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會是這麼個結果的老管家,把頭垂的更低了,“夫人在院子裡的密室裡,藏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是雲裳戲班的當家花旦,聶雲衣。佐”
儘管老爺現在是如何的厭棄夫人,可到底夫人是老爺的女人,試問一個男人,如何能忍受自己的女人,不僅背叛自己和他人有染,還詛咒自己?
何況,老爺還是萬人之上的,燕國堂堂的一品太傅。
“雲裳戲班,聶雲衣?”將手中的木偶娃娃捏的咯咯作響,胭博淵危險的眯起眼睛,臉色越加的鐵青,眸中陰霾重重浮起。
若是其他人,他胭博淵興許一時還想不起來,可這個聶雲衣。
雲裳戲班是半年前,在皇后壽誕時,竇簫嵐說皇后她的這個姐姐最喜歡的便是看戲,於是就親自推薦給他雲裳戲班,讓他將戲班敬獻給皇后,必能討得皇后歡心。
竇簫嵐和皇后是姐妹,自然比誰都瞭解皇后的習性,他自然也就沒有反對,而且雲裳戲班的確在民間名氣不小渤。
尤其是戲班的當家花旦聶雲衣,更是備受戲迷百姓的追捧。
沒有過多的思慮,他便將整個雲裳戲班買了下來,在皇后壽誕之日,敬獻給了皇后,不出所料,皇后的確很喜歡,還爲雲裳戲班請了旨意,封爲了皇家戲班,賜了蘭庭。
可如何沒想到,他竟然被竇簫嵐這個蕩.婦耍得團團轉!
難怪,竇簫嵐經常會以看戲爲由出府。
想來這個蕩婦定然早與那個聶雲衣私.通,爲了難保有一日他會發現,她竟然借他的手,早就爲聶雲衣鋪好了路,讓雲裳戲班得到皇家戲班這塊免死金牌!
“竇簫嵐啊竇簫嵐,你還真是深謀遠慮呢。”胭博淵嘿嘿一笑,眼中已有了殺氣,“現在是想把老夫詛咒死了,再和你那奸.夫雙宿雙棲是不是?”
他一向都知道,竇簫嵐很聰明,也頗有手段,但是他沒想到,她竟然聰明到了這個份上。
這真的是竇簫嵐的主意?還是她的好姐姐,那位皇后娘娘給她出的?
不管是誰,她們都沒將他胭博淵放在眼裡,已經是不容置喙的事實。
這讓他不得不遙想起當年,他還是一介寒酸布衣,給竇家當牛做馬使喚,被竇家人當狗一樣看待的屈辱光陰……
如今他費盡一切心力和手段,容人所不能忍,一步步爬上現在的位置,即使已經萬人之上,官居一品,沒想到在她們竇家人的眼裡,他胭博淵,仍舊只是一條可以隨意羞辱的狗!
“賤婦!”越想越是惱怒,越來越無法忍受的胭博淵一掌拍案而起,轉身鏘的一聲,猛地拔出了掛在書架上的長劍,便殺氣騰騰的欲往竇簫嵐的漪瀾軒奔去。
“老爺,萬萬使不得啊!”管家伸臂攔住了幾乎暴走的胭博淵,“夫人怎麼也是皇后的親妹妹,若真殺了,皇后必與您誓不罷休啊!”
“滾開,老夫要殺了那個浪.蕩惡毒的賤女人!”胭博淵睚眥欲裂,根本就聽不進管家的勸說,一把狠狠推開上了年紀的老管家,氣勢洶洶的衝了出去。
摔倒在地的管家連忙雙手及時的抱住了胭博淵即要跨出門檻的雙腿,老淚縱橫的大喊,“即使您毫不顧忌皇后,但您也要想想太子啊!太子是什麼性子您不會不知道,您若殺了他的姨母,他必不會輕饒了您啊!”
“老夫現在是太子最得力的臂膀,是太子上位最大的輔助,太子素來薄情,權字當頭,又怎會爲了竇簫嵐這個賤女人而跟老夫翻臉?”胭博淵自信滿滿的怒喝。
“可老爺您想過沒有啊,等太子上了位之後呢,您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之後呢?”管家一針見血道:“您也知道太子薄情,你難道忘了,玲瓏女侯的事情了嗎?”
