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要到了,你瞧那邊。”龍子非的手指着車窗外,順着他的手指望過去,不遠處的山間,一座廟宇巍峨而立,映着那山中雲霧繚繞一般。
馬車,還沒停穩,他就抱着她下了馬車,邁着輕快的腳步拾級而上,手牽着手,飛香呼吸着這份自由的味道,“阿子,怎麼想到要來這寺廟裡呀?”她好奇的問他。
“朕想卜一卦。”他輕聲道,其實,還有別的事,不過,他暫時還不能說。
“什麼卦?這自古以來問卦的不是求子的就是求婚姻的,你什麼都有了,你求什麼卦呀?”
“朕想跟一個人白頭偕老,朕看看能卜出什麼不。”
“哦。”她輕應一聲,想問他是誰,可又覺得沒必要,那是他的事,她與他,也許不久以後就不會有交集了。
寺廟裡的香客真多呀,滿寺都是香氣縈繞着,一抹禪意在香氣中飄然而至心裡,肅穆的讓誰人都是無聲的只虔誠理佛。
衛英早就將一把香遞給了她與龍子非,兩個人親自的一一的燃了,然後就一路的沿着那寺中的一條長長的甬路拜過去,好多的佛像呀,可兩個人誰也不急,就那般走一尊拜一尊。
很快的,兩個人就來到了大雄寶殿之前,那裡,香客更是多,看着眼前的莊嚴的大殿,還有那大殿中的一尊高達十幾米的大佛,阿香不由得肅敬起來。
握着手中的香,雙手合什的含禱着各自的心願,她只求,能讓小陽陽永遠留在她的身邊。。
龍子非這一次卻是比她快,將香插入了香爐便踏步而入了大雄寶殿中。
飛香隨着龍子非的腳步踏了進去,所經之人卻都是在竊竊私語着,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可直覺是與眼前的這尊大佛有關係。
擡首望去時,那大佛肅穆莊嚴,一隻手在胸前,另一隻手卻是點着一個方向。
“哎呀,那方向還真的是京城的皇宮的方向呀。”一個女香客看着那尊佛像驚奇的說道。
“是呀,看來傳聞是真了,不然,也不會好端端的就傳出了那些話,惹得京城都沸沸揚揚的傳開了。”
“也是,看來咱們西夏真的要有大亂了。”
“是呀,我聽說皇上很寵那個女人,這個,就是徵兆,唉,咱們老百姓的日子恐怕又要遭殃了。”
兩個女香客一邊走一邊議論着,可那議論中的主角居然是龍子非,那她們所說的龍子非寵着的女子就是指她嗎?
“妖女呀妖女,唉。”一個老者嘆息着從她的身邊經過。
看着老者鬚髮皆白,一副病弱的樣子,不過,卻讓飛香對他有一種信任感,這樣的人說話都不會假了的,“老伯,你告訴我,誰是妖女呀?”
那老者忽的向周遭看了一眼,然後壓低了聲音說道:“不能說呀,說了要被殺頭的。”
“不會的,皇上沒那麼兇殘吧。”
“怎麼不會,聽說那女子坐月子的時候,皇上就因爲她而殺了宮裡的一些宮女和太監呢。”
坐月子?
那指的可真的就是她了,她什麼時候成了妖女了,迷惑的看着老伯,“就因爲這樣,那宮裡的女子就是妖女了嗎?”
“是呀,就是她呀。”
“爲什麼你這麼肯定呢?”
老者再一次的瞟了一眼周遭,然後壓低聲音道:“前幾天,寺院開光的時候,這尊大佛顯靈了,他手指原指着的方向不是京城也不是皇宮的,可從那天開始,它的手指就指向皇宮了,這大雄寶殿裡也傳來了一道聲音,只能聽到聲音,卻看不到人影,所以說,那聲音一定是大佛說的,這是不會錯的。”老者越說越神秘,也勾的飛香越來越想知道。
“老伯,那大佛說什麼了?”
“它說,西夏來了一個妖女,那妖女來自東方,全身溢滿香氣,西夏會因她而亡。”
飛香的身子抖了一抖,她真有這麼大的威力嗎?
她怎麼不知道?
