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心下稍定,縱橫江湖這麼多年,他還真的沒有見過牧近夷這種詭異的步法和武功,幸好對方沒有殺機,如果對方真的對他下殺手,他避是能避過,但也有可能會受傷。
季梓見牧近夷沒有下殺手,臉上凝重的神情放鬆了不少。在她看來,牧近夷的武功再厲害,也比不上林朝的身經百戰,如果兩人進行生死相拼,估計會兩敗俱傷。
這邊的幾個人根本不是尉遲燕的對手,尉遲燕站着不動,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擋住所有的攻擊,季梓忍不住在心裡腹誹道,一個比一個能顯擺。
“停!”林朝突然後退一步,大喝一聲。
然後所有人都停下看向從半空中落下的林朝,林朝滿頭大汗,在陽光下汗滴明晃晃地昭示着他剛纔對戰的吃力。
而林月夕卻跑到牧近夷身前,將手裡的帕子遞給他,臉頰紅紅地說:“公子,擦擦汗吧。”
牧近夷閃身避過,露出魅惑的笑,冷淡地說:“林城主現在更需要林小姐的帕子。”
林月夕看了看對面的林朝面色尷尬,舉着的手僵在空中,季梓伸手接過她的帕子,放在鼻子上聞了聞,神色凝重道:“林小姐的帕子從哪裡來的?”
林月夕正沉浸在牧近夷的拒絕中,對季梓突然的問話有些迷茫,“昨日我去看義母,帕子落到那裡,是李藥師撿到又送還給我的。”
林暮走上前疑惑道:“難道這帕子有問題?”
季梓沒有說話,而是把帕子扔給藥王谷的幾人,淡淡地說:“你們藥王谷應該對這帕子不陌生吧?”
姓王的那位藥師接過帕子聞了聞,臉色大變:“怎麼會有這種香?這是藥王谷的禁藥,李師兄怎麼會有,而且他爲什麼把香浸到帕子上?”
“與其說這是一種香,不如說是一種蠱,同心歡情蠱,長期攜帶這種香的人,就會對種香的人產生感情,最後完全被他控制,成爲種香之人的傀儡。而且這好像是藥王谷不傳之秘,其它人即使是認識,也配製不出來,我很好奇,你們李師兄爲什麼會把這樣一條帕子送給林小姐?”
季梓目光如電看向藥王谷的人,字字砸在衆人的心上,更多的人是震驚。藥王谷的人顯然是被這突然的轉變驚住了,面面相覷,卻說不出一個字。
誰知,這還是剛剛開始,季梓掃了衆人一眼,接着說道:“那有件事你們可能也不知道,爲什麼那堆肉塊上竟有京城朱顏醉胭脂香?”
林朝聽了,快步走向那些肉塊,濃厚的血腥味間卻有淡淡的胭脂香,他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來人,去夫人那裡把那盒朱顏醉胭脂拿來。”
除了季梓這邊的人,其它人各懷心思等待着去拿胭脂的下人。而林朝卻對季梓說道:“雲少,本城主要重金請你幫我查案,你覺得如何?”
季梓沒有說話,而是餘光掃了掃旁邊的尉遲燕,林朝心領神會,便說道:“如果雲三少能幫我找到兇手,三皇子所需的糧草也不是問題。”
“成交!”季梓展顏一笑,眼中流露出自信的光芒。
待下人回來後,果然證實了季梓所言非虛,林朝怒瞪着藥王谷的人道:“藥王谷,你們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其中藥王谷的那名女藥師不甘示弱的反駁道:“你,你恩將仇報,我們全力救治你的活死人夫人,現在卻因爲胭脂懷疑我們。我師兄動了一盒胭脂能,能說明什麼?”
活死人夫人?季梓和尉遲燕默契地相視一眼,瞬間便讀懂了對方的意思,這案子怕是十分棘手。
季梓並沒有因此而退縮,相反她對這樣的事充滿了濃厚的興趣,更何況這和他們能不能取得糧草息息相關,本來她有那麼多的糧號,完全可以不用在這裡看林朝的臉色,但是她可不能動用自己的東西,更何況幫尉遲燕是師父雲天的命令,她只是奉命行事,不用把自己也搭上。
尉遲燕見到季梓的神情,便知她對這件事有了興致,也不忍掃了她的興,張口想說的話也嚥了回去。出什麼事他會擋在她前面,所以事情也許沒有那麼糟。
林朝以爲季梓會提出去見他的夫人,誰知季梓什麼都沒說,而是讓大家散去各自回房休息。雖然他不知道季梓在作何打算,但是這件事他言明已經交給了季梓解決,也不能過多的過問。
衆人漸漸散去,藥王谷的那個女人臨走時恨恨地瞪了季梓一眼,季梓視而不見,而是看向一直站在原地用期盼眼神看她的林月夕。
她想這位林大小姐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和她說,只是剛纔人太多林大小姐不好意思開口,季梓斜睨了一眼正在把玩笛子的牧近夷,他居然把她的神情與動作學了八成。
最好不要是關於牧近夷這個妖孽的事,不然她真的會忍不住一腳把這個男顏禍水踹到九霄之上,一輩子也不要看到他那張臉。
林暮見林月夕一直站在這裡沒有離開的意思,原本準備問林月夕一些事的他只好先行離開了,臨走時他鄭重地對季梓說:“還請雲三少能夠嚴肅地對待這件案子,畢竟這件事牽扯到家母。”
季梓只是點頭微笑作了迴應,其它的什麼都沒說,她從來不做沒有把握,俗話說人算不如天算,誰也不知道中間會出什麼樣的突發狀況。她從來不會把自己逼到沒有退路。
這些人還真是以爲她能把那個什麼採花大盜送到牢裡,又弄出來,就很擅長查案嗎?也不知道他們從哪裡來的對她的信心。
“雲三少,我不知道我的帕子爲何會有你說的那種香,這真的是昨天李藥師給我的。而且他沒有對我有任何的暗示。”
林月夕說這些的話,餘光一直落在旁邊的牧近夷身上,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愛慕。季梓橫了牧近夷一眼,對他說:“牧護衛,麻煩你先回房間等我。”
牧近夷一愣,隨即露出一個瞭解的笑容,經過季梓身邊時,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會先暖好牀等着梓兒。”
“滾!”季梓第一次暴粗口,讓在場的人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