“玲,玲瓏女侯……。”提及水玲瓏的死,胭博淵如兜頭淋了一盆冷水,鐵青的臉,瞬間變得慘白。
他怎麼能忘,怎麼會忘,那是太子親口交代的,他親手策劃的。
那個女侯爲太子付出的,絕對比他胭博淵付出的要多上千倍萬倍,可到最後,把她利用殆盡之時,太子卻沒有一絲猶豫,還給了她那樣慘絕人寰的無情下場!
管家說的沒錯,太子現在是需要他的勢力仰仗沒錯,可一旦太子上位做了皇帝,焉不知他胭博淵,不會首當其衝,成爲第二個水玲瓏?
何況,他還殺了太子的姨母!
狠狠打了個激靈,哐噹一聲,胭博淵手裡的長劍,順手而落,“對,你說得對,竇簫嵐現在還不能死,不能。”
邊說着,便將管家扶了起來,“多謝管家提醒,是老夫糊塗了,險些意氣用事,誤了大事。”
“這怎麼能怪老爺?老爺已經受屈於竇家多年,現在到如今,還要再受此等羞辱,怎能不惱?”管家搖了搖頭,在胭博淵的攙扶下,老朽的身子骨,忍不住顫巍巍的起了身。
“這麼多年來,還是你對老夫最忠心,不像竇簫嵐和莫千……。”情不自禁的言及與此,胭博淵連忙住了口,鬆了管家的手臂,轉了身,將臉上不由浮起的愛恨糾.纏之色恰好的掩了過去,“關於那個奸.夫聶雲衣的事,你是如何處理的?”
管家知道胭博淵的後話說的是誰,默了默,什麼也沒說,繼而繼續遵守本分的拿出奴才該有的樣子,畢恭畢敬的回稟,“老奴知曉此事事關重大,已經嚴令讓該閉嘴的人都閉了嘴,並沒有驚動夫人,派了暗衛,將聶雲衣秘密處決了。”
“好,很好,你做的很好……。”胭博淵疲憊將雙手撐在了桌面上,雙目緊閉,“皇后竟然如此對老夫,太子又如此無情狠辣,只怕大事一成之後……你說,老夫是不是應該,該做做,別的打算了……。”
他原本以爲,自己如今已經今非昔比,竇家人早就已經對自己另眼相待,沒想到,那都是自己的自以爲是。
這不得不讓他開始擔憂,若太子如願登基做了皇帝,會不會兌現,當初讓他做開國大臣,做輔政大臣的諾言……
管家沉默,沒有回答。
從參與到黨爭奪位的那一刻,就是下了一盤加諸生死的賭注,是贏還是輸,誰都無法預測,且,一着棋錯,滿盤皆輸。
漪瀾軒中。
“怎麼樣,管家和帶的那幫子***才,可有發現密室?”竇簫嵐急匆匆的走進了大堂,一把抓着自己守在漪瀾軒的貼身的田婆子憂心問道。
“夫人不必擔心,管家他們只是做做樣子,並沒有搜的很嚴實。”婆子眼睛閃了閃,然後垂首肯定道。
一聽這話,竇簫嵐這才放心的拍了拍胸口,舒了一口氣,“幸好,幸好……。”
倘若真讓胭博淵的***才發現她院子裡不但開了密室,還藏了男人,只怕,胭博淵非扒了自己的皮不可!
畢竟現在的胭博淵已經不是以前的胭博淵了,心思重城府深,令她看不透,同時也感到由衷的害怕。
“夫人有皇后娘娘和太子爺撐腰,又何須如此懼怕老爺?就算老爺知道了,也定然不敢把夫人您怎麼樣的不是?”田婆子一臉不解和不屑的說道。
“你一個奴才懂個屁!”鬆手推開田婆子,竇簫嵐大步流星的朝主屋走去。
連太子侄兒都說胭博淵輕易惹不得,是一隻表面看似溫和好欺的病貓實則卻是心狠手辣的猛虎!她哪裡還敢輕易去捋弄胭博淵的虎鬚!
