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這少年和白珞初年紀相仿,許是年紀小沒長開的緣故,這少年還是長着一張稚嫩的小圓臉,不過五官凌厲,看來將來應該也是個長得英氣十足的男孩子。
這少年現在背靠着這湖心亭的亭柱之上,懷裡抱着一盤不知道是什麼的點心,一邊大口大口地吃着點心,一邊歪着頭皺着眉打量着白珞初。
看這裝着點心的盤子,應該是這府中所製作的,看起來,這少年和大皇子應該是比較親近,否則也不可能讓這膳房的人給他弄一盤點心來。
看來八成又是什麼皇親國戚吧。
“不知這位小公子是何許人也,坐在這裡多久了,妾身可有失態?”白珞初見這少年生的可愛,又有着稚子纔有的幾分憨氣,便起了逗弄之心,面露媚色,更是用輕佻的語氣問道。
這少年看着眼前女子媚眼如絲的模樣又聽出了白珞初口中的輕佻之意,到底是未成年的少年,當即就有些羞惱,臉頰泛起了些許紅暈不說,連帶着眉毛也跟着一擰,就張口說道。
“你一個女子,怎能用如此輕佻之語對外男說話,真是不知羞。”
之後又想起沒有回答白珞初的問題似乎不是很禮貌,便又不情願的回答道:“聽好了,我是當朝九皇子,可不是你口中的什麼小公子。”
白珞初眼見面前這少年惱了,便將這逗弄之心收起,連忙見了個禮,正色道:“在下不知閣下是九皇子殿下,着實是唐突了,還望九皇子寬恕。”
好在這九皇子既不是那斤斤計較之人,也不是那仗勢欺人之輩。便直接點了點頭:“免禮吧。”
說罷便繼續打量着白珞初,面前這個姑娘,身着阮煙羅不說,頭上的飾品都是皇宮近幾個月來的樣式,繡鞋也是這大皇兄府中特意請來的繡孃的手筆。
能在這府內不受限制的行動,更是躺到了這湖心亭內的貴妃塌上。知曉自己的身份之後也是沒有任何懼怕的意思所在,行的禮數也不是跪拜之禮,而只是福了福身,看來應該不是府中的侍女,應當是大皇兄新進府的侍妾。
然而這九皇子沒想到的是,白珞初前世既爲魔道妖女,自然不將這規矩和禮節放在眼中,更不必說皇權,在白珞初眼中這皇權還不如自己的拳頭來的硬。
至於衣物,白珞初只知道這阮煙羅金貴,壓根兒就不知道這頭飾和繡鞋其中的門道,前世的白珞初向來不接觸這些東西,整日裡不是修煉就是和各種藥草毒草打交道。
在她眼中,這繡鞋也只是穿起來舒服的很,這飾品更是和以前自己用來別頭髮的樹枝子沒什麼兩樣。
“你,是剛進這大皇子府的?”九皇子問道,盯着白珞初的眼睛。
白珞初不明白這九皇子爲何這麼問,莫不是覺得自己眼生?
想來自己本來就來這沒有幾天,前些天更是整日的進行修煉,並沒有沒有出門,心下了然,坦然回答道:“在下進府已經有些時日,奈何之前被要事纏身,一直沒能出了自己所居住的院落,九皇子覺得在下眼生,實在是正常。”
果然是大皇兄的侍妾,看來還是個剛進府很得寵的侍妾,更也是個讓大皇兄夜夜笙歌的侍妾。
要不然怎麼能只是一個侍妾就得了這麼多好東西,又怎麼能好幾日不曾出房門?
九皇子心下不由得感嘆:嘖嘖嘖,夫子說的沒錯,這女人果然是紅顏禍水,要不然怎麼能讓勤於政務的大皇兄也耽於美色呢?
如此這般,倒是可憐了白珞初,明明是安安心心在自己房內修煉,到了九皇子這就成了個以色侍君的紅顏禍水。
九皇子將白珞初當成了大皇子的侍妾,心想,就算不是正妃或者側妃,但也應該算是自己的半個嫂嫂,當下看着白珞初便覺得親切了許多。
將嘴裡的點心嚥下,就對白珞初說道:“你,想不想知道大皇兄以前的事情啊?”說完,眼睛還滴溜溜的轉了一圈,像是在想這大皇子之前發生的趣事。
“大皇子以前的事?”白珞初眉梢一挑,不明白這九皇子怎麼突然說到了這個……
若是以前,白珞初定然不會對一個尚未謀面的皇族男子感興趣,自然也是不想聽這人的舊事,可是如今自己寄人籬下,這大皇子更是買了自己回來的人,可是這麼多天來,自己連大皇子的面都沒有見到,更別提去了解他。
倒不如從這九皇子口中聽聽這大皇子究竟是何方神聖,既是防止自己哪天不小心觸碰了大皇子的黴頭或者是犯了什麼忌諱,也方便爲自己日後逃跑制定對策。
思及此,白珞初面上便露出興致盎然的表情,對九皇子回答道:“好啊,九皇子肯說的話,我一定洗耳恭聽。”
九皇子見白珞初興致勃勃的樣子,只當是白珞初作爲侍妾想要更加了解自己的夫君,以便日後討好大皇子。
九皇子生性天真活潑,之前在白珞初面前強撐着皇族的架子,對於他而言實在是費心神的一件事,聽了白珞初這話,便將還剩了幾塊點心的盤子放在湖心亭的石桌之上,將衣服下襬撩起,也不拘泥,就一屁股坐在石凳之上。
白珞初見着這九皇子坐在石凳之上,自己繼續在這貴妃榻上歇着,未免顯得太不尊重人了,便起身將衣服仔細整理好,就也找了個石凳和九皇子相對而坐。
九皇子拿起盤中的點心,也不忘招呼白珞初到道:“你也吃啊,大皇兄府中的廚子可是皇兄特意從外面聘來的,這廚藝啊,可不比外面的廚子差,你快嚐嚐。”說完自己就直接將自己手裡的點心咬下來大口大口地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