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那三人便摩拳擦掌地朝季梓撲了過來!
季梓並非等閒之輩,見那三人天堂有路偏不走,地獄無門硬是要闖進來,便冷笑一聲,也不見她怎麼動作,身體幻化出幾個殘影,迅速地從那幾人中間穿了過去,等她落落大方地站定之後,那幾個醉鬼已經倒在地上疼得爬不起來了。
“姑奶奶饒命啊!姑奶奶饒命啊!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小的再也不敢起貪念了!”幾個醉鬼痛得酒也醒了大半,哀嚎着不停地求饒。
季梓甩了甩自己腰間的翡翠配飾,冷哼一聲說道:“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若是強行搶來了,也不怕折福!”
“是是是!姑奶奶,我們三個再也不敢了!”三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就在這時候,季梓的身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阿梓,我總算是找到你了!”
季梓回過頭,看到風塵僕僕的牧近夷,眼中閃過一抹驚訝。
眼前的牧近夷,依舊如以前那麼的丰神俊朗,芝蘭玉樹,令人見之神清氣爽,他穿着一身淡青色的衣服,上面繡着幾竿修竹,整個人的氣質無比非凡,只是那雙桃花眼卻將他魅惑的氣質表露無疑。
“你在找我?”季梓有些驚訝和不解,“你怎麼會來找我啊?”
“你不辭而別,難道我就不能來找你了嗎?”牧近夷反問道。
“呃,當然可以!”季梓點點頭。
“看你這風塵僕僕的樣子,莫非又要出遠門?”牧近夷將她一身行頭打量了一番後說道。
季梓摘下斗笠,露出那張絕色傾城的小臉,眼睛猶如天上的星辰一般迷人。
“是又如何?天下之大,何處不能爲家?”
“原來是打算雲遊四海了,我竟不知你有此志向,”牧近夷點點頭,“那你不回軍中了,可有想去的地方?”
“還不知道,隨遇而安吧,人生在世處處是路,我想看看不同的風景,也許偶遇的風景比規劃好的風景更來得令人驚奇。”季梓灑然笑道。
“倒是看不出,你何時會講禪語了。”
“非也非也,”季梓搖了搖頭,“禪在心中,路在腳下。對了,你還沒說,你來找我所爲何事呢?”
“本來只是擔心你,如今既然已經找到了你,我便想踏上歸程了。”
“何處是歸程?”
“疏霄族。”他淡淡地說道。
“疏霄族,”這幾個字在她的脣間像是碾米一樣細微得滾過,“本該是故鄉,卻從未去過故鄉。”
“那你想去看看嗎?我可以帶你回疏霄族,那裡十分隱蔽,若是沒有族中人帶路,外人永遠也進不去!”牧近夷有些開心地說道,這是他一直以來的願望,沒有想到竟然這麼快就要實現了。
季梓沉吟了一下,覺得自己如今逃離尉遲燕,也算是“戴罪之身”了,倒不如逃到一個山高皇帝遠的地方,看他如何尋她!
他若是真有本事尋到了她再說,若是沒有本事尋不到她,不若斷個一乾二淨。
似幻似真中,他在她耳邊的那幾句誓言早已模糊,她也不想去分辨究竟,她沉重地嘆了口氣,這輩子她想要的,他終究是給不起,既然如此,長痛不如短痛,等時過境遷、滄海桑田、物是人非,或許兩人早已是兒孫滿堂,當年的這件事便也只會付諸於談笑間。
“既然你盛情相邀,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季梓拱手說道,她當然是想回疏霄族的,那裡畢竟是她母親的母族,她還滑查清楚母親的事,沒想到居然和尉遲燕發生了這種事。
牧近夷的眼中閃過一抹欣喜,點了點頭,興奮地說道:“今晚城門關了,我們先找個客棧歇一歇,等明日一早便出城門吧。”
季梓算了一下,自己下的迷藥,分量非常大,足夠府中的人睡上個三天三夜了,明日一早再出城,也無妨。
於是,兩人便沿着這清冷的街道開始往前走,尋找着還未打烊的客棧。
也算兩人運氣好,還未走到一炷香的時辰,便走到了一個正在關門的客棧前。
客棧的小二見兩人要住店,自然也十分欣喜,將兩人迎了進來,殷切地伺候了一番後,才掩門離去。
一覺美美的睡到第二日一早的辰時,季梓才漫不經心地從牀上爬了起來,隨意地熟悉了一番後,背上行李便下了樓。
兩人在樓下用完了早膳,接着便慢悠悠地朝出城的方向走去。
出了城兩日之後,季梓一反常態,在馬車內搗鼓起了易容的東西,很快的便給自己做了好幾張人皮面具。
季梓手藝精湛,做出來的人皮面具纖毫畢現、薄如蟬翼,在市場上千金難求,此時,牧近夷捧着她做好的那幾張人皮面具看了看,驚歎了一番後,好奇地問道:“出門遠遊而已,何以你要準備如此多的人皮面具?”
“呵呵,好玩。”季梓含糊不清地說道。
對於自己與尉遲燕之間的那點兒事,她暫時還不打算讓牧近夷知道。
“你還是如此調皮,莫不是怕惹了麻煩,想腳底抹油走得快吧?”
“你說得對!你說的太對了!我就是這麼想的!”季梓索性借驢下坡了。
“其實你也勿需擔心,最近的江湖還算太平,”牧近夷安慰道,“我保證我們可以安然無恙地到達疏霄族,然後,我再帶你去你母親小時候生活的地方看看。”
“對了,疏霄族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啊?”季梓好奇地問道。
“疏霄族是個很美的地方,那裡到處都是鮮花綠樹,人人和睦友好,乃是人間仙境。”牧近夷沉醉地說道。
季梓點了點頭,也心生嚮往了起來,就在這時候,外車外傳來了一個粗魯的聲音:“車上的人都給我下來!”
季梓與牧近夷對視一眼,牧近夷掀開簾子溫聲問道:“敢問這位大人有何事指教?”
“都下來都下來!未來皇后被賊人綁走了!皇上已經在全國都貼了告示,並且沿途下了尋人的命令,我也不想爲難你,你讓你車上的人下來給我們瞧瞧便是!”
季梓趕緊貼上了一張人皮面具,變成了一個滿臉麻子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