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靈兒和百里孤塵兩人走出寢殿,身後一行人自動跟上,一羣人浩浩蕩蕩的向鳳寧宮的方向走去。
鳳寧宮。
這高大雄偉的宮殿前,太監和宮女們,小心的站立在外面,聽候差遣。要知道現在太后娘娘心情不好,面色陰沉,均都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
鳳寧宮大殿內,此刻紫香繚繞,軟榻上躺着一個雍容華貴,風韻猶存的女人,不過顯然的臉上佈滿了濃郁的黑氣,讓她的華貴減少了幾分。這真是上官燕,現在看來顯然是心情極度的不好。神色有些疲倦,不過眼中燃着肅殺之氣。
想着兩日後就是墨兒成親之日,勢必得在兩日後動手,在成王府將皇上給制服。
正當這個時候,外面的太監宮女們看到了那不遠處的兩人,衆人忙跪在地上,齊聲道:“叩見皇上,皇后娘娘。”
百 裡孤塵深幽的黑瞳凌冽着寒芒,那眸光幽冷的掃向跪在地上的太監和宮女,隨即擡頭看向鳳寧宮三個字,本就幽冷深諳的黑眸,眸光更是凌寒如冰,讓跪在地上的太 監和宮女好似置身在寒冬臘月之中一邊,刺骨的寒意,身體不能自己的顫抖。這太后最近陰鬱,皇上更是讓人心驚肉跳,個個都在心裡叫天了。
百里孤塵之所以這麼冷,是因爲這鳳寧宮裡的那一位,本就不應該在這裡,這個太后宮殿本應該是屬於他的母后,沐皇后。一想到母后慘死在櫻花林那邊的湖中,心中怎麼不恨,此刻的他恨不得將裡面的女人抽筋扒皮。
站 在一邊的古靈兒自然能夠感受到身邊男子的冰冷的寒意,她的一雙星眸也是幽深下去,在知道了他和自己講述沐皇后的慘死,心中怎麼不動容,她的雙眸望向大殿 內,裡面的那一位,暗害了沐皇后,得了這一個太后之位,如若她就這麼安分下去,或許就永遠也查不到什麼,畢竟經過了十八年,十八年她有足夠的時間,她可以 將一切都銷燬掉,不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只可惜,她竟然還想要爲自己的兒子謀取江山。
古靈兒隨即脣角勾起,掛着一絲冷笑,這個女人也只能夠是妄想了,隨後古靈兒雙眸凝視向地上跪着的太監和宮女,看着她們臉上驚恐之色,身子不住的顫抖。清冷的聲音響起:“你們都起來吧。”
那些太監和宮女聽到皇后娘娘的聲音,忙齊聲叩謝道:“謝皇上,謝皇后娘娘。”
隨 即衆人緩緩的站起身來,分兩邊站立。百里孤塵凜着一雙冰冷的黑瞳,阻止了想要進內去稟告上官燕的人,這上官燕本在沉思之中,聽到外面的聲音也已經知曉,鳳 眸內閃爍着暗芒。自己這邊正在深思。這女人現在過來究竟會有什麼事情?莫非他們兩個又是來對付自己的?上官燕來不及深思,古靈兒和百里孤塵兩人已經走進大 殿內。身後跟着湘雲,云溪,還有百里孤塵的貼身太監小玄子。
上官燕擡頭頭看着兩人周遭的冰冷森寒,那雙眸陰驁冷冽。好似千年寒冰一般,觸目所及之處,透着刺骨的寒氣。上官燕心中有不好的感覺。
那大殿內貼身伺候着的太監圖德海看到皇上和皇后,趕緊行宮禮。“奴才叩見皇上,皇后娘娘。”
上官燕此刻也早已經收斂好了自己的思緒,暗沉着鳳眸,眸光凌然。雙眸內閃過一道戾氣。雖然依舊的凌厲,可是她的臉上顯得蒼白了一些,可見最近一連串的事情,還是對她有所打擊。
古 靈兒脣角勾起笑意,這麼一個女人,縱然現在萬千的疲倦,值得同情,可是這麼可惡的女人又何讓人同情的地方。古靈兒想起她的種種,面容更加是森冷,好似冬日 裡的冰雪一般。百里孤塵的整個人好似要吞沒這個女人一般,今時今日,他倒是不願意再和這個女人再虛假的以母子稱呼,直接就是無視她,根本就沒有給她行禮。
上官燕縱然是看着眼前的兩人心中怒火騰燒着,不過她並不愚笨,今日多一事還不如少一事,等晚上的時候,再和南宮逸,還有召見墨兒進來,一起商討兩日後墨兒成婚之日的佈局,一舉拿下眼前這兩人。到時候這東陵的天下就是他們母子的了。屆時她一定要好好的收拾眼前兩人。
上官燕依舊躺在軟榻上,沒有起身,聲音疲累道:“是皇兒和皇后啊。哀家今日很乏累,要進寢殿休息去了,皇上和皇后還是請回吧。”
百里孤塵一臉的陰驁,雙眸好似萬道冰刃一般,鋒利凌寒,並沒有離去的打算,古靈兒脣角勾起一抹冷笑,呵呵,他們本就是不請自來,沒有達到目的怎麼會離去呢?
