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傷痕累累的顏雪姝,自然不知道她的失蹤,對她的連鎖餐飲企業,造成了員工自動罷工的不良影響。兩天裡總在混混沌沌中說着夢話,也間或着醒過來幾次,連焦距都沒對上牀前人的臉,就沉沉地閉上了雙眼。
這是一處院落,在鹿月城不算喧鬧的城南,離徐睿的衙門,還是對街。在外人看來,這個門匾上寫着‘顧園’的府邸,便是姑陸某位皇親國戚在鹿月城置辦的不動產,因只有一位看家的中年男子,又不見有什麼達官貴人進出,人們只當是一處棄宅罷了。連徐睿都不曾想過,這個鄰家,便是熙國寒帝在天祁的落腳點。
此時,英俊的男子正皺眉靠在椅子上,聽着手下的彙報,不時地看向對面廂房,臉上的表情不見喜不見憂,彷彿一潭深淵下的水池。
“這麼說,天祁太子還被困在姑陸軍營?”
“啓稟陛下,據大將軍送來消息,姑陸使臣這兩日再未提聯姻之事,那位公主倒是整日圍着天祁太子,幾乎寸步不離。”
男子似乎很是愉快,輕輕地笑了起來,連幾日不眠不休的倦容,也在這一瞬,被笑容掩了去,還是那張風光霽月的臉。
“他也有今日!知曉姑陸公主食男色,他便畫了朕的肖像,讓朕被纏的明退不得,暗授不願!現在自己跑去人家面前,還獨身而往,不隨了那個公主的意,成爲姑陸的駙馬,他是難以脫身了!”
“陛下能趁鬆動進出姑陸軍營,天祁太子亦可混跡而出,再說如今,全程戒嚴,根本沒辦法出去!”
容寒還是看着對面的廂房,笑容裡滿是志在必得。
“全身而退?那麼不出小半個時辰,姑陸的矛頭便會直指鹿月城,到時又是天祁面對兩國之軍,將再難抵抗。智者寡言,宮文軒便是這樣的人,也絕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陛下高見!可是鹿月城還在搜查,一天都不消停,這……”
“只要宮文軒不在鹿月城,就沒人能夠找來,等傷勢穩定下來,我們便回熙國!”
這邊兩人還在交談,外面就有一個年輕男子跑了進來,直接打破了容寒的斷言。
“徐睿帶人出來搜查,已經到了這條街,馬上就要到顧園了!”
聞言,容寒連表情都沒有變,轉身走向對方的廂房。
“留謝伯一人在門口,其他人全部從後門出去,半個時辰後再回來!”
徐睿果然帶着一批侍衛,急匆匆地敲響了顧園的大門,謝伯纔拿下門閂,衆人就如洪水一般涌了進來,差點就這個背都挺不直的中年大叔擠倒在地,甚是粗魯。
“官爺這是爲何?小人的主家不在鹿月城啊!”
“老伯,我們只是搜查,若是沒有要找的人,自然會還你清靜!”
徐睿拿着扇子,對庭院後的幾個拱門看去,幾個搜查小分隊自然就向各個拱門之後的院落走去。
“顧園從不接見外人,是因爲有對外難言的苦衷,若是嚇到了各位官爺,還望恕小老兒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