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爭壓力不小啊!
汪銘緊了緊手中的筆,眉頭不由得微蹙了起來。
他知道,視線中的那道埋頭猛抄作業的倩影,現在已然變成了香餑餑,正被好幾個人一同覬覦着!
這絕不是好消息,他必須抓緊時間了。
對於雄性生物來說,追求雌性是鐫刻在骨髓深處的本能,而擊敗其它雄性將最好的雌性佔爲己有,則是自然界各種物種維繫血脈傳承的終極奧義。
爲此,雄性生物們進化出了各種各樣的求偶方式,有的以雄健的體魄,比如碩大的犄角、恐怖的喙,來給予雌性安全感,繼而獲得交配的權力;有的則是看顏值,將自己“裝扮”得漂漂亮亮的,用鮮豔的色彩與舞步來求得雌性的親睞;更有些,則充滿了藝術細胞,比如園丁鳥,通過搭建漂亮的巢穴吸引雌性,雄性小鼠用特定的高音“唱歌”吸引雌性。
當然之於人類而言,談情說愛也是求偶的方法之一,擅於花言巧語的男性,自然有更多的可能性獲得女性的偏愛,最終的目的與野外生物一樣,都是爲了獲得交配權,將自己的祖傳染色體延續下去。
而對於女性來說,道理也是差不多的。一個現象是,當幾個女生居住在一起時間久了,她們來大姨媽的時間也會趨於同步,這當然也有偶然的因素,並且其它解釋這一現象的說法也有很多,比如同吃同住,生活的方式相同導致了大姨媽也逐漸趨於同步。
但還有一種假說則認爲,這其實是女性在對配偶進行競爭時所產生的一種效應。
女性間大姨媽的同步,其實是“優勢女性”爲了避免族羣中唯一男性在“自己處於特殊時期”時佔有其他女性,而釋放的一種干擾信號。大有“吾不得,汝亦不可得”的正宮威儀。這一現象認爲,越是漂亮、且自信的女性,對其他女性產生的干擾越是明顯。反之,不漂亮、不夠自信的女性,受支配和被幹擾的可能性也越大。
當然,白瀟現在並不知道,此時此刻在這間傳授知識的階梯教室裡,正掀起了一場圍繞着她的爭奪戰,不過就算知道了,估計她基本也是抱着嗤之以鼻的態度。
這幫傢伙,爭個什麼勁,就算他們爭得個頭破血流,她也是不爲所動的啊。
想追求她,這輩子估計都沒戲。
上課鈴聲響起,喧鬧的教室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在大家關注的目光中,年輕的男講師踩着點走上了講臺,攤開課本,就開始講起了本堂課的重點。 шωш ⊙ттκan ⊙C ○
這節《酶工程》理論課是考試周前的最後一堂課,主要任務還是給學生劃出本次期末考的重點內容。白瀟聽得很認真,把抄作業的想法暫且放到一旁,就隨着男講師的進度,開始圈划起這個學期的主要考點。
時間緩緩流逝,一堂課的時間很快結束,這堂課應該是本學期以來讓男講師覺得最舒心的一堂課了。瞧瞧下面的學生,一個個執筆以待、豎起耳朵仔細聆聽的模樣,多麼認真好學啊。以往看小說、玩遊戲,甚至睡覺的現象,今天一個都沒有,讓人心情愉快,這纔是教書育人應有的感受!
課間鈴聲響起,男講師宣佈大家休息十分鐘,白瀟先是起身去了趟廁所,回來後就繼續抄她的作業。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趕在第二堂課開始前,她將所有作業全部抄完了。
“謝謝你了。”笑着將作業交還給鄰座的女生,白瀟由衷地表示感謝。
“不客氣。”那女生眯了眯眼,顯然白瀟的知書達理,讓她感到很舒服。
白瀟便是一笑,將作業本合上,推了推前面一個長得有些胖胖的男生的肩膀,示意他幫自己把作業傳給前排負責一班作業收集的課代表。
這種四個班級在一起上的大課,每個班都有一個課代表負責作業的收集。那個胖胖的男生看着後面的女生有些面熟,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但一時間也沒有將白瀟與心中的那個人聯繫在一起,便略帶狐疑地將作業本往前面傳遞了過去。
白瀟嫺雅一笑,發現同班的同學居然沒有認出她,心裡也是有些無語的,難道說自己的改變真的有這麼大?
