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雪姝在七葷八素中清醒過來,暗惱自己越來越不排斥這個人的接近,就差最後一道防線了,要是沒有羞恥心,估計現在是紅杏枝頭春意鬧了。
“你有很多地方很像宮文軒那個人,不過確實比他溫柔多了!”
以宮文軒那個死要面子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和自己說什麼甜言蜜語的,現在回想銀面男子說的,冒險只是因爲想看到自己,心裡還是虛榮地感動着。
一個與塵世無法交流的靈魂,在一個陌生人身上得到電流,真是件危險的事情,顏雪姝咬了咬牙,心頭微微犯痛。
孤獨,就是有好多好多話說出來,別人當你是瘋子。而這這個人面前,當瘋子都會被包容。
“那我與你夫君,你覺得哪個好?”
“你想聽到什麼答案?”
顏雪姝把問題拋回去,主要是不知如何回答,宮文軒雖然生性薄涼,卻在微不足道的地方,顧及着她,比如從來都讓她睡懶覺,上班的時候不會吵醒她。但是又不能否認他對自己的殘酷,翻出她的陳年舊賬,親手結束她妊娠一個小生命的自由,而這是她不能接受的!
但是同時要承認的,是自己明明恨透了宮文軒,卻總會在不經意間,爲他找一些優點,來說服自己不要劈腿,可最後總會被那染滿鮮血的牀單驚醒。
“你怎麼不說話了?”
“哦!你剛纔說什麼?”
“我說什麼你不是在聽?”
耳朵長在自己身上,聽不聽還不能做主嗎?顏雪姝走神想起了宮文軒,回憶這些日子的點滴,還真的就沒注意銀面男子在嘀咕什麼。
“嗯!在聽啊!你說了什麼?”
“在想你夫君?”
“他算不得我夫君!所謂的夫君應該是做爲夫妻的兩人,妻子對丈夫的敬稱。可是我們連婚姻,都是先皇的旨意,他不肯娶我,我也未嘗願意嫁他,不過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讓我們有點像一對夫妻,實際上還是和陌生人一樣。”
顏雪姝很坦然地說出心中的想法,不知道爲什麼,對於銀面男子,就是有這種全然的信任,相信他絕不會多嘴,也絕不會關心她的糗事。
“雖然被他搞大了肚子,這還是我主動的,也算是委屈他了,現在孩子沒了,就當我是自作自受!都說孩子是婚姻的紐帶,現在紐帶斷了,再加上之前沒有感情,我和宮文軒的關係算是崩了,所以說我是他不認可的妻子,他也算不上是我的丈夫,還談什麼夫君?太消遣這個詞了!”
“那你所謂的夫君,該是什麼樣的?”
“娶我一人,愛我一人,寵我一人,你可相信他能做到?”
顏雪姝說着,輕聲地笑了起來,這是她這些日子以來,真正笑出聲音的一次,儘管聲音有些冰涼。
銀面男子似乎不想討論這個話題,緊了緊抱着顏雪姝的雙臂,連呼吸都是淺淺而綿長的。
“你看!問這個問題絲毫沒有意思,因爲你們做爲男子,尤其是有錢有權的男子,總認爲女子是你們的財產,或者是寵物,高興了摸一摸頭賞個笑臉,不高興了惡言相向,甚至是使用暴力。但是我告訴你,我就是不願意臣服在這種權勢下面!我就是要做我自己,想要活的漂亮,想要得到我想要的未來!當然,這些都是你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