若敢,又何必像現在這般,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的?
疾步到了屋子裡,腳步頓在了一扇擺滿了珍奇古玩的檀木擺飾架前,竇簫嵐急不可待的轉動了第二排的一隻羊脂白玉瓶。
只聽轟隆隆幾聲,兩扇擺飾架子如同兩扇門一樣,連帶着後面雪白的牆壁,一齊打了開。
赫然露出的,是一條壁上嵌滿了明亮夜明珠的小徑。
竇簫嵐走進了小徑,到了小徑盡頭時,是一扇檀木雕花門,她擡手拽住了門上的青銅門環,叩響了幾下。
很快,門打了開來,柔和如月色的珠光傾進了眼底,還有,站在珠光中的人。
一個身披雪白大氅,一頭長及膝彎的如墨青絲披散而下,容姿嬌媚,身段風.流,左眼眼角生了一朵小指般大小的桃花胎記的男子。
即便看了這個男子足足半年,仍舊令竇簫嵐心悸如初,忘乎所以,不禁陶醉的喚道:“雲衣……。”
“原來,是夫人來了,快請進。”聶雲衣展顏,嬌中帶着幾分獨特嫵媚的容顏此刻一笑,真真是足令百花盡失顏色。
竇簫嵐在這樣的笑顏中恍恍惚惚的走進了聶雲衣的屋子,當看到屋裡桌子上還在騰騰冒着熱氣的藥碗時,竇簫嵐的心狠狠一抽,這才從恍惚中醒轉過來,“雲衣,近來身子可好些了?”
關切的一把抓住了聶雲衣如玉般溫潤細膩的手,急急問道。
“雲衣好了許多了,多謝夫人關心。”
聶雲衣輕瞥了竇簫嵐抓住自己的手一眼,媚色橫流的眼底滑過一抹稍縱即逝的冰冷,但手並未掙脫。
“那就好,那就好……。”竇簫嵐滿心都在想着如何開口讓聶雲衣離開的事情,根本無從發現聶雲衣眼底的冰冷,咬脣躊躇再三,仍舊小心的開口詢問,“那,可否能坐馬車趕路?”
胭博淵既然有第一次搜查,難保不會有第二次,何況還有胭脂雪那個小賤人從中攛掇,若還把雲衣留在這,絕非上策。
聞言,聶雲衣目光閃了閃,而後笑了笑,“想來,雲衣已經叨擾夫人半年之久,實在有愧,如今雲衣身子好了許多,是該離開的時候了。”
聽到離開兩個字,看到聶雲衣這樣令人心醉也令人心碎的笑容,竇簫嵐滿腹愧疚,很想就這麼不讓他走,偏偏卻由不得她,“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要趕雲衣走,只是讓雲衣委屈的窩在這種地方,實在是對雲衣不好,所以我重新爲雲衣挑了個適合養病的好地方!”
“這,會不會太麻煩夫人了?雲衣已經麻煩夫人這麼久了,實在是不該再……。”一臉受寵若驚的聶雲衣很是抱歉的推諉起來。
“怎能說是麻煩呢?雲衣在京都無親無故,又得了如此了不得的病症,若是我不幫襯雲衣,雲衣該如何是好?”竇簫嵐滿眼心疼的緊拽住了聶雲衣的手,神情深情,“何況,我對雲衣的……。”
看到聶雲衣那張風華絕代動人心扉的年輕容貌,竇簫嵐心中涌過一絲自卑,終究還是將話頭轉了彎,“何況我一向喜愛雲衣的戲,若雲衣有個損失,我以後還如看得到?”
“能得夫人垂愛,是雲衣有幸。”聶雲衣一臉榮幸之色。
“好了,天色不早了,明個兒我就着人給雲衣收拾收拾,然後就搬到新尋的那處別院養病吧。”怕自己再呆下去,會因實在難捨而改變主意,匆匆吩咐兩句,竇簫嵐便逃也似的出了密室。
待密室那頭的暗門傳來合上的隆隆省時,聶雲衣這才斂卻了笑靨,從袖子裡掏出了一條絲帕,狠狠的擦起了自己被竇簫嵐握過的手,滿目含冰,“風,這是怎麼回事?”