古靈兒清冷的聲音響起:“母后不聽聽本宮說些什麼就趕本宮和皇上走?我們可是有好消息要告訴母后呢?”
上官燕鳳眸一凜,這個女人這話是什麼意思?好消息,她會有什麼好消息?定然又是來刺激自己的,今日她不想聽。上官燕還想開口下起逐客令。然而百里孤塵先一步開口,那冰冷森寒的聲音響起:“母后,你最好還是聽聽這個消息。不聽可是會後悔的哦。”
上官燕聽到百里孤塵陰驁着臉冰冷的聲音,她鳳眸一沉,消息?絕對不是好消息,心中擔憂,究竟是什麼事情?不由得面色陰沉道:“不知道皇后要告知哀家的是什麼消息?”
古靈兒隨即肆意的坐下,悠然之極,一邊的百里孤塵隨同古靈兒一起在一邊坐下。古靈兒看着眼前這個女人,櫻色的紅脣勾起冰冷的弧度,那清冷的聲音響起:“據說公主府,公主和駙馬的房間內這幾日,日日夜夜傳來公主閨房逍魂的聲音。”
上 官燕鳳眸內升騰起無盡的怒意,這個女人竟然又是拿這件事情來刺激自己。想到淑豔被這個女人害成那樣,她就氣得渾身在發顫,這個女人分明知道那南宮傲已經不 能夠行男女之事,她來此一說,分明就是來侮辱淑豔的,上官燕實在無法忍住這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淑豔,不由得怒聲道:“皇后,哀家不許你再中傷淑 豔。”
古靈兒看着眼前氣得發顫的老女人,脣角的笑意更加的冰冷道:“母后,你最好不要打斷我的話,聽下去。據說公主在房內日日夜 夜傳出逍魂的聲音,但是駙馬卻站在門外。氣得渾身發顫。母后,你來猜猜,駙馬爲什麼氣得渾身發顫呢?還有公主婚房內和她日日夜夜逍魂的男人是誰呢?”
上 官燕心中咯噔作響,非常不好的預感。鳳眸暗沉,莫非淑豔已經知道了這南宮傲不能夠人道的事情?她故而找別的男人。縱然心中氣惱,她也能夠理解淑豔這種做 法。她暗沉着雙眸,不管皇上在場,凜着聲音道:“皇后,淑豔會這樣,還不都是你害的。哀家警告皇后,今日這話哀家不希望再聽到,不然別怪哀家不客氣。至於 駙馬究竟爲何如此發怒,相信皇后這麼聰慧定然知曉,而對於和淑豔在房中的人,哀家並不想要知道他是誰?”
呵呵,好一個慈母哦。不想知道麼?呵呵,她倒是偏要告訴她。脣角勾起冰冷的笑道:“母后不想知道,可是本宮還是想要告訴母后。那色膽包天的人,本宮已經拿下。哦,對了,那男人,母后你非常的認識。”
上官燕鳳眸眸光翻轉,她也認識?心中疑惑,這究竟會是誰?
古靈兒看着上官燕那蹙眉深思,朗笑一聲,對着上官燕道:“母后不必費神深思,本宮可以爲你解惑。那人喜歡帶着黑色曼陀羅的面具哦……”
“黑 色曼陀羅的面具?……”上官燕的心猛的一顫,雙眸睜大,南宮逸?怎麼可能是他?不,絕對不可能。上官燕面色慘白,她不相信,她和逸經歷了二十多年,他對自 己都不離不棄,寧願生活在暗夜之夜,在暗室裡兩人幽會。他絕對不可能會這麼做的。哼,這個女人又想要拿刺激自己,她不會這麼輕易的相信這個女人。上官燕鳳 眸深暗,怒聲道:“皇后,哀家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黑色曼陀羅面具,哀家不知道,你也不要亂杜撰,淑豔不會是那樣隨便的人。還有皇后犯不着裡刺激哀 家。”
呵呵,她有看到這個女人方纔狠狠的一顫,呵呵,她自然明白,這個女人以爲自己是來刺激她的。對,她就是來刺激她的,自然是 要狠狠的刺激了,今日她可打算狠狠的刺激這個老女人,速戰速決。“母后,繼續聽下去。這個帶着黑色曼陀羅面具的男人南宮逸,二十多年前,他叫王逸,和一個 縣令千金乃是青梅竹馬的戀人,兩人感情非常之深,可是有一日,那個女子突然選秀進宮,在那女子進宮之日,他也失蹤了,他的父親第二年抑鬱而死,據說每年王 逸父親的墳前,總有一個穿着黑衣,帶着面具的男子靜靜的站在那裡,一站就是一日,據說那男子萬般的悔恨。眼裡有着恨意,還不斷的對着父親的墳墓喃喃自語, 似乎在說着什麼報仇之類的。哦,好像是要找皇帝報仇。是皇帝搶走了他的愛人,所以他要報復皇帝呢。皇帝奪了他的女人,他要狠狠的報復在皇帝的女兒身上。 哦,對了,母后。這個王逸的戀人叫做上官燕。啊,母后,那不是你麼?”
