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德全擺明了是吃準了自己不能得罪他,今天晚上若是自己沒能把這陸溫書給留了下來,恐怕是今天晚上這個老刁奴回去就會跟父皇有意無意的說起這個事來,明天一早早朝之上,自己的父皇就該是說自己心胸狹隘了。
“德全公公這事哪裡話,父皇怎麼捨得打您的板子,不過這陸公子的遭遇實在是令人唏噓,您都求到門上來了,我哪能不答應啊。明路,去給陸公子安排一個上好的廂房,可是要挑仔細些,不能再出了什麼差錯。”裴如墨對着身旁的明路吩咐道。
那德全見到自己的目的已經是達成了,便就笑意盈盈的準備告辭:“既然這事情已經是解決了,老奴也就是不留在這裡叨擾了,宮門下鑰的時間快到了,我可是要趕緊回宮了。這廂就先行告退了,大殿下勿要相送。”說完就直接轉身往大皇子府門外走去。
裴如墨見到德全已經是走遠了,這纔將臉上虛僞的笑意收了起來,對着陸溫書說到:“陸公子能在落難之時第一時間想到在下,實在是令在下受寵若驚,不過既然如此,也就不再多說些什麼了,陸公子,請吧。”至於這話中到底是有幾分真情,幾分假意,可就不得而知了。
陸溫書心滿意足的住進了大皇子府,而沒有人知道,這場大火就是他自己自導自演的一齣戲,爲的就是能來着大皇子府住下,趁機接近珞初,至於原因是什麼,便就是要從今天早上說起了。
這陸溫書雖然看起來在這雲瀾國的京城沒有什麼勢力所在可是實際上他不過只是將自己的人手安插在暗處,這些人平時不會出現在陸溫書眼前,只有遇上大事的時候才現身,平時就算是得到了什麼消息也只是用特有的紙張傳遞消息,確保消息不會被替換。
今天一早,陸溫書從外面用完早膳回來就見到這桌子上又一張紙條,便就是明白這是有消息傳來。打開一看卻是自己的人說是進來將軍府的珞初和大皇子裴如墨走動頻繁,當即就是坐不住了。原本珞初就已經是恨不得將自己挫骨揚灰,如今多了一個裴清風還不夠,又多了一個裴如墨。按照這麼下去,怕是自己到死都不會和珞初再有什麼可能了。
如此一來能夠坐得住的可就不是他陸溫書。可這陸溫書到底是狠一些的,自己總不能每天往大皇子府中跑,讓外人看見了還以爲自己和大皇子府已經是結交成同盟了。既然如此,那不如就找一個理由,直接光明正大的住進這大皇子府中去纔是正事。
於是,陸溫書選擇了一個最爲危險的辦法,那就是……燒房子。可是這房子就算是燒了也要有人信才行,就算是有人信,也要有人出面說服裴如墨才行。思前想後陸溫書便就是選了一個絕佳的人選——德全。德全這個人雖然只是一個宦官,可是卻是實實在在受皇帝寵的一個宦官,就連裴如墨都會給他幾分面子,既然這樣倒不如好好利用他。
德全還以爲自己在這陸溫書面前是能有幾分薄面的,這就是欣然赴宴,壓根就沒想到,這陸溫書從一開始就是存了利用的心思。
陸溫書寫了請帖邀請德全過府一敘,然後便開始準備讓房子能夠起火的東西,這一番準備下來,已經是傍晚就連忙去酒樓打包了幾個菜,拎上一罈子酒,做出了真心要宴請德全的架勢來。
掐這時間差不多的時候便就是直接用靈力隔空將燭臺打倒,這臥房之內早就已經被塗滿了易燃的粉末,但凡是有一點火星,就會讓整個屋子陷入火海當中。
再往後的事情,就是如同先前所說的一般了。
“主子,這陸溫書當真是屋子被燒了嗎?”明路見到那陸溫書好端端的樣子,根本沒有屋子被燒的無奈之感,便就是開口問道裴如墨。
裴如墨如今也是有些拿不準這人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就只是開口將自己的大膽猜測想了出來:“這屋子應該是真的燒了,畢竟就算是他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買通德全公公,只是……到底是天災,還是人禍可就是另說了。”
“那明日珞初小姐要是來,碰上了怎麼辦?”明路接着開口問道,他倒不是知道這白珞初和陸溫書當中的種種,只是不想讓自家主子被珞初指桑罵槐卻又無法回嘴的時候被別人看了去。
珞初?明路突然這麼一提,反倒是提醒了裴如墨,這陸溫書原先就是對着這珞初很是熱絡,難不成是知道了珞初這幾日總是在自己這,便就直接尋來了?依着他的本事,知道了珞初這幾日的行蹤不是什麼難事。
“碰上了就碰上了,我前些日子讓你從庫房找出來的玉石棋子你找出來了沒有?”碰上了正好,自己還能知道這陸溫書到底是何居心,非要住進他這大皇子府歷來,若是真的是爲了那個珞初倒是能讓自己送了一口氣,畢竟不是衝着自己來的。
明路聞言便是連忙應聲:“回主子的話,已經是找出來了,仔細清點過,沒有少了一顆,昨天才剛剛用山泉水沖洗了一邊,如今正在陰涼的地方,等着晾乾呢,明天一早奴才就去把它收起來,保準和新的沒有任何差別!”
“如此就好,這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吧,我也先回房了。明天還要招待珞初不是?”裴如墨說完就是徑直走回了房間。
翌日清晨,白珞初從將軍府出門的時候,守門的家丁見着人走遠了,就竊竊私語道:“哎,你發沒發現,小姐這幾日身上的殺氣是越來越重了,不知道的還以爲她要去尋仇呢。”
另外一個守門的家丁,看到四下無人就開口說到:“哎喲,可不是嗎,小姐還當真是愈發的邪門了。”
“說什麼呢,兩個大老爺們,怎麼在背後嚼舌根子,再讓我聽見,仔細你們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