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軒早知道向蔚說動手就動手的性格,但是此時他心懷委屈,真的不知道事出哪裡,所以就忘了這茬,下意識地避了一下,但是向蔚是什麼人?可是軍中的高手,擁有着“殺人機器”這樣霸氣側漏的稱號,這一腳的力量是何其之大?雖然讓開了心臟部位,肩膀仍然結實的捱上了,人便跌出了樓梯,重重地砸在了茶几上,將茶几砸得粉碎。
向蔚也呆住了,她知道高軒的工夫不下於自己,這一腳以他的能力不是沒法子避讓得開,可是她清楚地感受到了這一腳是結實地踹上了。
向瓊吃了一驚,趕緊奔了過去,高軒掙扎着要爬起來,可是肩骨上傳來的疼痛讓他根本用不上力。
“蔚姐!”向瓊跺着腳叫了一聲,過去扶起高軒,可是伸手處卻是一片溼滑,擡手一看,竟然全是鮮血,這時她纔看到高軒的後背上插着好幾塊玻璃,血正向外涌出。
“蔚姐,高大哥流血了。”向瓊陪向蔚執行任務的時候也不是沒沾過血,但那些都是敵人的血,而且在那個情況下,血並不是最恐怖的事情,可是現在卻是在平常的生活裡,而且還是高軒,頓時慌了手腳,手忙腳亂地按着高軒的傷口,部隊裡學的急救知識全都忘了個一乾二淨。
“流點血又不會死!”向蔚本來是很內疚的,自己這一下含憤出手,確實有點重了,可是一見向瓊居然擔心到了手忙腳亂的地步,心頭便又是一股怒氣涌上,轉頭上了樓。
“蔚姐!”向瓊又叫了一聲,高軒看着向蔚絕情地上了樓,慘笑了一聲道,“向瓊,別叫了,我走。”
“高大哥,不是的,蔚姐不是故意的。”向瓊又替向蔚說起話來。
高軒朝樓上看了一眼,向蔚的人已經進了房間,反手在後背夠了幾下,有兩處夠不着,:“向瓊,幫我把後面的玻璃拔了。”
玻璃渣子拔出來,血飛濺而出,向瓊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默默地爲高軒包紮好了傷口。
高軒站起身來,身子不由搖晃了一下,向瓊忍不住道:“高大哥,蔚姐她不是故意的,也只是一時氣惱。”
高軒的傷口和肩膀都傳來劇烈的疼痛,但是心中的疼痛卻是更甚,高軒甚至在想,剛剛自己幹嘛要躲閃,就讓她一腳踢死得了。高軒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兩個人之間僅僅有愛是不行的,還需要溝通理解,他不知道向蔚的火出自於哪裡,也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和解決這個問題,無力地道:“向瓊,你好好照顧向蔚,等她冷靜下來再說吧。我先走了。”
“高大哥,這麼晚了你去哪?你身上還有傷。”向瓊擔心地道。
“我沒事。”高軒的目光在向蔚進去的房間掃過,門仍然關得死死的,一絲失望閃過,高軒邁過頭去,走向了門外。
車在路上急速地行駛着,高軒心頭痛楚難當,腦子裡更是一片漿糊,不知道該往哪裡去,也不知道該想什麼,就這麼漫無目的地行駛着。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輛保時捷快速駛過,嘎地一聲攔在了高軒的車頭,如果不是高軒反應快,車子性能好,就一頭撞上去了。
高軒心裡一直在壓抑着火氣,這時卻是爆發了,他可以忍受向蔚,但這不代表他就是一個沒脾氣的人,正要推開車門下去,卻見一個頭發爆炸染着五顏六色的年輕人下了車來,鼻孔都翻上了天,車燈下看得清楚,鼻孔上還拴了一個圈。
“你丫的,不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啊,滾一邊去。”高軒還沒發飆,這小子倒是先來勁了,大力地拍着車窗。
高軒搖下車窗,冷冷看了那牛鼻子一眼,然後又搖了起來,腳下一踩油門,猛地撞在了保時捷上,轟然一聲巨響,保時捷的車身被撞向凹了下去。
那牛鼻子就嗷嗷地叫了起來:“操泥碼的,你別走,老子今天不把你削了,就沒我這號人物。”
高軒隔着車玻璃聽不到他說什麼,看他那樣子,也是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車子向後一倒,跟着又是一腳油門,再一次撞在了保時捷車身上。這種極度挑釁的行爲簡直把牛鼻子給氣得夠嗆,只差沒有吐血了,見高軒撞完車直接把車停了,根本沒走的意思,衝到保時捷旁,從壞掉的車窗裡拿下來一根鐵棍,就衝了過來,揮舞着砸在了車頭上。
這時,又有幾輛車開了過來,見牛鼻子在這裡發飆,都停下來了,其中有一個看上去似乎還有點眼熟,幾個大步過了來,掃了一眼奔馳,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那牛鼻子頓時傻了眼,手中的鐵棍也放了下來,高軒注意到,牛鼻子的表情中似乎還帶着濃濃的畏懼,戰戰兢兢地走了過來,竟是噗地一聲跪了下去。
這回輪到高軒傻眼了,他還真不明白這小子怎麼先倨後恭了,不,這已經不是恭,而是懼了。
車窗搖下來,只聽那小子哀求道:“陸公子,我有眼不識泰山,求你放過我一馬。”
高軒頓時反應過來了,這車是陸遠航的,估計這孫子把自己當陸遠航了吧,想不到陸遠航在京城還是這麼一霸王啊,讓人看到車就怕了,不過也不奇怪,他是主席的兒子,誰跟他叫板,那不是老壽星上吊,活得不耐煩了嗎?
見高軒不說話,那孫子擡起頭一看,眼睛就直了,破口大罵道:“幹你大爺,假貨啊,老子他媽削死……”
話未說完,身後一個大巴掌飛了過來,只聽一人道:“你媽13的,是不是想死啊,連高三公子都敢動!”
一聽這聲音,高軒頓時想起了這個面熟的人是誰了,這偌大的京城還真他孃的小啊,居然又遇上了上次被自己削得不行的包三公子包亮。
包亮一個大巴掌扇完了之後,上了前,賠着笑道:“高老大,這麼有興趣來撞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