凰的大小。噴了幾口火,這鳥兒腦袋倒是有些發暈,蔫蔫地落在藍河肩膀上,隨時要栽下來的樣子,藍河只好把沒了脾氣的鳥兒抱在懷裡。
“是雒公子與寂公子吧?”藍河問道。
兩人警覺地互看一眼,雒離愁出聲詢問,“正是,不知閣下是?”
藍河抱拳,“在下藍河,燭照十將之一,奉夫人之命前來接應二位。”
“雲歌,她還好嗎?”寂無邪心緒沉浮。
“應該很好,這會估計已經啓程回北冥了。”藍河從朔野原歸來後,因情報之事便離京了,也是昨兩日接到京中消息,讓他往鬼蜮境內沿路尋找這兩人的蹤跡,好在他離鬼蜮處快馬加鞭不過一日路程,這才趕得及時。
“舞姑娘呢?”藍河看了看,未尋到舞傾城的身影。
“她在鬼蜮,很安全。”雒離愁答。
這次事情敗露,他未與舞傾城有過聯繫,鬼鏡試圖掌控凌傲,不會要舞傾城的命,留在鬼蜮更爲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