聲落,一名身着漆黑勁裝,長相極爲普通的男子,便攜風落在了聶雲衣的身後,抱拳垂首,語態恭敬,“回稟主上,您暗藏此處的事情,已經被胭博淵知曉。”
“怎麼會這樣?”聶雲衣蹙起了眉,即便面帶愁容,眸光寒冽,都依舊美的令人窒息,“本王在這半年,胭博淵都從未發現過,怎麼突然就發現了?”
“回主上,是因爲竇簫嵐今日暗害燕王妃不成,卻被反咬一口,才導致胭博淵全府搜查,被胭博淵的手下發現了此處。“風面無表情的說道。
“這個蠢婦。”冷哼一聲,聶雲衣隨手扔掉了擦手的白絲帕,眸子微微眯起,“燕王妃,胭博淵那個蠢似如豬的四女?”
“是的,主上。”對於主上的毒舌早已習以爲常的風,面上仍舊不起絲毫波瀾。
“她什麼變得這麼精明瞭?”聶雲衣有些不解,半年的時間,早就足夠他熟知這太傅府上的每一個人,洞悉每一個人的一舉一動。
胭家四小姐胭脂雪,當然也不例外。
“在燕王的人處死之後。”風不假思索道。
“哦?竟然這麼有趣?”頗有興味的勾了勾脣,聶雲衣吩咐道:“到現在胭博淵既然沒有動靜,想來是要忍下竇簫嵐給他戴綠帽的這口氣了,這個老窩囊廢,只怕爲了面子,不與太子燕煜撕破臉,怕是要將氣出在本王頭上的。你速去整理該帶走的東西,我們這就離開。”
“是。”領完吩咐,風便去整理起暗藏起來的一些字箋和一些奇怪的東西。
“燕王妃,你害本王此次潛.伏功虧一簣,本王該怎麼回報回報你呢……。”桃紅的脣挑起一抹媚笑,聶雲衣輕易將把玩在手裡的一隻玉燕古玩,捏碎在了掌心裡。
燕王府。
將手慌張的從燕楚的褻.褲中抽了出來時,胭脂雪的雙頰紅的幾乎要滴出血來,手上滾燙的黏膩令她有些作嘔,連忙抽了系在腰間的繡花絲巾不停的擦拭起來,“該死……。”
想她活了兩世,哪裡幫男人做過這樣的事情!
“玩具娘子……娘子……。”面帶潮紅,躺在軟榻上極不安分扭動的燕楚,不斷溢出這細細碎碎,令人浮想聯翩的呢喃。
聞聲,瞥見這樣的燕楚,胭脂雪目露出恨不得掐死的他兇狠目光,“老子手都快斷了,你還不夠?!”
怒吼一畢,突覺自己失言,便閉了嘴,厭煩的別開了臉,不再看向燕楚。
想想用手幫這傻子解決,確實欠妥,但除此之外,她也沒有辦法,難道還真要讓她獻身?
可笑!
但是不給解決,萬一這傻子死了怎麼辦?
這傻子絕對是上天派來克她的!無奈,胭脂雪只得停止了擦拭黏糊糊的手指,咬了咬牙,將手再一次伸向了燕楚的褲頭。
“吱吱,吱吱。”就在這時,一隻通體漆黑,生了一雙猩紅眼睛的詭異蝙蝠,從沒關嚴實的窗戶縫裡鑽了進來,撲打着翅膀,圍到了胭脂雪的頭頂轉悠起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手上動作立即剎住,胭脂雪頓時擡頭,便瞧見了圍在自己頭頂盤旋的血蝙蝠,總算扯出一絲會心的笑,“你終於來了,一一。”
這名字喚作一一的血蝙蝠吱吱了幾聲,似在迴應。
“吟風可是讓你帶什麼話給我?”將手伸向血蝙蝠,胭脂雪言歸正傳的問道。
算起來,已經是三天都沒有吟風的消息了,這對一向效率的吟風來講,是非常少見的。
這不得不讓她生出憂慮之心。
血蝙蝠緩緩落在了胭脂雪的纖纖素指上,一邊不停吱吱叫着,一邊躁動的在手指上跳來跳去。
側耳聆聽的胭脂雪,越聽臉色越發的難看,幽藍的瞳孔越發的緊縮,聽到最後,竟猛地站了起來,“怎麼會這樣!”
