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梓拿過對方手裡的畫像,諷刺一笑,“你這表情,是再說我言而無信還是如何?告訴我,這畫像是誰讓你拿的,裡面到底有什麼玄機?”
依然是面色淡淡的,可是季梓周身的氣場,卻是足夠壓力讓對方喘不過氣,她冷然看着對方,聲音清脆中卻透着冰冷。
那人痛苦地扭曲着臉,眼裡卻是已經沒有半分懼意,也不開口。
季梓面色微微沉下來,卻是受傷的匕首到他臉上時,微微一挑,一張剛毅的臉露了出來。
“你主子似乎也不怎麼愛惜你,看你不像是一般的暗衛,倒是想個殺手,而且不是一個簡單的殺手,怎會淪落到如此爲人辦事?”
那人顯然沒有料到季梓會說出這樣的話,他面色微微一變,眼裡痛色微閃,只是他隨即閉上眼,似乎帶着決意,也不回答季梓的話。
季梓似乎早就料定對方不會開口,她眉頭微挑,繼續說道:“知道你中了海藤毒,我可以給你解毒,只要你給我賣命,如何?”
那人眼睛一睜,愣愣看着季梓,似乎有些難以相信。
只是此刻的季梓,一雙眼眸裡光芒四射,渾身散發着自信,而她說剛剛那話時,那副輕鬆淡然的樣子,就像是跟人聊着今日吃什麼一樣,他有些不太確定季梓的話。
季梓也不着急,她自然看出了這個男人骨子裡的那種桀驁,所以她相信他一定會同意的,所以很有耐性地等着對方開口。
“你真的能夠解我身上的毒?還有,我怎麼能夠確定你不會再給我下毒,如此倒不如死了罷了!”
過了好一會,黑衣人再次開口,面色有些慘白,聲音卻是出奇的有了生氣。
季梓勾脣一笑,那笑容嫣然,聲音清冷卻是洋溢着難得的溫暖,“你如果答應,多條生路,如果我再給你下毒,你到時再選擇死也就可以了。”
這話說的,那黑衣人都忍不住皺了皺眉,不過仔細想想季梓的話卻是很對。
“爲什麼?”依然有些不確定還有疑惑地開口。
只是這次,季梓臉上有些不悅和不耐煩,“殺了你,沒好處,留着,可以掙銀子,你一個男人乾脆點,婆媽的,我很不喜歡!”
黑衣人定眼看着季梓,本以爲好歹她會說出點什麼豐功偉業的話,只是待聽完,他額頭黑線而出,只是,突然間,竟然有什麼溫暖劃過,至少自己還能掙銀子,不過,也就說明,這個女人,還愛銀子。
“好!”
黑衣人的回答,讓季梓脣邊弧度加大,眼睛賊亮賊亮,彷彿已經有着大把大把的銀子在她面前晃動。
如果黑衣人此刻知道季梓的想法,也不知道會不會後悔自己此刻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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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發了黑衣人去了京都的一個據點,季梓心情愉悅地回了梅花閣。
此刻,千雁在屋子裡卻是顯得有些焦急,待看到季梓回來,她趕緊迎了上去。
“小姐,你這是去哪裡了,害我爲你擔心。”
千雁身上還穿着薄薄的中衣,顯然是起夜的時候,發現季梓沒在,着急地都沒有來得及穿衣服。
風夾雜着涼意吹進屋子,千雁中衣微微晃動,單薄的身子看着人心疼,不過,她似乎沒有一點意識,臉上掛着的滿滿的擔心。
季梓心裡一暖,故意笑意加深,捏了捏千雁的小臉蛋,“看你眉頭皺的,真讓人心疼了,我這不好好的回來了嗎?而且,你主子又馬上可以增加銀子了,你該爲主子高興纔對!”
千雁一臉黑線,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見主子提到銀子那一臉的興奮,她在心中忍不住哀怨道,爲什麼小姐這樣傾國傾城的天仙樣子,內心卻是無比的財迷。
“小姐,你以後出去,叫上千雁吧,危險!”
“好了,知道了,下次出去再說吧!”
“小姐……”
“你再說,再說我下次帶白飛出去!”指了指千雁,看着她那水汪汪的眼睛,她心裡一軟,故意打了個哈欠,然後往內室走去,“我有些累,你趕緊休息吧,明日有場好戲要看,趕緊養精蓄銳去!”
看着小姐這樣累了,千雁還想說什麼,也忍不住將話嚥了回去,說到休息,她這才感覺到冷意,雖然她也有練過功夫,不過比起季梓,實在也差的不是星點半點。
今夜一切的嘲雜,似乎都被下半夜的黑色給遮蓋,靜謐地有些可怕,就彷彿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第二日一早,季梓便起了牀了,雖然現在功夫已經非常不錯,腦海中閃過尉遲燕的身影,想到那晚因爲對方功力比自己身後而造成的被動,她便有些懊惱,因此早早起牀,也在修煉內力,爲的就是永遠讓自己不處於被動。
千雁想起季梓昨晚說的話,在早飯時間,她幾次欲言又止,很想問問季梓,到底有什麼好戲可以看,不過,幾次都是剛剛開口,卻又吞了回去。
其實,季梓自然也發現了千雁那小樣,但是她故意不說,因爲馬上,她還得讓千雁去操作這件事情。
“你去看看,那季顏此刻在做什麼?”