上官燕呼吸都有些窒息了,這一切她怎麼會知道,她和王逸的事情。上官燕面色鐵青。不,不會的,王逸不會這麼對待自己的,不會的,縱然淑豔是先皇的女兒,可是淑豔也是她的女兒啊,他一定不會這麼殘忍的,不會這麼報復自己的。上官燕顯然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了。
古 靈兒可沒有就這麼快放過上官燕,既然刺激麼,就刺激到底啊。呵呵,她本就不是什麼好人,做壞人最拿手了。隨後古靈兒繼續刺激上官燕道:“母后,再告訴你一 個消息吧,其實在宮中和淑豔顛鸞倒鳳的人,本就是這王逸。淑豔腹中的胎兒就是王逸的,哎。真是可惜了,如若生下來就好了,這王逸和母后你成不了夫妻,生子 愉快的度日,和淑豔一起也是一樁美事。也犯不着現在被皇上抓了,關到刑部去了。”
上官燕劇烈的搖着頭,“不,不可能,你這個女人。你就是想要刺激哀家,哼,哀家絕對不會信你的。”
上官燕其實已經被氣得不輕了,儘管內心裡不斷的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這個女人編出來刺激自己的,可是她就是不能夠自己的想到了南宮傲根本對淑豔不屑,他本就說玷污淑豔的不是他。
“呵呵,母后,你覺得呢?王逸爲報父仇,奪了心愛女人之恨,會不會如此報仇呢?你是最瞭解王逸的,現在的他還是以前的那個男人麼?”古靈兒反問上官燕。
上官燕回憶種種,知道現在的南宮逸嗜血殘忍,狠絕,自己很多時候根本就不明白這個男人,不過他執意幫助墨兒搶皇位。所以她是相信南宮逸的。她在心中一邊一邊的告訴自己,現在是非常關鍵的時候,絕對不能夠受這個女人的影響。
古靈兒看着眼前的上官燕從怒意之中顯然又極力的隱忍下來。氣息平緩了不少,知道這個女人肯定又是自我安慰好了。
一 邊的百里孤塵終於抿動薄脣,冰冷嗜血的聲音響起:“母后,朕倒是可以不管這王逸玷污淑豔的事情,但是這王逸竟然就是玄苦大師,利用天華寺訓練了大批的死 士。這等窮兇極惡的人,試圖要暗害朕,朕已經將他拿下,本想今日就在午門斬首示衆,可是念及後日就是成王成親大事。故而押後三日,請母后三日後到午門觀 看,這王逸被斬首示衆。”
古靈兒看向這個男人,那暴君的形象顯露無疑,呵呵,果然是自家男人,也是一個演戲高手,自己看着都要深 信了,不過也是,這個腹黑的男人,本來就是一個謀略高手,現在這一招敲山震虎用得可謂之妙,之高。其實這南宮逸現在估計還在公主府,拼命的和百里淑豔抵死 糾纏。要殿後外。
上官燕面色慘白之極,身子不斷髮顫,在她沒有反應的時候,百里孤塵一撩龍袍,決然的站起身,對着古靈兒道:“靈兒,我們走。”
古靈兒緩緩起身,對着上官燕浪笑道:“母后,三日後,你可一定要到午門觀戰哦。還有你放心,這三日,本宮和皇上已經告訴刑部的人了,一定會好好的招呼那王逸的。”
古靈兒特意加重了好好的招呼。上官燕整個人簡直要崩潰了,怎麼會這樣,逸他怎麼會落入皇上的手上,莫非真的就是如同他們兩人所說的麼?他真的落入他們的手上了麼?
