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囂簡短的將事情解說一邊,爾後氣憤的道,“太子簡直欺人太甚,主子,咱們現在大概也回不了赤國,您的傷多半是太子買通玄巫門的人乾的,而現在,太子多半在赤國附近設下埋伏,就等着您自投羅網呢。”
尉遲燕的眸子如月夜的黑潭,深不見底,凌厲逼人,“呵,尉遲紹爲了對付我,也算耗費心機了,就是不知,我死了,他要如何向父皇交代。”
“主子,太子向來昏庸,沒什麼腦子,這次能想到買通江湖門派動手,這背後,會不會有人爲他出招?”
尉遲燕沒說話,但表情已是篤定,尉遲紹背後當然有人,而那人是誰,他也一清二楚,只是時機不到,他還不能衝動。
頓了一下,他想到什麼,倏地道,“我記得,盛國與赤國的聯親,就在最近。”
說到這個,青囂更氣了,“什麼聯親,屬下聽說,盛國根本沒有同我們赤國和親的意思,這次找來的也不是哪個不入流的大臣家的小姐,據說還是鄉下養大的,從沒在京都生活過,又沒見識,長得又難看,這樣的人怎能配給主子?簡直是侮辱主子!”
尉遲燕嗤笑一聲,倒是平靜的很,“不管她是誰,這樁聯親也必然是成不了的。”
青囂點點頭,盛國無心與赤國和親,赤國又何嘗願意接受盛國的郡主,這場聯親說到底也就是兩國君王的博弈,誰輸誰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兩國的態度。而那位和親的郡主,小命定然是保不住了。
而如今,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快“小命不保”的季梓回了季府,一路上面帶寒霜,神色冽人。
千雁知道小姐做了個虧本買賣,心氣不順,也不敢打擾她,進了梅花園便躲去廚房,給小姐準備膳食。
等到白飛回來,正看到小姐坐在桌前,有一下沒一下的戳着米飯,表情去難看極了。
問了千雁事情始末,白飛聽完也是憤憤不平,居然有人敢賴小姐的帳,簡直不要命了。
他作勢就要往外衝,千雁一把拉住他,“你傻啊,小姐肯認了這個虧,必然有她的考量,你別亂來,要是壞了小姐的事,看小姐不扒了你的皮。”
白飛縮縮脖子,有些被嚇到了,他可是親眼看過小姐怎麼揍人的。
季梓食不知味的用完晚膳,又與白飛談了泓鳴教旗下商鋪產業的事,今日下午她特地換了男裝,便是打算親自走一趟的,卻不想途中出了意外,這才耽擱了。
臨到酉時三刻,外頭下人來報,說季陽找她。
季梓不爽了一整天的心情,終於有所好轉,換了衣服,她面上含笑的帶着千雁去了。
到達主院的正堂,正看到季陽與蕭氏在說話,蕭氏說了兩句,突然開始泫然欲泣,一副委屈又不甘的摸樣,季陽則面色沉黑,人彷彿一夕間老了二十歲。
看到這個畫面,季梓心裡有底了。
進去後,她也沒請安,只是淡淡一笑,悠然開口,“父親找女兒來,不知爲了何事?”
季陽咬牙切齒,回憶起今日太后與他說的那些話,他就覺得整個五臟六腑都疼得厲害,而這一切的浩劫,皆是因爲這個孽女的一句話!
想到這兒,他又是一通心堵。
可再堵,太后和皇上都發話了,他若不從,便是抗旨。
壓住心裡的憤怒,季陽道,“季梓,太后爲你的嫁妝,可謂煞費苦心,八萬兩白銀陪嫁,名器錦緞一應俱全,明日郡主就封號就要下來,你且準備一下,明日一晨便接旨。”
季梓早知道會是這個結果,淺然一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