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生物技術專業的學生來講,大體上各門課程的名字上都是帶有“某某學”或者“某某工程”幾個字的,比如帶“學”的有《微生物學》、《動物學》、《植物學》、《免疫學》、《分子生物學》、《分子反應動力學》等等,帶“工程”的有《細胞工程》、《發酵工程》、《酶工程》、《基因工程》、《生物分離工程》等。
而寬泛的講,生物這個專業,主要的課程可以分爲三個類別,一是比較大衆的基礎課程,屬於大學本科的必修課;二是,與專業有關的基礎課程,比如無機化學、有機化學、生物化學、物理化學等;剩下的就是專業核心課程了。
而白瀟現在要上的《酶工程》,就是屬於專業核心課程當中的科目。
說實在的,因爲已經是大三的下半學期,很多教學工作都已經處在收尾的階段。這個學期白瀟的課業還相對忙碌一點,一共有八門主課、兩門實驗課,共十門課程,而她看過大四的教學安排——整個大四階段,也就只有第一個學期安排了四門專業選修課,還是屬於那種可上可不上的類型,第二個學期則全部空餘。
換而言之,白瀟只需要“站完最後一班崗”,將現有的課程全部考試完畢,到了大四,基本上就處於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的“無人監管”狀態了。
一想到這,白瀟不禁有些小期待起來。
至於說畢業後幹什麼,考研倒是一條路途。原本的她也是有考慮過的,想着讀完本科再讀研究生,來個碩博連讀什麼的,然後和小姑白瑕一樣,回家族的企業擔任個研發機構的負責人之類的,也算是對自己和對家族有交代了。
但自覺醒成爲御靈者後,這個想法就被她拋到了腦後。
笑話,都成爲御靈者了,還考什麼研!
只有當不成御靈者的她,纔要被迫回去繼承百億家產,如今已經是御靈者了,鬼還去當什麼研發機構的負責人!
給個領導頭頭當,她都不當!
沒錯,現在的她就是這麼大氣,未來之路已經完全改變了。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既然給了她“選擇”的機會,那麼這輩子她都不願意過那種碌碌無爲、按部就班的日子。
白瀟的內心還是嚮往精彩紛呈、大氣磅礴的生活的。
不過當前,本科畢業證還是要拿到手的。於是迴歸現實,她抱着課本,老老實實地朝着《酶工程》的教室走去。
《酶工程》是一門大課,上課的地點位於生化學院主教學樓的一個階梯教室中。所謂大課,即好幾個班級聚到一起上的課,當白瀟來到教室時,階梯教室裡已經坐了不少學生。
有趣的現象是,第一排和第二排是空着的,所有學生都是能往後便往後坐,當然這也是常態,畢竟在大學課堂上學習的人不是全部,很多人到場不過是爲了應付點名罷了,之後玩遊戲、看小說,那是該幹什麼事就幹什麼事,彷彿講臺上老師所講的課與自己沒關係一樣。
不過專業課又有些不同,這種課大家一般都不會逃,也不大可能去開小差,不管怎麼說這是要計平時分的,而且專業課的難度,也不容得他們開小差。
之所以還齊齊的往後坐,多半還是因爲在其它課上養成了習慣,改不過來了。
白瀟環顧四周,見有利的“地形”都被佔據了,而程曉輝、韓迎他們都還沒來,她沒有辦法,只好選擇了一個靠前的位置。也不管周圍的同學認不認識,放下課本便坐了下來。
身邊是一個戴眼鏡的男生,白瀟只覺得有些面熟,但叫不上名字。不過出於禮貌,她朝對方客氣地微笑一下,對方似乎沒想到她會朝自己打招呼,也忙回了一個笑容。
這個男生名字叫汪銘,是生物技術三班的學生,此時汪銘的心裡充滿了迷惑,因爲他實在搞不清楚,這個剛剛在他旁邊坐下並和他打招呼的學生……到底是男生還是女生。說男生吧,感覺有些陰柔,而且皮膚白嫩,長相也太秀氣可愛了;而說女生,又覺得她胸部平平,舉止間多了幾分英氣。
搞不透!
汪銘迷茫中帶了一絲異樣,總覺得坐在“他”的身邊自己有些心跳加速,嗅着鼻尖似有若無的淡淡沁香,這種感覺……就好像遇見了初戀一樣。
這麼可愛,想……
完了,他到底是男的女的!
感覺好在意啊!
要是男的,老子不會被掰彎了吧?
可老子喜歡的是女人啊!
白瀟不知道,此時她身邊的這位老兄正經歷着複雜的心理活動。而經過了幾分鐘的掙扎後,汪銘突然有了絲明悟:沒準老子喜歡的不是女人……而是長相漂亮的人。
沒錯!
