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你……也不喜歡你……活着!”
這是顯而易見的事實,沒有什麼好不好接受的,畢竟以顏若菲的脾氣,想做就是會做。
“那年新婚,是不是就對我下毒了?我差點死在花轎之前。”
顏若菲笑了笑,點點頭,神情裡一點愧疚就沒有。
顏雪姝靜靜地看着虛榮的人,臉上的表情變都未變,好似早就在等待這個事實。一張從容白淨的臉上,掛着淡淡的冷然,和一種萬事默然於心的不以爲意。徐瓊華看着這樣的顏雪姝,突然惶恐起來。
“娘娘!是賤妾的意思!毒也是賤妾下的,與小女沒有一點點關係,求娘娘救救她性命!”
爲什麼事實擺在面前,有的人能夠平靜地接受,有的人卻要歇斯底里,好像做出越可憐的模樣,就更得到奇蹟一樣。
“那日娘娘出格,賤妾也是要出一份壓箱底的彩頭,就在娘娘梳妝的時候,將毒藥抹在了紅棗蓮子粥的碗口。”
仔細回想一下,按照天祁國女兒出嫁的習俗,確實好吃上一碗孃家的喜粥,才能上花轎。
“是我!”
顏若菲看到顏雪姝定在自己臉上的眼神,依然用她自我膨脹的傲慢,輕蔑地笑了笑。
“毒就是……我下的!”
“我知道!”
整個事情,雖然過去幾年,但是再一次將前因後果串起來,還是很容易想通其中緣由。
“我搶了你的太子姐夫,你要殺我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只可惜我就是死不掉!後來的巫南是你們陷害的吧?瑾香是你的侍女,卻送到我的身邊,就是做了兩手打算,如果新婚那天你沒機會下手,後來到了宮裡,你也還是可以除去我。”
“可是你……還是沒……死……”
顏若菲笑了起來,不知是憤然還是無奈,總之那明亮的大眼睛裡,此時只有無盡的憂傷,好像一個小女孩在夜幕來臨時候,迷路在離家很近的森林,明明知道會有出口,可就是沒有能力回家。
“你的毒藥是從哪裡來的?爲何不自己服用解藥?”
“是……是賤妾從前一個夫家偷來的!”
徐瓊華一臉悔不當初的痛苦,捂住臉再一次痛哭。
“解藥被老爺拿去了!”
什麼叫做自作孽不可活!顏雪姝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想笑她們的惡毒,想嘲笑她們的報應,可心裡更多的是悲涼。
“王爺在哪裡?我要去見他!”
顏雪姝才跨出顏若菲的房門,就見到了尚弘。
“娘娘!王爺讓屬下來傳話,已經沒有多餘的解藥!”
顏雪姝怔了怔,對尚弘擺了擺手,再度回到顏若菲的牀前。
“那明明知道手裡沒有解藥,爲什麼還要給自己下毒?下了毒又不想死,路走錯了能夠回過頭再走,可是命是開玩笑的嗎?”
“我……我是想……不開的……人……嗎?”
顏若菲情緒也激動了,同時劇烈的咳嗽,顏雪姝給她拍着後背,等緩過來的時候,額跡已經開始發黑,臉上的蒼白已現青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