季梓吃掉手裡的包子,拿起那絲帕擦擦嘴,這才擡頭,微微眯眼看着千雁開口。
“是!”
千雁眼裡閃過疑惑,不過,對於季梓她是絕對的忠誠和信任,也不多問,直接出去。
季梓見千雁出去後,等了會,白飛倒是很快變進來,手裡拿着一疊賬目。
“賭場收益如何?”
修長纖細卻白嫩如玉蔥地手指,一張一張翻看手裡的賬目,那眼珠子掃動的速度,幾乎是一目十行,而且看她樣子,心算也是相當厲害。
白飛恭敬地站在一邊,聽到季梓問話,臉上帶着笑意,“主子,這次賭場進賬又多了兩層,主子,你的銀子又多了不少!”
知道季梓喜歡銀子,白飛笑着開口。
季梓掃了白飛一眼,眼神看似不經意,面上甚至笑容不減,只是卻讓白飛渾身一涼。
慘了,他竟然調侃起主子來,白飛知道主子有些不悅,他只覺得渾身發涼,因爲每次主子只要露出這樣的表情,那麼懲罰……
“聽說最近我們有批貨物需要經過沙漠,有些危險,倒不如就你去吧!”
季梓勾着眉看着對方,面色的笑意越深,卻是越發危險。
白飛面色一白,苦着臉求道:“求主子恕罪,屬下再也不敢了!”
“嗯,起來吧,今天又有進賬,我心情不錯,就饒了你這回!”
季梓目光未擡,可是她的話卻是足夠讓白飛吐血,本以爲求主子要費一點功夫,這會看了,自己又被主子給耍了。
很快,出去的千雁便再次回來了,不過看她樣子,似乎有些興奮,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因爲季梓愛財,長期跟在季梓身邊的千雁,那就算是小白蓮,也要染成了黑玫瑰了。
她這會似乎有些明白季梓話裡的要有進賬的意思了。
“如何?”
季梓看着賬目,眼未擡一分,只是嘴角揚着弧度加大,看得出她心情越發好了,手上翻賬動作未停。
“小姐,我看着季顏似乎讓她身邊的丫鬟將她那些珍貴的首飾都拿去當了,而且,在她匣子裡,似乎還放着幾萬銀票。”
千雁越說,似乎越發激動,那表情跟那山上土匪準備搶錢時摩肩擦掌的動作何其相似。
看入白飛眼裡,都心裡顫啊顫,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腰間的銀子,心裡爲那個叫季顏的人默哀。
果然,季梓眼裡精光一亮,擡眸看向千雁,勾着脣笑道,“那正好,看樣子她似乎要用很多錢,這樣吧,你給我那二妹妹傳傳消息,既然季顏那麼缺錢,季菱怎麼也要幫自己的妹妹分擔分擔吧!”
雖然不知道此刻主子到底還有什麼打算,但是看着季梓狐狸一般的笑意,千雁知道,主子恐怕是將季顏和季菱都給算計進去了。
“我這就去!”
在季梓的面前,季梓從來不讓他們稱呼奴婢,所以,千雁也習慣稱呼我。
白飛見兩人興奮樣,特別是看着主子閃現的那抹算計,心裡跟着有些躁動,“主子,倒不如讓我去吧!”
“嗯!”
季梓擺擺手,對於誰去,她是一點也不在意,重要的是銀子,還有看戲。
白飛很快出去,然後,很快便是一臉笑意就回來。
而此刻,因爲白飛的“提點“,季菱馬上意識到了危機感,本來她還在想着如何湊銀子,但是聽到丫鬟說自己的妹妹已經湊到了不少的數目,那數目不是二萬五,而是更多。
她心裡有什麼不好的預感,可是,她心裡還在僥倖着,或者那銀子是爲她準備的,畢竟季顏答應了自己,讓自己用銀票換解藥,而季顏自己去找當年事情的證據。
但是心裡的懷疑的種子種下後,她依然不放心。
“小姐,要不讓奴婢將那個小燕給攔着,直接叫過來,讓她把銀票交給你?”季菱的丫鬟翠紅開口,臉上閃過擔憂。
季菱猶豫了下,似乎有些下不了主意。
“小姐,三小姐既然已經夠了銀票,這銀票不是爲小姐準備的,難道是她準備拿去換解藥的嗎?”
果然翠紅的話一出,季菱的臉色馬上一沉,似乎還帶着恨意,青筋都冒了出來,“走,跟我去三小姐的院子!”
她此刻只覺得自己被季顏給騙了,本來還在苦心想着如何湊銀子,沒有想到那個賤人竟然已經做好了這方面的打算,況且季顏那積極換銀子的樣子,看來是準備趁着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就將銀票送過去換解藥。
好你個季顏,看我不收拾你。
季菱此刻怒火已經完全被怒火給灼燒了,怒氣衝衝就往季顏的院子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