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便到了五月初。
五月五是端午節,需要到江邊祭祀。
既然是祭祀,那麼就牽扯到一個排序的問題。
若是樑景闊沒有被禁閉東宮的話,自然是皇上在最前面,樑景闊落後皇上一步在皇上的左邊,剩下的王爺和皇子在皇上和樑景闊的後面按照次序站成兩列。
可是如今樑景闊被禁閉在東宮,樑景同又加封天策上將,可自制官屬,有着儲君的權力。
禮部尚書來到御書房找皇上,說道:“祭祀的事情已經安排好了,但是有一件事還請皇上示下。”
皇上的語氣是慣有的嚴肅,問道:“何事?”
禮部尚書說道:“如今,太子禁閉東宮無法參加祭祀,厲王殿下加封天策上將,厲王殿下是否要站在太子的位置上?”
皇上嘴角露出瞭然的冷笑,說道:“景同讓你來當說客的?”
樑景闊禁閉東宮,樑景同加封天策上將,如今在朝中是炙手可熱,不少朝臣都想背靠樑景同這棵大樹。
太子一方則是門前冷落鞍馬稀。
樑景同告誡他這一方的朝臣,本分做事,不要做不該做的。
樑景同這一方的朝臣倒是老實,沒有在朝堂上做出明顯的支持樑景同的舉動,只是本分的處理好自己的政務。
可是有些明顯想要向樑景同靠攏的朝臣在朝堂上沒少捧樑景同,這讓皇上和樑景同都很不高興。
皇上覺得樑景同在朝中的威信太高了,怕樑景同對皇位有想法。
本來這一次他光芒就很盛,爲了避免皇上猜忌,樑景同是能有多低調就有多低調,可是那些朝臣這麼一攙和,讓他的光芒盛的根本就不是在捧他,而是在把他放在火上烤啊。
皇上本就對朝臣們幾乎一片倒的支持樑景同有意見,如今禮部尚書還想讓樑景同取代太子的位置,皇上就感覺樑景同好像控制住了整個朝堂一樣,心中非常的不高興。
禮部尚書立刻跪了下來,一臉驚慌的說道:“一切都是臣的想法,與厲王殿下無關,還請皇上千萬不要怪罪厲王殿下。”
禮部尚書言語間越是維護樑景同,皇上就越是生氣。
皇上冷哼了一聲,厲聲說道:“退下。”
禮部尚書的聲音中都帶着惶恐,說道:“那厲王殿下的位置安排在哪兒?”
皇上的聲音冷了幾分,說道:“讓你退下,你聽不懂嗎?”
禮部尚書明白是皇上在猶豫了,目的已經達成,便朝着皇上磕了一個頭,掩蓋住眉眼中的得意,說道:“臣告退。”
禮部尚書走了之後,皇上就開始頭疼了,樑景同不在,樑景闊就翻了天了,樑景闊不在,樑景同就要翻了天了。
那兩個兒子啊,真是讓人頭疼。
如今樑景同風頭無人能出其右,也就樑景闊可以和他相抗衡。
皇上便說道:“蘇啓,擺駕東宮。”
蘇啓躬身應道:“奴才這就去知會太子一聲,也好讓太子做好迎接皇上的準備。”
皇上擡手製止了蘇啓,說道:“不可,不許任何人聲張。”
蘇啓低頭說道:“是,奴才明白。”
蘇啓便下去準備着了,皇上坐着步攆到了東宮。
左監門衛的將士立刻跪下向皇上行禮,皇上看了蘇啓一眼,蘇啓立刻說道:“都起來,不要聲張,皇上說都免了。”
蘇啓朝着負責看守東宮的左監門衛的一個校尉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校尉立刻明瞭,迅速招呼士兵給皇上讓出了一條道來。
太監擡着皇上走了進去。
一路上遇到了幾個東宮的宮女太監,蘇啓都是立刻做出噤聲的動作,示意他們不要聲張。
於是,宮女和太監便跪在了地上,等到皇上的身影不見了,便再起來。
皇上下了步攆,朝着樑景闊的寢殿走去,一路上自有蘇啓讓那些宮女和太監們閉嘴。
皇上朝前走着,忽然就聽到有人抱怨說,“這皇家貴胄就是和咱尋常百姓不一樣,人乳在我們尋常百姓家是孩子喝的,到了這宮裡,就成了洗澡的了。”
皇上被氣的一下子就要暈過去了,幸虧身後的一個小太監扶住了皇上。
皇上的身體其實還是不錯的,就是自從看到樑景闊和湯雪旋歡好,皇上被氣的太厲害之後,皇上的身子明顯的虛了一些,變得經
不起生氣了。
這個時候蘇啓看着了,忙過去扶住了皇上,皇上繼續朝前走。
走到了寢殿,蘇啓示意門口的宮女閉嘴,給皇上打開了門。
皇上直接朝着裡面走去,便聽到了男女的歡笑聲。
女的聲音是誰他聽不出來,不過樑景闊的聲音他卻是聽出來了。
皇上快步的朝着裡面走了過去,透過輕紗,看到樑景闊和一個女子正在浴桶裡,那言語動作,都還挺有情趣的。
皇上掀開了帳幔,遠遠一看,不是清水,而是乳白色的,定是人乳無疑,上面還漂浮着不好的花瓣。
那個女子看到突然出現了個男人,一下子就嚇的抱緊了樑景闊,聲音都嚇的變了,說道:“太子殿下,有人進來了。”
樑景闊本來以爲只是進來了個宮女,來送東西的,可是看着女子花容失色,又覺得不可能是宮女,若是來的是個宮女,至於害怕嗎?
樑景闊回頭一看,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啊,來的人居然是皇上。
樑景闊趕緊的從浴桶來跳了出來,穿上了中衣,跪下來,說道:“兒臣參見父皇。”
皇上直接扇了樑景闊一巴掌,發出了清脆的聲響,在空曠的大殿中發出了連綿的回聲,可見,皇上這一巴掌打的是極重的,樑景闊的臉上立刻腫起來了一道五指山。
皇上怒氣騰騰的說道:“天下才剛剛安定,你就開始用人乳沐浴了,你夠奢侈的啊!”
樑景闊立刻說道:“不是兒臣想用,是沐良媛用,非拉着兒臣一起的。”
沐良媛那會趁着皇上的目光都在太子的身上的時候,也是立刻穿上了中衣,此刻剛剛披上了件外衣,便聽到太子把過錯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沐良媛立刻跪了下來,說道:“父皇,兒臣也是聽宮女們說用人乳沐浴可以驅邪,如今快要到端午了確實也該驅邪了,便叫太子來一起驅驅邪。”
皇上卻是沒有再關注人乳的問題,而是問道:“你姓沐?”
沐良媛不知道皇上爲什麼會突然問她的姓氏,便說道:“回父皇的話,兒臣姓沐。”
皇上又問道:“可是安國公府沐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