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你媽!”魏華洋第一個發了飆,沒有那個威猛先生,他還是比較大膽的,而且在南壩鄉,魏家的底子也算硬,能擺平不少事情。
魏華洋這一拳並沒有打到高軒,因爲他的腳下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紙簍子,腳下一崴,一拳空砸在辦公桌子上,高軒起身向後靠了點,喝道:“魏華洋,你要幹什麼?”
“我……”魏華洋的拳頭再次舉起,卻是被魏華慶抓住了。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有人陰陽怪氣地道:“哎喲喂,魏家現在不得了了啊,這麼多人欺負人家一個外地人。咦,這不是華慶嗎?你這個散打亞軍就是用來欺負人的呀。”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黃老三。今天沈秘書去縣裡開會了,黨政辦就由他來坐班。剛剛派出所的楊指導員過來有事,在黨政辦待了一下,接到縣110指揮中心的電話,說剛剛接到報警,梨花村辦公室有人打架,於真在一邊聽得清楚,心裡就咯噔了一下,上午還有個美女似乎要找高軒興師問罪,這會兒又打架,該不是有什麼關係吧。楊指導員前腳剛走,後腳於真就一個電話打開了程揚,程揚隨即又跟黃老三聯繫了一下,黃老三爲了小舅子自然二話不說,帶了兩個人就趕到了村辦公室,正好遇上魏華洋要動粗。
魏華慶鬆開了魏華洋的手,淡淡道:“黃老三,你什麼時候出來的?牢裡怎麼不多關你幾年。”
黃老三打了個哈哈:“這還不是你們這幫姓魏的沒本事嗎,害人害不死,最終害自己,魏華慶,高主任是我兄弟,你要想動他,先過我這關,你看着辦吧。”
“拷,黃老三,你算哪根蔥!”魏華洋破口大罵了起來。
黃老三也不惱,笑眯眯地走上前,卻是一個大巴掌扇了過來,魏華洋猝不及防,被扇了個正着,腦子裡嗡嗡作響,只聽黃老三厲聲道:“操你媽,你算個吊,老子說話,什麼時候輪得到你插嘴!”
魏華慶面色不由一變,道:“黃老三,你的事情跟魏家沒關係,但是你認定了,賴在我們魏家頭上,也無所謂,今天你當着我的面打魏家的人,擺明是跟我過不去了,行,那咱們就舊仇新恨一起算。”
黃老三卻是聳了聳肩,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沒有意見,不過這裡可是村辦公室,是不是換個地方?”
這時,高軒說話了:“我說兩位,現在什麼時代了,還搞這一套,打架能解決什麼問題?好在你們還知道這是村辦公室。”
正說着,老蒯領着楊指導員和兩名幹警上了來,一看辦公室裡站着不少人,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就說:“什麼情況啊這是?”
楊指導員定睛一看,好傢伙,一方是跟所長陳福標交好的魏家,一方又是在縣裡都有名氣的黃家,頓感頭大。
黃老三哈哈一笑:“楊指導來了,華慶,不陪你玩了。”
魏華慶也是淡淡一笑:“楊指導,我們來村裡諮詢點事,正好遇上老三就聊了幾句,怎麼驚動你了。”
“路過,看看,事情諮詢完了吧?那散了吧。”楊指導對兩方都沒什麼好感,不起衝突他也不想多事。
黃老三先走,在魏華慶耳邊道:“你要是敢動高軒,別怪我不客氣。”
魏華慶也低聲道:“你剛剛那一巴掌我會讓你雙倍奉還。”
黃老三嘿嘿一笑,仰着脖子出了去。
辦公室裡很快走得乾乾淨淨,高軒摸了摸脣上的鬍子茬,今天可真是大開了眼界,黃家跟魏家居然會是死對頭,不過真扛起來,魏家不可能會是黃家的對手吧。
黃老三來解圍,高軒自然不會沒有什麼表示,當晚,肥水不流外人田,在黃老四擺了一桌,於真、程揚和黃鶯這對小戀人也都到了場,樊梨花去黨校了,樊玲一個人在家,高軒乾脆也打了個電話給她,去接了她來一起吃。
酒桌上,高軒一口蒙掉了一大杯啤酒,道:“三哥,今天的事我也不多說了,敬你一個。”
黃老三拍了高軒的肩膀:“兄弟,我覺得你挺投緣的,比程揚這小子有膽色,可惜只有一個妹妹。”
這黃老三說話還真是不拘束,黃鶯倒是鬧了個大紅臉,幸好大家都在笑,沒人注意。
於真卻是賊兮兮地道:“三哥,人家高軒現在是名草有主了,身邊這個小蘿莉不就是嗎?”
“你要死了,人家還是高中生,樊書記的女兒,別亂嚼舌頭,喝酒喝酒。”高軒差點沒賞於真一個大巴掌,倒是樊玲笑得挺歡。
盡興而散,黃老三非要帶他們去縣城耍耍,高軒沒肯去,明天還得送樊玲去學校,不能太晚了。
騎着電動車,吭哧吭哧地向小區騎去,樊玲離高軒坐得很遠,可是高軒對地形不熟悉,一條水泥路不走,偏偏騎到了一條土路上,顛簸的厲害,樊玲在後面也巔得不行,高軒費力地把着龍頭,後面不時有軟軟硬硬的撞擊,心裡暗道一聲,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我不是故意的。
終於到了家,樊玲忙不迭地下了車來,拿鑰匙開了門,紅着臉道:“高大哥,你壞死了。”
說着已經一頭扎進了院子。
高軒無奈地苦笑了一聲,揚着脖子道:“小玲,把門鎖好,明早七點我來接你啊。”
高軒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回去的路上,在縣城的一個酒吧裡卻是發生了一場鬥毆,而鬥毆的主角不是別人,正是今天從他辦公室離開的黃老三和魏華慶。
回到村辦公室的宿舍,洗了個澡,享受着空調帶來的涼意,高軒靜下心來,在工作筆記上寫下了今天發生的事情,並且在最後,還加上了自己的一段評述:今天很冷靜,處理得很好,黃宗禮,講義氣,值得結交。後面又寫了一句,如果不是黃宗禮來,我該怎麼處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