血蝙蝠吱吱兩聲,將難看似老鼠的腦袋在胭脂雪的手指上蹭了蹭,以示安撫。
“一一,你傳口信給吟風,讓吟風轉告二皇子燕卿,明晚,我必當赴約。”很快冷靜了下來的胭脂雪,手指點了點血蝙蝠的腦袋,含着一抹苦笑說道。
血蝙蝠吱了一聲,便拍着翅膀飛身離開了。
望着榻前青銅仙鶴燈盞上搖曳的燭火,胭脂雪有些微的愣神,神思漸漸的飄遠……
不是沒有想過,燕卿會有察覺的一天,她只是沒有想到,會被發現的這麼快。
想來,定是上次讓吟風的人傳信給二皇子燕卿的舊部,太子堂密謀造.反的消息時,留下了蛛絲馬跡,這才讓燕卿有了順藤摸瓜的契機。
不過,讓她擔心的並非這個。
如今京都皆傳二皇子燕卿被皇帝削了親王頭銜,幽閉府中後,自此已是日漸消沉,花天酒地度日,不知今夕何夕,與廢人無異。
可現在看來,燕卿竟能在短短三日內,找到了傳信人的來源,並輕易抓到了吟風——這樣的效率和洞察力,絕非一個廢人能夠做到的。
所以,在這事上,她不憂反喜。
而令她感到擔心的是。
燕卿明知吟風是她的人,是水玲瓏的人,他卻將吟風抓了起來,當成了人質,爲的,就是逼她現身。
她不怕被他恨,怕的是,雖然知道吟風絕對不會透露自己的身份,但卻阻止不了他懷疑自己,懷疑自己是水玲瓏。
而一旦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後,因爲恨,而不願意接受她。
這,纔是她最害怕擔憂的。
此刻,因爲一心都撲在了燕卿的身上,胭脂雪並沒有發現,榻上不知何時甦醒了過來的燕楚,正虎視眈眈的盯着她。
此時的燕楚那雙清澈烏黑總是帶着天真無邪色彩的眼睛,現在瞳孔的顏色卻像火焰一樣的緋紅,眸光攢動間,似有流火在跳動要將胭脂雪燒成灰燼一般,宛若地獄修羅的眼睛,眉間的那片火焰印記,殷紅的幾乎要滲出了鮮血,總是撅嘴賣萌的一張涔薄緋脣,現在卻勾着一抹充滿邪惡味道的弧度。
那張恍若仙祗的容貌,在現下這樣的眼,這樣的笑,襯托下,似同墜了魔道的邪仙。
胭脂雪,你好,很好,非、常、好!
與燕陌舊情難忘,睡夢時卻在叫燕煜的名字,現在更甚,竟然在爲他解決‘非常需要’時,滿腦子卻都是在想明晚該怎麼和燕卿幽.會!!
這該死的王妃居然如此膽大包天毫無顧忌的給他又戴上了一頂又一頂綠油油的高帽!
要不是現在無法動用真氣內力,他真恨不得,將她這個一而再,再而三背叛他的女人撕成碎片!
大概
是燕楚渾身散發出的殺氣太重了,終於,驚醒了神思恍惚的胭脂雪。
接收到危險信號的身子猛然一震,胭脂雪下意識的轉頭去看燕楚,卻見燕楚正用一雙溼漉漉的眼睛瞧着自己,面頰酡紅賽過胭脂,像只熟透的蘋果,令人忍不住的想要上去咬上一口。---題外話---喲吼,下章有腥,請及時按時鑑賞哦~嗯,還要謝謝某幾位的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