應該不至於吧。
搖搖頭,輕輕地撩了下耳邊的秀髮,殊不知她的這番舉動,頓時如春風吹拂,讓周圍注視着她的男生,整個人都軟化了。
第二堂課,依舊是對着課本圈劃考試的重點。
“好了同學們,這個學期的所有重點都已經給大家圈劃好了,你們回去後要好好複習,爭取在期末考試中取得一個好成績。”
下課的時候,男講師良好地祝願大家,遂即話鋒一轉,又笑着道:“當然,如果大家對我這門課比較懷念的話,也歡迎來年重修的時候咱們還能在課堂上見。”
話音剛落,整個教室鬨堂大笑。
白瀟也忍俊不禁,這個男講師真是一如既往的風趣,臨到期末了還來這麼一段,搖搖頭,收拾了下東西,準備下課了。
“瀟瀟,我們先走了,拜拜。”旁邊的女生起身,跟她打了聲招呼。
“嗯,拜拜。”白瀟笑着迴應她,拿起課本,也準備離開了。
大學的生活就是如此,哪怕是同一班級的同學,彼此間也是獨來獨往的。除了開班會以及單獨一個班級上課的情況,大家很少有完全聚集在一起的時候,通常都是以宿舍爲單位,形成一個個小的團體。
說到宿舍,白瀟站起來張望了下,很快找到了原來同宿舍的程曉輝、韓迎、黎顯斌他們。
此時學生們紛紛散場,他們幾個也正在往教室外面走去。
動作倒是挺快的,白瀟淺淺地一笑,就準備跟上去。
說起來課間的時候忙着抄作業,她還沒來得及與他們打招呼呢,大家好歹室友一場,就算她現在變成了女生,他們之間的室友之情應該還是不會變的。
呃……不過也難說,興許這只是她自己一廂情願而已,沒準那三個牲口看到自己變成了女生,轉頭還想泡她也說不定,那就比較尷尬了。
不是有一句話說的好麼,變身了後給兄弟們爽一爽,這當然是站在室友的角度思考的,真的變身女,哪有這麼隨便的。至少白瀟便可以很負責任的說,自己沒有一丁點這樣的想法。
而且,今天她既然以一副女生的打扮來到了學校,那麼便已經做好了與他們坦誠相見的準備。只是一想到待會兒要面對三個人的無數提問,她還是感到有些頭疼。
不管了,有些事情總得面對的!
白瀟吸了口氣,從階梯教室的課桌縫隙中擠出來,便朝着程曉輝他們方向趕去。
只是纔出教室,她就一個人攔了下來。
“有事?”白瀟意外地看着面前的男生。
這是個戴眼鏡的男生,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三班的,叫……叫什麼來着?她眉頭微蹙,想不起來了。
“那個……我能單獨跟你聊聊嗎?”汪銘心臟撲通跳動着,雖然已經鼓足了勇氣,但當近距離的面對自己心儀的女生的時候,他還是不爭氣地感到緊張。
白瀟狐疑地點頭,她的脾氣向來很好,面前這個攔下她的男生,並不像是有什麼惡意的樣子。
接着隨着他來到距離階梯教室不遠的一處露天陽臺。
濱河理工大學生化學院有着一幢獨立的教學樓,而白瀟現在所在的階梯教室則並不在生化學院的那幢教學樓裡,而是一個與其它學院共用的教學場地。此處教室與教室之間有着非常遠的間隔,其間綠化良好,遍植各種花草樹木。
“同學,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一撮景觀竹的後方,白瀟停下腳步,靜靜地問。
汪銘吸了口氣:“白瀟,那個,其實……”
“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在對方叫出自己的名字時,白瀟猛地警惕了下,不過轉爾目光又變得柔和下來,直截了當地說。
“那我就直說了……”
汪銘想了想,也贊同表白就應該直接一點,拖泥帶水的,反倒在女生面前丟了分。
“嗯。”
“我是三班的汪銘,我聽表姐說了,其實你是女生來着……”
說到這汪銘又有些卡殼,見白瀟正用驚異的眼神看着自己,汪銘漲紅了臉,豁出去道:“其實我關注你很久了,你的一舉一動總是牽動着我。我這麼說……你能夠明白嗎?”
白瀟震驚了,她指了指汪銘,又指了指自己:“你……喜歡我?”
“是的,我喜歡你,不知道能不能做你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