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着白珞初接着向銀髮男子發問,這廂的婦人就開始不依不饒:“就是你給我們家孩子糖吃的?”
白珞初看到這婦人一臉尖酸刻薄的樣子,心道自己剛纔舉動怕是惹上了什麼麻煩,面上倒是依舊平靜:“正是在下,不知道您找來有何貴幹。”
說完眉頭一挑,看似是疑惑,而眼神灼灼,透露的全是警告之意,讓這名婦人最好不要蓄意滋事。
那婦人看到之後,神色飄忽,看上去有一些猶豫,默默的吞了一口口水,依舊壯着膽子說道:“就是你,我家孩子吃了你給糖,現在腹痛不止,你說你那什麼來賠!”
白珞初心中冷笑,看來這是有人在背後攛掇着生事,白珞初正準備開口的時候,那名銀髮男子卻是先行發聲了:“既然這樣,我來出錢,你帶着孩子去醫館診治。”
白珞初訝異的看了這白髮男子一眼,像是對他開口幫自己這件事情覺得不可思議。
“多,多少銀子啊?”那婦人聽到銀子二字,頓時眼睛一亮。
白珞初眉頭緊鎖,發現這婦人好像只是爲錢,並沒有受什麼人指使,想想也是,如今自己的打扮可不是什麼白神醫,只是大皇子府內的一個侍女,看來今天實在是自己時運不濟,前頭碰着那歹人,後頭又遇着個碰瓷的。
可是白珞初實在是不想讓這這對母子就那麼輕易的拿了銀子,突然就是展露笑顏,衝着那對母子和和氣氣的說道:“這位夫人,實不相瞞,我正是大皇子府中負責侍候白神醫的婢女,既然是因爲我才令這孩子這樣,不如就由我帶着您二位去到這府中,請白神醫診治一番,也好不留後患。”
說道“不留後患”的時候,還特意加重了語氣,滿滿的威脅之意。
“不,不用了吧,我們拿着銀子,去找普通大夫看一看就行了。白神醫忙得很,我們這種人還是不要去打擾了。”
那婦人聞言,一時間像是也想不出什麼理由推脫,就磕磕巴巴的說道。
“哎,怎麼會,白神醫可是經常義診,斷然不是那嫌貧愛富之人,更何況醫者仁心,白神醫念在我盡心照料的苦勞上,定然是不會拒絕的。”白珞初說罷,伸手就要將那母子二人往大皇子府上拉着。
“給錢就可以了!”這次推搡白珞初的倒是那個小孩子。
白珞初一愣,見着這周圍也沒有任何人指指點點的就知道這條街上的人早就見怪不怪了。
“我好心帶你們去看病,你們卻只想着要錢,你們到底是要看病?還是隻想訛錢?”白珞初此刻說話已然帶上了怒氣,目光如劍,像是要把他們二人狠狠的釘在那處。
那二人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什麼,銀髮男子見狀,便直接扔了幾塊碎銀子給那兩人:“拿着銀子走吧,別再讓我遇見。”
“憑什麼就這麼把銀子給了!”白珞初有些氣。
“不相干的人。”那銀髮男子只是留下了這麼一句模棱兩可的話就又重新走進巷子,返回到自己的住處。
那母子二人拿到銀子之後便迅速的朝着來時的方向返回,原本的一場鬧劇,只剩了白珞初在場中暗自生氣。
經過這麼一鬧,白珞初也沒有心思再去探查鋪子,就直接打道回府,將自己今天看到的合適的鋪子記下來,準備日後再做決定。
一天的漫長時間,白珞初都是在修煉的過程中度過的,雖然白天因爲那場鬧劇而弄得很不愉快,但白珞初到底是心胸開闊豁達之人,也不過是到了午飯的時間,就已經將這件事情,拋卻到腦後。
還是昨天晚上的那個時間,影嵐就又翻窗進來找她,將自己今天這一天的行動告訴白珞初。
“屬下昨天回去之後,對着兩張圖紙進行了仔細的觀摩,發現二者都是先進行每一部分的打造然後再由人自行組裝,爲了保險這等不凡的物件落入異己之手,屬下擅作主張,將這些圖紙拆分成每個部分一張,分別交給不同的匠人,那些匠人都是整個行當內出名的,所以私下裡還互相看不上,想來這樣應該是最爲穩妥的。”
“你做的不錯,倒是將我本來沒有考慮的事情都給考慮進去了。”白珞初點了點頭,表示對影嵐所辦之事的認可。
“這是我今日出去,沿街打探,這幾日着急轉手的鋪面,地角不好的我已經給篩除了,剩下這些是我覺得不錯的,你有空去看看,着急轉手的鋪子應該是能將價錢壓低一些,只是也別壓價太狠,萬一人家着急用這筆錢,可就不好了。”白珞初說完就將一張摺疊整齊的紙給了出去。
“是,主子,若是沒有別的事,屬下就先行告退了,免得被別人發現,還望主子好好休息,勿要憂慮過甚,凡事還有屬下幫您謀劃。”
“知道了,你退下吧,若是有什麼拿不準的或者着急要我決斷的,不妨還是用以前的老辦法來聯絡。”
待到影嵐離開,白珞初才上牀準備休息。
只是這眼睛一閉上,慢慢的都是那銀髮男子今天的一舉一動,白珞初至今也沒能想明白,這銀髮男子到底爲什麼多次對自己出手相助,若是這原主的故人,他的反應也太奇怪了點。難不成是猜到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下次應該問下影嵐這銀髮人是誰……
白珞初腦海中思緒翻滾,想了很久也沒能想明白這其中的門道,只是在昏昏欲睡之時,參透那銀髮男子今日對自己說的最後一句話“不相干的人。”
是啊,不相干的人,不需要爲了他們去多費心神和口舌,有那個時間自己倒不如干些實事兒。
翌日清晨,白珞初修煉完畢,待到紫蘇進來替自己梳洗的時候,這白珞初就聽到了這麼舊以來,自己最想聽的一個消息。
“姑娘,那鳳王谷的收徒遴選,就在十日之後了。如今這京城可是熱鬧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