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娘芯兒你們哭哭啼啼的這是做什麼?咱們娘仨好不容易見一面的,卻搞得像是生離死別像個什麼樣子呀!”
然後戳戳陸芯兒的笑穴,“陸芯兒!我看你下次壓根就不要回來了,一回來準惹娘生氣,看你那張苦瓜臉我怎麼有你這個妹妹,真是太對不起我這麼**倜儻了。”陸袁明知道她最受不了別人撓癢癢,陸芯兒被人撓了笑穴,立馬破涕而笑,聽到他說自己也跟他鬧起來。
陸袁明不理她,又一把抱住三夫人的肩頭,安慰的拍拍她的背,“娘呀,咱們別理那個白眼狼,吃完喝完就要走。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還沒嫁出去呢就要胳膊肘往外拐了,從此以後你就只疼我自己吧,把好吃的好喝的都留給我吧。”
三夫人看到他一臉無賴的樣子,也忍不住逗笑了“好,娘以後就只疼你,你可趕緊去個媳婦,讓娘抱上孫子呀”。
陸袁明聽到自己孃親又把矛頭指向自己,於是假裝懊惱的後悔道:“早知道就不幫陸芯兒解圍了,你看看我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三個人聽了又是笑作一團,笑夠了樂夠了三夫人由丫頭陪着去睡午覺了。涼亭裡只剩下陸袁明和陸芯兒,喝茶聊天。
陸袁明輕酌一口香茗,然後擡起頭來看着越來越大也越來越美的妹妹,語氣淡淡但是有夾雜着一絲憂傷,“現在就走嗎?”
陸芯兒點點頭表示認同他的說法,“你的情報緊急,我還是第一時間去告訴王爺吧,你什麼時候回去呢?”
“去吧,早去早回,我在家待兩天再回去,邊關戰事吃緊,就是不知道這次回去下回什麼時候回來了?”陸袁明說到這裡表情變得有點凝重。
陸芯兒看着一向不正經的陸袁明變得嚴肅起來,也知道邊關的事情不是她們這些長在繁華大都的人所能想象到的。之所以惑都的百姓生活在繁華之中不受戰爭之苦,那得益於邊關的戰士們孤苦奮戰,希望這次小戰亂趕緊平復,那樣哥哥就能在家呆着了。
不過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幫助黎傲天完成任務,陸芯兒想到這裡便趕緊與陸袁明告辭,“時間不早了,我先告辭了,爭取早去早回!”
陸袁明把她送出蘭苑,她再次拱手告辭,再三叮囑陸袁明:“兄長不必遠送了,我過兩天便回來了,倒是孃親醒來問起我的時候,請兄長委婉回答,別讓她生氣。”
陸袁明關愛的拍拍她的肩膀,“我知道,小丫頭片子,還不相信你哥哥的能力,就是會說話!”
陸芯兒本來的嚴肅臉果真被他逗笑了,雖然留戀但是還是瀟灑的轉身離開了,背影在夕陽的斜照下顯得更加堅毅。
熟練的來到城外的碧江,碼頭正放着一隻小船,跳上小船想之前的很多次一樣,三拐兩拐便到了一片蘆葦叢生的地方。揉開眼睛識別出障眼法,拐到了煙霧瀰漫之處,按照之前的記憶依然繼續前行,終於看到了隱藏在煙霧之中的模糊可見的亭臺樓閣。
陸芯兒跳下船,將船停在碼頭繫好,這孤島倒是和之前一樣像是沒有人一般,陷入一陣靜謐之中。陸芯兒也不知道黎傲天是否還待在這裡,不過按照往常的情況,他一般受傷了會待在這裡養好傷的。
果真正如陸芯兒所料,黎傲天確實是還在孤島養傷,屋子的窗戶大開,她剛剛好能夠看到他一個人坐在孤零零的望着平靜的湖面。
她直接推開門進去,他頭也不回就知道除了她沒有別人直接開口問,“這麼久不回家了,怎麼不多陪陪你娘,這麼快就回來了?”
她深吸一口氣,然後和他並排坐下,“我哥回來了,說皇上進行軍事調動了,將楚長卿安排在了舅舅負責的東南區域,我趕緊來告訴你一聲,順便擔心你的身體……”聲音越來越小,說到最後變成了蚊子聲。
黎傲天聽了皇上進行軍事調動了,眉頭不禁皺了皺,聽到後面的話眉頭皺的更緊了,不過還是將重要的事情放在前面,“皇上爲什麼突然軍事調動,你哥哥他們有沒有分析什麼?”