搖搖頭,不會的,不會的。
可她卻真的是來自東方的東秦國,而且全身溢滿香氣。
她還想要繼續問下去,那邊,龍子非已經圍着那大佛走了兩圈而走向了她,“走吧。”
“離開?”不是纔到這寺廟嗎,她才聽到了關於她的事情,她可不想走。
“嗯,走吧。”
她手一掙他的手,“可我不想離開。”她還要繼續打聽她剛剛聽到的事呢。
“咱們去卜卦。”小小聲的說道,他卻怎麼也不肯鬆開她的手,扯着她就要離開。
“這位老爺,怎麼對你妻子這麼兇呀。”
龍子非笑涔涔的說道:“老伯,你誤會了,我是要帶着我妻子去卜卦,去問個平安吉祥什麼的。”
“哦,原來如此,那是老朽錯怪老爺了。”
“老伯,你剛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嗎?”飛香還是不信,雖然人已經被龍子非扯走了幾步,她還是回頭望着那老伯喊道。
老伯不敢出聲,就只是鄭重的點了點頭。
“別聽別人胡說八道,那是沒影的事。”龍子非似乎已經知道那老伯都對她說什麼了,可剛剛她在聽的時候,他分明就不在她的身邊呀。
“什麼事沒影呀?”她故意問他。
“大佛顯靈的事,沒影,胡說,走,朕帶着朕的小妻子去卜卦。”就因爲那老伯那一說,他就改口了,就跟她叫妻子了。
“我不是啦。”她是他的小三小四小五小六,也不知道是哪個,反正,就不是他的妻子。
“朕說是就是,走啦。”扯着她就站在了一個籤筒的面前,然後拉着她的兩手放到胸前合什,“要虔誠點喲,這樣才準確。”
“阿子,你到底要問什麼?”
“你別管,只要跟着朕雙手合什再摒去雜念就好了。”
她點點頭,“好吧。”
就這麼的站着,良久,他纔拿下了籤筒,然後不住的晃動着,再一抖,一個竹籤就落在了地上。
他修長的手指迅速的拾了起來,那竹籤上,便有四個字落在了眸中。
一盞相思。
他的手一抖,隨即就將那籤放在了身後,可飛香剛剛還是瞟了一個清清楚楚。
一盞相思,那是說兩個相愛的人要永遠的品嚐着相思的味道嗎?
“阿子,你算給誰的?”
他搖搖頭,人已經恢復了淡定,可他臉上卻是閃過一抹陰霾,“你別管,走吧。”
她突然看着他那般緊張的樣子有些好笑,“阿子,如果是長長久久的相思,那根本是無法盛載的,可是那簽上說是一盞相思,那說不定那相思只是短暫的呢,因爲,那是可以用盞來量出的。”
“真的?你真的這樣理解?”他轉身就忘情的握住了她的手開心的問道。
“是呀,我一看到那四個字就是這樣理解的。”
“可朕的感覺卻不是,就好象一輩子都要相思一樣。”
“纔不是,是你錯了。”她的感覺一向準的。
“那好,就依你說的。”他拉着她就象廟門走去,看來,這回是真的要回京城了,不過,她也很開心,因爲,很快就可以見到扎爾伊了,老伯的話就且隨他去吧,她也管不了那麼許多,這西夏不容她,她還不想留呢。
真想這會就趁着亂的溜呀,不過,她不能的,因爲,陽陽不在她身邊,先前馬車裡說的都是賭氣的話,她怎麼可能拋下自己的孩子呢。
他走得飛快,惹得她有些喘,可這是在寺廟裡,他想要抱着她走總是有些不雅的,況且,人也太多。
到了寺廟的門外,他帶着她上了馬車,可他卻是頭伸出了馬車外,然後低聲的與風徹然咬着耳朵,她也不聽,只四處的張望着看看着那些要進寺廟中的新的香客。
一個人就這樣的落入了她的眸中,她看到了,龍子非也看到了。
眸光,追隨着那個人影而去。
龍子非居然又跳下了馬車,然後便向那人走去,他跟得很慢也很有耐心,似乎,並不想要嚇到那個男子。
她收回了視線,不想要繼續看下去了。
龍子非瘋了,看到與阿香相象的人就想要追上去。
如今,他連一個男子都不放過嗎?
她正想得出神的時候,他卻已經轉回來了,上了馬車,便吩咐啓程,她想問他追上那個男子沒有。
可他的眸光就是怔怔的望着窗外發呆。
她的手送到他的面前,“喂,在想什麼呢?”
“嗯?”他回過神來,反問着她。
“我在問你想什麼呢,呸呸,你現在是不是對男人也有興趣了,乾脆你就做個斷袖皇帝好了?”她很殷勤的問他,別以爲她什麼也不知道,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呢,瞧他追着那男人的急切,就可見他的心了。
他心裡住着的還是雲茹香。
“別胡說,沒有的事,朕怎麼可能會喜歡男人呢,阿香,你說你是不是吃那個男人的醋了?”他已經回覆了心神,然後笑咪咪的問她。
“我纔不會,跟一個男人吃什麼醋,那不值得。”
“那你就是吃女人的醋了,居然還嫌朕髒,朕不就是昨晚上碰過了姚更衣嗎,不過朕也說了朕早已經洗過身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