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後見卡絡沉默不語,隱忍着心頭的怒火再次重複問了一遍,“你昨晚夜半三更的,到底去哪兒了?”
應該如實回答嗎?卡絡遲疑了一下才開口回答說:“由於昨晚聽到瓦頂上有聲響,所以我就飛上瓦頂探看,結果發現一黑影,故就追着他不放,豈料追了一會後,無意中發現若安閣所在的位置火光沖天,我便回去救人了。”
卡絡故意在事實的基礎上稍微作了些更改。
“黑影?有看見對方的容貌嗎?”聖後問。
“昨晚月色昏暗,加上對方蒙着臉巾,無法看見。”卡絡老實回答道。
“昨晚確實是有這黑影存在嗎?爲什麼當時不大聲呼喊通知侍衛去緝拿?”聖後咄咄逼人地問道。
“確實存在,只是臣女以爲僅憑自己一人之力也能將對方擒獲,所以纔沒有及時呼喊侍衛。”
“哼,到底是你真的以爲憑自己的力量就可以擒獲對方還是根本就沒這事?本宮就不相信你和那所謂的黑影兩個人在宮裡頭你追我趕的,竟然沒有一個侍衛察覺得到!”聖後壓根不相信卡絡的話。
“母后,憑絡小姐的御風能力,的確能夠讓別人毫無所覺。”御天炎開口幫卡絡說話。
聖後緩緩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平心靜氣地對御天炎說:“皇兒你先退下吧,這事有母后處理。”
聖後孃娘知道御天炎處處偏幫卡絡,所以就覺得讓御天炎先行離開比較好。
“母后,請恕兒臣不能聽命,兒臣對衆人親口說過,若是卡絡就是縱火者,一切責任都歸兒臣負責,所以這事也與兒臣有十分關係,不能輕易離開。”御天炎說。
“你……皇兒,你實在是……太糊塗了!”聖後煩惱地擡手扶着額頭,嘆息着道,炎兒這孩子從小就文武了得,也十分聽從我的話,怎麼他自從三年多以前失蹤回來之後就變得越來越不像以前那般乖巧呢?!
“請母后原諒。”御天炎恭敬地說。
聖後見御天炎堅持維護卡絡,也只好無可奈何地問卡絡,“那你有沒有有力的證據來證明自己的清白?若是就這樣不明不白地饒了你,本宮該如何對其他小姐作出交代?”
當時根本就沒有第三者看到我的行動,而且我也沒有任何人證物證來證明自己的清白,卡絡坦白地說:“沒有。”
“既然沒有,本宮就只好作出以下決定,先將卡紗絡關押至大牢,然後待本宮將此事稟奏給聖主之後,容聖主發落,來人!將卡紗絡帶走。”
“母后……”御天炎急忙開口。
“皇兒!這事你莫要再理會了!”聖後那滿是威嚴且不容人抗拒的語氣打斷御天炎的話。
卡絡一言不發地任由侍衛將她押下帶走,看她神情從容淡定,似乎絲毫也不擔心自己即將進入大牢。
御天炎可不相信卡絡會乖乖就範,若不想辦法洗脫嫌疑還她清白,她肯定會用自己的辦法讓自己脫險,到時只會增加麻煩罷了。
待卡絡被人帶離鳳曦殿後,聖後才放緩了語氣說:“皇兒,你可別被卡紗絡迷昏了頭,就算她不是這次事件的縱火者,但她曾是傳遍帝都的‘廢柴小姐’,名聲如此不好,並不適宜當上你的皇子妃,這事就交由你父皇定奪,你就別再管了!母后會讓選妃比賽繼續開始,儘快選出適合你的人選,你就只管安心地留在宮殿內等待母后的好消息吧。”
御天炎聽完後,緩緩地單膝下跪,低頭對聖後請求道:“既然兒臣對衆人說過對此事一力承擔,兒臣就不能當個言而無信之人!這事請先交由兒臣處理,只要母后給兒臣五天時間,兒臣勢必找到證據來證實卡紗絡的清白。”
“你……你怎麼就如此固執?”聖後生氣地問道。
“兒臣只是言出必行。”御天炎擡頭,神情認真地看着聖後回答。
聖後隱忍着心頭怒火,不一會兒,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最終還是妥協了,“罷了罷了,母后可不想因爲這一件小事而影響咱們彼此之間的母子之情!母后應允你的請求,五天之後,若是你無法替卡紗絡找到證據證實她是清白的,那麼從此以後,你不許再管這事,母后會將這事稟奏給你父皇,由你父皇判決,還有,母后會在這五天內選擇最合適當上皇子妃之位的人選。”
聖後這意思明擺着就是不論卡絡是不是縱火者,她也不能當上皇子妃。
“兒臣知道。”御天炎同意地說,反正原本他就沒有想過讓卡絡當上皇子妃,畢竟他在這選妃結束之後還是會離宮使用離諾的身份回到卡絡的傭兵團裡,若是讓卡絡當上皇子妃只會徒增麻煩罷了。
御天炎一離開鳳曦殿就去到近乎成爲廢墟的若安閣,企圖從中尋找縱火者的蛛絲馬跡。
忽然,卡紗沫在御天炎身後出現,“殿下看來很關心舍妹卡紗絡。”
“絡小姐是個很特別的人,”御天炎沒有正面回答卡紗沫的問題說,“沫小姐似乎不打算對本皇子行禮?”
卡紗沫脣角輕輕勾起一抹慧黠的笑容,“相信殿下不會在乎那些虛禮,所以我就免了,我想和殿下做一筆交易,不知殿下會否有興趣。”
“什麼交易?”
“一筆既解決了殿下目前的煩惱也給我帶來好處的交易。”
“哦?沫小姐請說。”
“在說解決殿下煩惱的方法之前,我想先說一下我想得到的好處,若殿下不同意,那麼我就會失去說出解決方法的打算。”
“呵,說吧。”沒想到這女人還真是膽敢和我談條件啊!難怪老頭挺看重這女人。
“我想得到的好處是我國的全面地勢圖。”卡紗沫緩緩地說出她的目的。
“全面地勢圖可是一張詳細地標明我國的各項產業、士兵嚴守把關地帶、山村河流實際位置等等地勢分佈圖,除了皇族之外,其他人僅僅是看一眼就會被治罪,而你竟然想本皇子給你?”
“既然殿下不願意,那就當我今天沒有出現過。”卡紗沫說完便轉身離開。
“且慢。”
鳳曦殿內——
“卡紗沫,你說卡紗絡並非是縱火者,你有何證據?”聖後問。
“這就是證據,”卡紗沫當衆拿出一塊令牌,“昨天晚上,臣女在即將陷入昏迷之前,曾看見一名高大的男人身影正站在臣女的牀前吹噴迷藥,而這令牌是臣女早上在若安閣內找到的,所以只要聖後派人將這令牌的主人帶來當面對質,那麼就能洗脫卡紗絡是縱火者的嫌疑。”
聖後聽後便示意幾名侍衛按卡紗沫說的去做。
未幾,那幾名侍衛回來稟報,“稟聖後孃娘,那名侍衛已自殺身亡。”
“看來是畏罪自殺了。”卡紗沫在一旁淡淡地補充說。
“……”聖後猶豫了一會,問卡紗沫,“卡紗沫,你真的確信你所看見的人影是個男人?”
“千真萬確,臣女願意用自己的性命作擔保。”
“……來人,傳本宮口諭,放了卡紗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