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主子您就不要打趣我了,這不也是爲了以防萬一嗎。”
“行了,你的好意我都已經心領了,我這個人好不容易重活一次,惜命的很,到時候若是真的碰上什麼事兒,我自然有打算。”白珞初見到影嵐已經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就是住了嘴正色說到。
“若是沒有什麼別的要吩咐的,屬下就先行告退了。”影嵐說完就是直接拱手行了禮,而後轉身離開了。
白珞初也沒有說話,只是等着影嵐走了之後,便就是一轉身躺在牀上,仔細想着荒域那處遺址的種種,白珞初總有一種預感,如今能夠讓自己探查的遺址,不過是這遺址很小的一部分。若是真的如此,就是有些可怕了,單單是這麼一點都能讓她中毒,剩下的還不知道到底是有多少艱難險阻。不過想想也算是在情理之中的,域珠花也好,別的寶貝也罷,凡是這種厲害的東西,自然是該有一些保護它們的舉措纔是。
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是這荒域之行最令白珞初厭惡的一點就是,她不喜歡這種被別人將自己的一舉一動掌握在手中的感覺。陸溫書到底還有多少後招,這是白珞初無論如何也猜不透的。想到這裡,白珞初就是覺得有些氣悶。索性直接搖了搖頭不想,放空自己,好讓自己儘快的休息一二。
這一放空自己,白珞初就是不知不覺得睡了過去,醒過來之後就已經是自己要晨間修煉的時候了。
這日子晃晃而過,就到了陸溫書出關的那一天。這一天比衆人想象中的要平靜不少,原本以爲自家師兄怎麼樣也是鬧個大動靜,可是等了一天等來的不過是一聲“吱呀”一聲的開門聲。
陸溫書一開門就是見到原先被自己安排着代替自己處理事務的那名弟子在等着自己。
“恭喜師兄,順利出關。”這弟子見到陸溫書出來了之後,就是拱手施了一禮。
“不必多禮。”陸溫書大手一揮,算是免了這名弟子的禮數,而後就是直接開始說到:“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可是有什麼處理不了的事情等着我去處理的?”
“託師兄的福,這些日子當中宗門弟子並沒有什麼大事,不過是互相切磋了一二罷了,免得到了戰場上缺乏實戰的經驗。”這弟子將這些天以來的情況告知給了陸溫書。
陸溫書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就是開始準備往外走。沒成想竟然是被那名弟子給叫住了。
“師兄可否解答我心中的幾個疑惑?”這弟子說完就是吊着一口氣,有些忐忑的模樣。
不知道是否是因爲陸溫書這幾天修煉的原因,讓心境平穩了不少,如今竟然也是能夠沉得住氣在這等着這名弟子的下文。
“你儘管說就是了。”陸溫書頗爲平靜的看着這名弟子,連帶着眼神都是如同那幽深的古井一般,平靜無波。
“弟子知道,師兄此次出去,多半是爲了那處遺蹟,弟子只想問師兄一句,這樣……值得嗎?”這弟子問這話的時候連大聲都沒有,只是在這靜靜的問了一句。
可是落入到陸溫書的耳朵裡,卻是如同刀子一般的,直直的戳在自己的心口上,一個個的血窟窿,自己連堵都堵不上。
陸溫書也曾問過自己,若是白珞初真的再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自己能不能夠爲她去付出一切。這問題想了很久,久到他自己都已經忘了年歲,只知道等到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千煌宮的弟子都要散盡了。可是依舊是沒有答案。
什麼時候纔有的答案呢?應該是落雲山脈的時候吧,不過是一個相似的眼神就開始讓自己苦苦追尋,確定了是她之後更是想盡一切辦法去找她,從那個時候陸溫書就是明白,哪怕是她不再是以前那張足以傾城的臉,他也依舊想要光明正大的站在她的身邊同她長相廝守。
陸溫書沒有正面回答這名弟子的問題,而是反問了這名弟子一句:“你可是知道錐心之痛?”
那弟子先是一愣,而後纔是將自己想象當中的錐心之痛形容了出來:“應當是……痛不欲生的吧。”
“那你可曾嘗過錐心之痛?”不知道怎麼了,陸溫書的眼睛當中並沒有淚水,可是這弟子依舊是在陸溫書的話語當中聽到了一些哽咽之意。
什麼都是已經不重要了,在這名弟子聽到了這句話之後,便就是知道了陸溫書給出的答案——值得。
陸溫書被這麼一問,倒是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樣,同這名弟子說了起來:“當真是痛不欲生,我將心上的這個窟窿填補了好幾年,纔好不容易用那如同流沙一樣的時間給添上了,如今有一方良藥,能夠將我原本缺了的那一塊心好好的補回來,我定然是要不計一切代價去尋的纔是。”
這弟子聞言就是沉默了,從來沒有想到陸溫書這人喜怒無常了這麼些年月,竟然還是有這樣溫柔的一面,他說起這事兒的時候,雖說是有些痛苦的神色,可是眼中的溫柔之意卻是更勝一籌,如同點點星光,就這麼直接溢出了眼眶。
都說自家師兄算是違背了師門的意思,可是說到底他卻是難得的遵從了自己的本心的一個人,想到這裡,這弟子對陸溫書的敬仰和崇拜就又是多了一些。
“師兄放心,這邊還有我,稍後我會集結一批隊伍趕到遺蹟去,剩下的人留在這裡,做好準備。宗門弟子的種種事宜我都會安排,您……儘管大膽的去做便是了。”這弟子當即就是衝着陸溫書保證到。
陸溫書聞言就是了然一笑,而後就是拍了拍這名弟子的肩膀說到:“多謝,你們來的時候一定要小心,進到遺址內部,千萬不要走散了,這荒域可不止咱們一個宗門,總有一些原本就和咱們不對付的人想要找咱們落單的弟子下手。”陸溫書最後囑咐了兩句,也算是盡到一個當師兄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