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千雁有些擔憂得看着季梓,害怕季梓是人太累了,她還貼心上前給季梓揉了揉肩膀。
如果是平日裡,就算是季梓冷淡的性格,也會回以千雁一記安慰,不過這會她竟然神遊了,目光望向遠方,整個人似乎思緒都放空了。
“參見三皇子妃,三皇子身邊的青囂求見!”
外面守着的是三皇子府上的原本的丫鬟,因爲季梓性格清淡但是對她們溫和,賞罰分明,她們對季梓也非常的忠心,這會見青囂出現,雖然知道青囂是尉遲燕身邊的紅人,卻也依然攔着青囂,進去向千雁彙報。
“小姐,小姐……”
“嗯?”
季梓才緩緩從那放空的神態中迴轉,看向千雁,見季梓目光着急,她不解地微微挑了挑眉頭,“怎麼了?”
千雁嘆口氣,“青囂求見,小姐見嗎?”
季梓皺眉,心裡卻是有了幾分竊喜,以爲尉遲燕放棄了找自己,她心裡還在不爽,如今青囂出現,不是尉遲燕本人,季梓卻是心裡沒有了那麼多計較,不過,她面上依然顯得淡淡的,甚至還故意露出幾分不賴煩,“他來幹嘛?”
“奴婢不知道,如果小姐不想要見的話,奴婢這就去回了話了!”
千雁看小姐似乎也有些不待見青囂,看樣子應該是三皇子得罪了小姐,如此,自己自然要站在小姐這邊,趕緊起身出去想要讓那青囂離開。
季梓原本只是斂着自己的本性,這會見千雁誤會了季梓的意思,她眼神微微閃過慌忙,不過被她隱藏得很好。
“等下,既然來了,那麼就讓他進來吧,我倒是要看看他找本皇子妃能有什麼事情?”
故意表現出淡然中帶着疏離的神色,季梓冷聲道。
千雁哪裡敢多說什麼,一看小姐這會不高興,她似乎都在爲青囂默哀了。
青囂只覺得突然打了一個寒顫,可是面色卻是愁容佈滿,眉頭緊鎖,雙眼下都是青色的,看起來非常的不好。
“小姐讓你進去!”
千雁也有些詫異看到如此的青囂,這似乎是她見到青囂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見到如此的青囂,就算是第一次見到青囂,那會三皇子受傷的時候,他雖然也是着急慌張,甚至出言不遜,但是,也並未像如今這樣,似乎有些憔悴。
“屬下青囂參見三皇子妃!”
青囂恭敬地給季梓行了一個禮。
季梓擡眸,像是不經意掃向青囂,突然看到青囂如此神色,她心莫名閃過慌亂,維持着自己的定力,季梓有些嘲諷得掃了青囂一眼。
“青囂你昨晚縱慾過度了?”
“啊?不,不是的!”青囂沒有想到季梓清冷的性格,竟然會跟自己開玩笑,只是,竟然說他縱慾,想着主子的傷,這會見三皇子妃竟然絲毫不在意的樣子,他忍不住在心裡爲主子默哀,看來想要成功,主子還需加緊努力。
“那你爲何如此狼狽?”季梓冷臉開口,聲音中卻有着她自己未曾察覺的着急。
“噗通!”
突然,青囂一下跪在了季梓的面前,動靜之大,那地板似乎都要被他跪破了。
季梓目光微閃,微微蹙眉,“青囂你這是幹嘛?我記得我人好好的,你行如此大禮,你的主子知道嗎?”
青囂神色尷尬,自己來找三皇子妃,主子還真是不知道,可是……
“三皇子妃,屬下求你去看看我家主子吧,他這會非常不好!”
又是苦肉計?
季梓有些鄙視得皺眉,笑容不達眼底掃向青囂,“回去告訴你主子,苦肉計用一次,再用一次,可就不靈了!”
那眼神,要多麼不屑就有多麼不屑。
青囂忍不住心中苦笑,剛剛已經隱約從主子混混沌沌的話裡知道,季梓恐怕是知道了主子是穹樓樓主的身份,如今季梓如此說,他已經能夠完全確認了。
“夫人,不是主子讓屬下來的,可是主子真的非常不好,這會高燒不退,屬下沒有辦法,只有來找夫人!”
季梓眉頭輕跳,眼裡閃過異樣,只是掃向對方,神色不明。
“既然發燒了,找本皇子妃幹嘛?不是應該找大夫嗎?”
季梓故意不在乎得說道。
可是,天知道她的手都捏成了拳頭。
青囂眼裡閃過尷尬,也有些無奈,還有點擔憂,“屬下自然是知道,可是現在主子根本不讓任何人靠近,他說他是在懲罰自己,因爲他欺騙了夫人!”
季梓依舊一副事不關己淡然從容的樣子,不過,她卻是在心中冷笑道,這個男人,竟然學會了用這樣的方式威脅,她不配合怎麼能行。
不過,一會,可不要被自己虐得很慘。
季梓眉眼微挑,看的旁邊的千雁忍不住脖子發涼,似乎能夠想象一會三皇子的悲慘樣。
倒是青囂,此刻整個人顯得緊張擔憂,生怕季梓不答應自己的要求,讓他又要被主子扔進暗室繡花。
“愣着幹嘛?走!”
季梓輕飄飄的目光掃向青囂,卻是冷的如同冬日寒冰一般。
“啪,滾出去,本皇子說了不喝!”
當季梓剛剛要踏進門的時候,門內已經傳來了碗被摔碎的聲音,伴隨着那聲音,還有的是一聲怒吼。
平日裡的尉遲燕要麼是溫笑中帶着殺氣,要麼冰冷中帶着諷刺,如今這樣暴怒中帶着低沉,還是第一次見到。
“咳咳咳……”
隨即便是一連串的咳嗽聲,倒是讓人聽了聲音裡的憔悴。
季梓面上雖然淡淡的,不過心裡多少還是有幾分擔心,如今見尉遲燕還有力氣發怒,那麼……季梓在心中惡魔狂笑了,她一會不給點苦頭,是不是就對不起對方的苦肉計了。
不過……
其實,青囂聽到主子的話,再看三皇子妃的表情時,也忍不住在心中爲主子哀哭了,主子,那個高冷傲的主子呢,在哪裡去了。
季梓推門而入,牀邊上的尉遲燕,聽到門口的聲音,他目光掃向門口,看到來人是季梓時。
那目光就像是看到了曙光一樣,瞬間變得清明璀璨,他強忍着眩暈想要坐起來,只是因爲身體確實有些嚴重,以至於他強撐着坐了幾下都沒有坐起來。
季梓眼裡劃過心疼,幾步走到了牀前,按住尉遲燕的手。
“別動!”
尉遲燕見季梓臉色依然沉悶得可怕,以爲她還在因爲自己隱瞞的事情生氣,他想要撐起來告訴季梓,自己根本不是有意的。
季梓冷冷一句話,然後讓尉遲燕乖乖躺着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