旁邊這位同學不管是不是女生,長得很漂亮就是了。
真正的大丈夫就該不畏險阻,迎男而上!
“同學,你沒事吧?”看着他臉色不斷變化的樣子,白瀟關心地問道。
“沒……沒事。”汪銘面色一紅,連忙拘謹地回答。
看到他的反應,白瀟心裡咯噔一下,心想:他這個反應,不會是自己的僞裝不夠徹底,讓他看出了些什麼吧,可是不應該啊。
言多必失,於是她轉過頭不再與他搭訕。
又過去了幾分鐘,臨近上課,同學們陸陸續續全部來了,四個班級,大約一百三十來號人,將整個階梯教室坐得滿滿當當,烏泱泱的一片。
其間,502宿舍的幾個牲口也來了,看到白瀟坐在前面,便一路擠過來,坐在了她旁邊。
幾個人剛說了沒幾句話,上課鈴聲就響起,於是攤開課本,開始認真地聽講。
講課的是一個年輕的男講師,只不過他那一頭後移的髮際線,連白瀟都爲他感到擔心。那男講師攤開課本,站在臺上抑揚頓挫的講着,底下不時傳來學生翻閱書頁的聲音。
白瀟也是百無聊賴地聽着,說實話,這些內容她都已經自學過了——曾經以爲要回家族有一番作爲的她,對待學習可是非常認真的,即便課程晦澀難懂,她也盡力做好了提前預習。而如今既定的未來化作泡影,缺乏了學習動力的她,現在已經鹹魚到無聊的將課本當作“故事書”來看了。
只見她一手托腮,另一隻手無意識地轉動着簽字筆。閒暇之餘,她悄悄地催動體內的靈力,藉着上課之餘,便開始安靜的修煉起來。
……
上午九點三十分,下課的鈴聲響起,隨着臺上的講師宣佈下課,同學們轟的一聲一邊收拾課本,一邊站了起來。
白瀟他們也不例外,邊上程曉輝一邊收拾課本,一邊轉頭對她道:“白瀟,接下來今天沒有課了,你是直接回去嗎?要不要回宿舍坐坐?”
“是啊,好歹是戰友,一起回去梭幾盤?”韓迎笑眯眯地向她發出邀請,當然是關於遊戲的事。
白瀟想了想,笑着搖頭:“不了,我待會兒還有些事,我們中午一起吃飯吧。”
“這樣啊。”程曉輝點頭,笑了笑道:“成,那到吃午飯的時候我們再叫你。”
“嗯,就這麼約定了。”
接着走出教室,白瀟就與程曉輝、韓迎他們告別了。
她沒有立刻離開學校,而是徑直朝着景玉山而去。
和平常都是入暮之後來到景玉山不同,今天的白瀟終於有時間白天登上景玉山。遠遠地來到山下的小操場,她就看到不少學生正集結着在小操場這邊上體育課,那些都是大一、大二的學生,只見他們男的充滿陽光活力,女的一個個花枝招展。
白瀟悠閒地從他們邊上走過,一邊欣賞着帥哥美女的同時,恍惚間產生了一種“自己好像已經老了”的錯覺。
呸!講道理現在的自己纔是風華正茂啊,怎麼會生出已經老了的錯覺呢?她無語地搖了搖頭,將這個錯覺清出大腦,然後眯了眯眼,擡頭朝景玉山那邊望去。
此刻的景玉山明朗清晰、輪廓鮮明,在柔和光線的渲染下,顯得綠樹成蔭、滿山蒼鬱。雖然沒有上了年紀的蒼松和翠柏,但也不乏百年老樹,但見層次分明的深綠與淺綠景象曝露眼簾,卻也給人一種駘蕩春風一般的感覺。
白瀟用手遮了遮直射的陽光,然後沿着狹窄的石階小道進入山中,一路前行。注意到周圍沒有人了之後,她輕輕地摘下銀霜面具,霎時體態畢現無遺,爾後點了點足下,身體便立刻輕盈地閃了一下,以極快的速度朝着山頂而去。
已經是築靈境後期的她,身體機能方面已經有了巨大的飛躍,一個跨步邁上四五級臺階,幾息之間,她就來到了霸下馱碑旁的涼亭裡。
徑直坐到涼亭的石凳上,她取出手機,開始播放從羣裡下載來的往期“教學視頻”。
濱河市種豬選育技術交流羣,雖然名字起的不怎麼好——大隱隱於市,它都快隱到豬圈裡去了,但到底還是非常正規的羣。
白瀟下載了視頻,便獨自一人,在這幽靜的地方慢慢看了起來。
(Ps:最近比較忙,更新量比較少,五一加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