上官燕無法想象,王逸若是在他們的手上,根本就不用等到三日後,只怕是這三日內他們一定會狠狠的折磨逸的。上官燕身子劇烈的顫抖着。
古 靈兒脣角冷笑,隨即對着前面的百里孤塵朗聲道:“孤塵,我們走,現在就去好好招呼招呼那王逸。我看,我先去把他的手腳都砍下,然而把他泡在酒桶裡吧。讓他 生不如死,不是更好嗎?……”古靈兒說着便上前挽住百里孤塵的手向大殿外走去。不過在她走出去之前,向着上官燕丟去了一樣東西,那是二十多年前,上官燕送 給王逸的東西,其實這東西古靈兒根本就不是從王逸的手上所得,而是從王老夫人那裡得來,因爲她答應了王老夫人,故而才得了這王老夫人這一個香囊。
“不…… 不要……”上官燕在看到地上的香囊的時候,終於崩潰的大喊,淚流滿面,至於他對淑豔做的事情,她沒有親眼所見,絕不相信。此刻她深信,逸落入了他們的手 中,不然他們絕對不會這般放肆的來宣告的。上官燕老淚縱橫。跪在地上,對着走向大殿門口的百里孤塵嘶喊道:“皇上,不要……哀家求你,放過他……哀家求你 了……”
古靈兒聽着身後咚的聲音跪在地上,心中冷笑,呵呵,沒有想到這上官燕竟然對這王逸也是深情一片。她不由得轉身道:“呵呵,母后,你現在來求皇上了,究竟是誰讓王逸走上這樣的路的?”
古 靈兒的雙眸嗜血冰冷,好似一道憤怒的火龍,想要吞噬了上官燕。上官燕淚流不止。她進宮就已經悔恨不已了。她這二十多年來,無時不刻都在後悔,可是自己已經 進宮成了先皇的女人,她的心中其實最最深愛的還是王逸。她後悔,後悔啊,如若自己當初不鬼迷心竅的進宮,和王逸兩人,現在他們一定會過得很恩愛幸福。上官 燕放聲痛哭着。呼吸越來越困難,一邊的圖德海,趕緊上前給上官燕順氣。
百里孤塵陰冷着臉,懾人的冰冷眸光憤恨的射向跪坐在地上的上官燕,面容陰驁恐怖。嗜血的聲音響起:“哼,既然母后這麼求情,那麼朕已經饒他不死,靈兒朕決定了,就依照你說的吧,砍斷了這個男人的手腳,將他浸泡在酒桶裡,送到鳳寧宮來給母后。”
“不,皇上,求你不要……不要啊……哀家求求你了……”上官燕哭得好不悲痛啊。
然而這個時候的百里孤塵好似血煞魔鬼一般,整個人幽冷的可怕。
一邊的古靈兒看着,冷哼一聲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到現在來求情了,母后,在你決定嫁進宮來的時候,如若你安生,也就不會有事,可是你竟然殺害了沐皇后,待你如同親姐妹的沐皇后。”
上官燕縱然此刻已經崩潰的哭泣着,但是聽到古靈兒說到這件事情的時候,不由得睜大雙眸,不敢置信,不過她還是很快的狡辯道:“皇后,你胡說。哀家根本就沒有殺沐皇后,她是失足落入水中的。哀家根本就沒有害過她。”
古 靈兒雙眸嗜血,這個老女人竟然到現在這個時候還想要狡辯,不由得發狠道:“到現在了,你竟然還敢說你沒有暗害沐皇后。你可知道縱然過了十八年,你將所有的 線索都銷燬了,可是你要知道天網恢恢。你以爲你做過的事情可以磨滅嗎?你以爲沒有人知道嗎?告訴你,沐皇后早就已經猜到你的居心不良,早就留下了蛛絲馬 跡。本宮就是查到了。”
古靈兒那一雙星眸森冷嗜血,好似羅剎一般,上官燕被古靈兒那懾人的眸光震撼住了,她不能夠自己的尖叫起來:“哀家也不想的,哀家也不想害她的。是她逼我下此狠心的……”
上官燕聲嘶力竭的尖叫着。
這 上官燕這麼一尖叫,古靈兒心中一聲冷笑,其實她壓根就是沒有找到什麼蛛絲馬跡,頂多也就是從趙姨娘那口中知道一些過往。從而斷定的。不過前面有着王逸的香 囊的功用。使得這個女人信了自己,以爲這王逸真的被擒住了,因而讓她崩潰了,乃至於後面也信了自己以爲真的查到了是她殺害沐皇后的。現在這麼一糊弄就糊弄 出來了。現在是她自己親口承認了,這百里孤塵也在一邊,大殿內還有圖德海和云溪,湘雲,小玄子幾人。
圖德海已經是震驚不已,雖然當年沐皇后的事情自己沒有參與,可是這跟着太后的這麼多年裡,他可沒有少暗害過別的妃嬪,不然先皇也不會只有三個皇子兩位公主。如若太后倒|臺了,他也就完蛋了,不由得推了推太后,提醒道:“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