“哥哥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楚侯爺看他兒子沒有一官半職死皮賴臉要來的這個職位,另一個原因是看陸家和趙家軍權太大,也有意削弱。當然了,不知道皇上現在知不知道,楚小侯爺和我三妹剛剛解除婚約。要是知道了解除婚約,既滿足了靖國候的要求也同時削弱了陸趙兩家的兵權,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爲。”
黎傲天點點頭,表示贊同,突然想到了什麼然後反問道,“你哥哥他們分析的沒有錯,估計皇上就是在滿足靖國候的要求上順便削弱兵權,防止兵變。對了你剛纔說,你三妹已經和那個楚長卿解除婚約了?他們兩個不是指腹爲婚嗎?”
“沒錯,是指腹爲婚!”陸芯兒點點頭,“聽我娘說,好想是因爲我三妹之前犯傻病在大街上粘着男人不放手,所以名聲不太好,估計當時楚小侯爺覺得有辱他們家的一世英名,便主動提出解除婚約。但是我三妹正好病好了,不但同意解除婚約還把楚小侯爺羞辱了一遍,但是這個小侯爺卻着了魔似的,非要不退婚了,但是我三妹不同意,所以兩人現在是婚約解除狀態。”
黎傲天聽着陸芯兒說陸含煙的英勇事蹟,嘴角露出了一絲陸芯兒從來沒有見過的微笑,如初冬的陽光一般燦爛,“你三妹傻病好了之後倒是伶俐了很多,牙尖嘴利辦事也是果敢了斷,真是不知道吃了什麼藥。”
陸芯兒望着他很久都沒有露出過這種開心的表情的臉,不禁怔住了,心裡又是感到開心又透露着一絲絲難受。開心的是他終於不再是始終如一的板着臉的表情,難受的是他的溫柔和開心卻不是因爲她。
她跟在他的身邊這麼多年了,卻很少看到他開心的樣子,不管是面對窮兇極惡的敵人還是什麼美女的**,都是常年冰塊臉。但是他卻輕而易舉的因爲陸含煙變得溫柔,還因爲她的事情而感到開心,再加上這次竟然還給她換自己身上的血,她就肯定黎傲天對待陸含煙肯定不一般。
“對了,我的身體沒有什麼大礙的,明天準備回王府休息了,那邊還有丫頭下人什麼可以照顧着,有什麼要緊事直接給我飛鴿傳書或者喬裝去王府就可以。你也不用一直留在這裡了,別在我身上耽誤太多功夫,還是趕緊回家多陪陪你娘。”
黎傲天知道自己也該跟她說明白了,他對她壓根沒有那種男女之間的感覺,之前一直找藉口推脫,眼看她還是執迷不悟,轉眼她也到了成親的年齡了,應該不能再耽誤她了。
陸芯兒聰明過人自然是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加上他之前對待陸含煙的種種都表明,他有可能要拋棄自己而戀上陸含煙了。“爲什麼?因爲我三妹嗎?”
黎傲天看她既然都這麼一直見血的直接問自己了,本來也沒有想隱瞞她,於是表示認同的點點頭,輕聲但是堅定的回答“是。”
陸芯兒雖然早就猜到這樣的結果,但是聽到他親口承認還是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裡一陣絞痛,痛苦的望着他,“爲什麼這麼殘忍的對待我,爲什麼要是我三妹?”
黎傲天看到她傷心的樣子,自己也感到不知所措,只好如實回答,“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一開始只是覺得她好玩,但是時間久了就……”看她越來越傷心的臉實在是不忍心說下去了。
“你不是說完不成任務不考慮兒女之情嗎?”陸芯兒感到心裡難受極了,自己的眼睛變得有些酸澀,她知道自己快要哭了,於是趕緊低下頭,讓他看不到。
黎傲天聽到她質問自己當時敷衍她的理由,心裡感到十分愧疚,“自己當時認爲自己不考慮男女之事是爲了完成任務,但是自從和她接觸了以後,發現和她比起來那些都算不了什麼,現在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她。”
陸芯兒聽了他的真心話,心裡感到了絕望,她一直認爲他就是因爲要完成任務才拒絕自己的,現在終於知道,有那麼多的理由只是因爲沒有碰到真心愛的。他不怕外界傳言說他性無能說他不能男女之事說他是太監,爲的是不和那些女人接觸不受到**。
但是在那之前她還是唯一一個,除了他的那些丫鬟之外他接觸的女人呢,她認爲她和她們不一樣,現在卻發現自己之前的想法真的是太天真。
他以爲他之前那樣只是爲了自己的任務,她以爲他生性就是那麼冷漠,原來他也是世俗中的男人,爲了他的所愛會放棄自己所以的要求和理由,甚至丟掉理智。
“呵呵,原來一直都是我自己自作多情,還以爲幫助你完成任務,求着父親要皇上賜婚,現在看來是多麼的諷刺。”陸芯兒欲哭無淚,感到黎傲天此刻看着自己像看着一個跳樑小醜一般。
黎傲天聽着她的抱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慰她,只能拍拍她的肩膀,“是我的錯,應該當時給你說清楚,不該敷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