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剛入夜,莫澤宇便帶着太子親衛等人在離橋洞一里地之外等候着,盯着前方安靜的橋洞處。
一羣人等在野外,不明所以,但太子的命令,他們也不敢違抗
莫澤宇在賭,如果那羣人是普通乞丐,那麼他今晚將會白費力氣,如果那羣人有來頭,那麼在今晚應該會有所動作,這羣身份不明的人躲在暗處,說不定在以後的某一天將會成爲一顆毒瘤的存在,所以他必須儘快摸清楚他們的底細,但願他們是普通乞丐。
從入夜開始,他們已經等了兩個多時辰,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幾十名護衛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夏天野外蚊子多,從入夜開始就在這裡餵了兩個多時辰的蚊子,後方漸漸傳來躁動的聲音。
莫澤宇扭頭看後方的人羣,低聲喝道:“安靜!”
此話一出,身後立即安靜了下來,太子親衛統領陳剛看着前面太子彷彿在下達軍令一般,讓他下意識感覺到了嚴肅,不由得警惕了些。
在之前,太子命令他們胡作非爲,他是極不情願的,想他曾經堂堂禁衛軍的副將,竟被安排到太子身邊保護太子安全,並且還要求他去做些惡事,說實話他對太子早就不爽了,但軍令難爲,他也只好繼續當着這太子親衛。
大概又等了半個時辰左右,前方橋洞果然有動靜了,莫澤宇隱約聽到了稀稀疏疏的聲音,接着出來兩人在附近仔細搜尋一番,見沒有異常,便又縮回了橋洞裡面,又過了一會兒,裡面的人開始紛紛走了出來。
今夜的月亮不是很圓,只見細如眉毛般的彎月,時不時還被雲層遮擋一下。
這邊從橋洞出來的一撥人,在老者的指揮下,井然有序的排列着,等候老者的命令。
“兄弟們,東西都拿上了嗎?我們在天亮之前得轉移到城西的廢棄磚窯那邊,那邊條件不如這裡好,但爲了不被發現,我們一定要儘快轉移!”老者看着眼前跟隨了自己許久的兩百餘人,心裡也甚是無奈。
他作爲前朝王室後人,帶着幾名將領及其他們的家人,過了幾十年東躲西藏的生活,復國他早已經不報任何希望了,當今皇帝對前朝黨羽趕盡殺絕,如今幾十年過去了,依舊還有人在搜尋着他們的蹤跡,他只希望能讓曾經跟隨過他出生入死的將士們及其家屬能過上正常的生活,哪怕普通百姓的生活也知足了。
“秦王,都收拾好了!”底下的人小聲應道。
“好,我們趕緊出發!”秦王原以爲夜深人靜,這會兒走,是悄無聲息的,但卻沒料到,前面一里地已經有人等候他們接近三個時辰了。
秦王帶着一羣人往城西方向走去。
莫澤宇盯着一羣人正向自己靠近,待到還有50米左右的時候,大手一揮,示意護衛把這羣人圍住。
“何人!”秦王見眼前突然衝出來一羣護衛打扮的人,瞬間警惕起來,抽出藏在腰間的軟劍,隨時做好反抗的準備,身後的百餘名男子皆抽出武器,有短匕首,也有大刀,甚至還有少部分人拿着菜刀,一羣人把老弱婦孺護在中間。
“老伯是我呀,才半天不見,老伯你就不認得我了嗎?”莫澤宇笑着從暗處走老,對着老者打招呼,神情在夜色中讓人看不清。
“你想怎樣?”秦王怒瞪着眼前人,今天他的直覺果然沒錯,這人的身份果然與官府有關,今天就算把這條老命拼了,也要護身後人的周全。
“你們究竟是何人,爲何躲在京都,有什麼目的?”莫澤宇吩咐護衛把火把點亮,看了看這羣準備偷偷轉移的未知人士。
“廢話少說,兄弟們,我們拼死也要逃出去!”這些人在老者的指揮下,已經做好了萬分的戰鬥準備。
護衛還沒反應過來,老者便指揮人先動起手來。
“殺!”老者一聲令下,這羣人便對護衛發起了進攻。
一瞬間,雙方便打得不可開交,但他事先吩咐過侍衛,不得傷人性命,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這羣戰鬥訓練有素的人,心道絕對不簡單!
莫澤宇也適時加入了戰鬥中,只不過他並沒有用任何武器。
他暗中觀察了一番,這些人是有些身手,但也不難對付,他直接以掌擊打對方。
戰鬥快接近半小時,眼見越來越多人受傷了,只好想着速戰速決。
擊退了幾名稍壯碩的漢子,莫澤宇找準機會靠近老者,老者功夫不弱,如果正面對峙,他還不一定有勝算,所以他只好打算搞偷襲。
陳剛正在與老者糾纏着,而他便趁機從身後偷襲,使勁一腳揣在老者的屁股上,老者猝不及防,被踹了個正着,向前踉蹌了幾步才堪堪穩住腳,但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脖子上已經架了把長刀,在夜色中泛着冷光。
“秦王!”衆人見老者被人用刀架着,個個握緊了手裡的武器,準備上前解救首領。
“你們快帶着其他人走!”老者見自己落入敵人手中,只希望其他人能儘快逃離這裡。
戰鬥隨着老者被抓而漸漸停了下來。
“有話就不能好好說嗎,那麼偏激做什麼?”莫澤宇看了看地上躺滿了人,搖了搖頭,希望這些人都還活着。
“沒什麼好說的,老夫落在你們手裡,要殺要剮請便!”老者倒是個硬骨頭,不怕死。
實在是他們已經害怕了朝廷的追殺,只要遇到一些特別的人,他們都如同驚弓之鳥般本能的做出自我保護。
“剛纔他們喊你秦王?”
莫澤宇也沒打算把這羣人怎麼樣,只是想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人,是否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哼!”老者依舊不屈服,一旦他們暴露身份,當下朝廷那些狗官不得把他們趕盡殺絕,已經苟且偷生了幾十年,只是苦了那些緊緊跟隨他的將領們。
“我並沒有惡意,你也知道,如今國家面臨內憂外患,本太子要確認你們是不是敵國派來的奸細。”莫澤宇自暴身份,爲的就是藉着曾經的威名震懾一下這羣人。
“你是當朝太子?”老者瞪大眼睛,不可思議,他原以爲這些人只是某個小官,畢竟只帶了區區百十人來圍剿他們,任誰都不會想到眼前帶着百十名護衛圍剿他們的會是當今太子,那他們更加沒有活路了。
“他們爲什麼都喊你秦王?”他並沒有聽說過還有個秦王。
莫澤宇在黑夜中細細打量着眼前的老者,瘦瘦小小的,在歲月的摧殘下,臉上佈滿了滄桑,輪廓之間也沒有與當今皇上有一點相似之處,能稱之爲秦王的也只有前朝那不知所宗的五皇子。
“你是前朝五皇子?”
老者猛的扭頭看向莫澤宇,連脖子擦出了一條血痕都不自知,“你是如何猜到的?”
據他所知,當今太子荒淫無道,驕奢淫逸,好色成性,卻胸無點墨,居然也知道前朝的五皇子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