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跪在地上的紅魅,覺得兩人的感情,真的好到不允許任何人闖入進去。
莫名的,她就覺得自己很嫉妒。明明只是想獲得自由,才同意和親。可是如今,她覺得自由不過是遺棄。
入夜,皇宮內火紅一片。
季梓站在星空下,看着漫天的煙火,心中有些莫名的哀思。
尉遲燕出現在季梓的身後,時間過了那麼久,他看她的目光永遠都是溫柔着的。情不自禁的將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季梓微微回頭,那眼裡的孤獨,是自己不允許的。
“爲什麼過了這麼久,我們已經在一起了,還有了雲橫,你的眼裡還是寂寞的?”
尉遲燕的聲音是那麼的難過,季梓不知道怎麼回答。她本不是這裡的人,突然出現在這裡,突然與他相愛,總覺得會有一天分開。她很害怕……
“我總有一些……”
季梓話還沒有說完,那邊突然傳來很大聲的爭吵。
尉遲燕跟季梓互相看了一眼,這種事情本不是用他們兩人處理的,可是發生爭吵的方向竟然是雲橫所在的地方。
季梓跟尉遲燕起身,飛舞到雲橫在的位置。
只見紅魅驚訝的抓住小三的脖領,臉上的怒火一點都沒有公主的模樣。而追風跟追雨則架在紅魅的脖子上,別看追雨即將是紅魅的夫君,但是誰親誰不親,他明白的狠。
“發生了什麼事情?”尉遲燕冷聲問道。
雲橫已經讓蠱王在紅魅的脖子上準備了,只要她敢動小三一下,他就要了她的命。
然而他卻發覺,小三很激動的模樣,在見到紅魅後,眼竟然紅了。
“我有事要問她。”紅魅突然開口說道。
小三回頭祈求的看向雲橫,那目光分明是讓她去。
雲橫點頭,尉遲燕跟季梓也沒有阻止。季梓目光淡淡的看了一眼蠱王,蠱王身體突然變得更爲嬌小,跟着兩人一起離開了。
季梓與尉遲燕重新回到主位上,看着已經恢復歌舞昇平的臺子上,然而她的耳朵裡,卻能清楚的聽見蠱王傳來的話。
“你是西國公主?我是西國的紅郡主。你我身上都有同樣的圖騰。”說完,紅魅將自己的領子打開,裡面露出紅色的痕跡。
不過,小三的痕跡似乎更爲簡單一點,可是那細小別致的花紋,卻是比粗礦的線條繁瑣多了。
小三不能說話,她張開嘴巴啊了幾聲,紅魅眉頭一挑,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瓶子,將裡面的液體倒入小三的口中。突然,紅魅脖子一痛,感覺什麼叮到了自己。
小三“啊”了一聲,她突然驚喜的發覺自己能出聲音了。看向紅魅的目光,也柔和了很多。
“好了,現在告訴我你的身份。”
另一邊,季梓扶着額頭,這蠱王現在似乎只喜歡聽雲橫的話了,那女人明顯是給小三喝對她有益的東西,卻在她身上下了蠱,自己在不過去,一會兒這個叫紅魅的,一定會爆裂而死。
“我過去一下。”對着尉遲燕說道。季梓擡腳消失在夜空中……
對於季梓的不避諱使用武功,尉遲燕也很是頭疼。
看着周圍人一個個吃驚的模樣,他也只能跟着季梓的腳步,一躍而起的飛到房樑之上,拿着酒壺邪魅又霸道的對着下面跳舞的宮女說:“繼續。”
追風跟追雨兩人互相看了一眼,跟着尉遲燕的動作,一起……
於是,原本很華麗的皇宮,突然充滿了江湖氣息。
另一邊,紅魅還在跟小三交談着,突然她覺得脖子很疼,整個人都有些站不住了。不一會兒,她感覺什麼東西從耳朵裡爬了出來。
“該死的,這是怎麼回事。”紅魅看着耳朵裡爬出來的噁心蟲子,察覺到整個皮下,都是有東西在蠕動着的。
小三看見紅魅這個樣子也很害怕,她大概也明白這是怎麼會回事,左右環視了一下卻發現周圍根本沒有人,她想叫雲橫,但由於長時間不說話,即便是現在能發出聲音了,也只是能發出“啊啊啊……”的聲音。
從紅魅耳朵裡爬出來的蟲子在她的驚恐的跳動下掉到地上,紅魅怕它們再爬回自己的身上,兩腳跺過去,把蟲子踩死了,但鋪在地上的華麗的地毯被從那些蟲子破碎的身體裡流出來的液體腐蝕出幾個焦黑的拇指般大小的洞。
“有毒!這些蟲子有毒!”紅魅尖叫起來,不僅僅是因爲害怕,而是有更多的蟲子從她的耳朵、鼻子甚至嘴巴里面爬出來。
蟲子在皮膚下面蠕動和喉嚨、鼻腔裡面爬行的感覺讓紅魅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她一把抓住站在旁邊一臉焦急卻只能發出“啊啊”聲音的小三,用她來扶撐住自己的身體,彎下腰釦着喉嚨就是一陣乾嘔,又有幾隻蟲子被她嘔了出來。
小三一邊扶着紅魅,一邊伸腳去踩地上的蟲子,可是因爲它們的數量越來越多,根本就不是她能夠一一踩死的。她看着在地上四處爬動的蟲子,想象着紅魅現在身體裡面爬慢蟲子的感覺,也不禁害怕,怕那些蟲子也會爬到自己的身上。
但那些蟲子好些認準了紅魅一樣,掉到地上轉了一圈,繞開了小三站着的地方,又開始往紅魅身上爬去。
“這些該死的蟲子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嘔……你……你還愣着幹什麼?快……快幫我踩死它們……啊……它們爬上了,它們……它們在咬我。”紅魅又叫又跳的,不讓那些蟲子重新爬到自己的身上,可是這樣一來,從她身上掉落的蟲子就更多了,現在她的臉上幾乎都爬滿了蟲子,除了不停大叫的嘴巴,五官幾乎都看不見了。
這樣的紅魅讓小三害怕極了,可是她的手又被紅魅緊緊抓住了,想撒開都撒不開,她的身體也是抖得厲害,真怕紅魅把她身上的蟲子摔過來。
尉遲燕站在房樑上看着底下的一幕,閒閒得提起酒壺,高舉過頭,仰着脖子張口接住從壺嘴裡面傾瀉下來的酒液,喉結上下一動,嘴裡的酒液就被嚥了下去,喝了幾口酒,他才轉頭看着季梓:“你還不打算出手嗎?你再不出手,那個女人就要暴體而亡了。”
季梓看着尉遲燕因爲沾染了酒液而顯得紅潤妖豔的嘴脣,視線再順着他脣邊的酒液的溼痕往下落在隨着他說話而上下滑動的性感喉結上,溼痕在他的喉結旁轉了個彎消失在他繡着金龍紋的領口裡。看到這裡,季梓莫名的覺得自己也有些口乾了,搶過尉遲燕手裡的酒壺對着壺嘴喝了一大口酒,然後把酒壺丟還給正邪邪的笑看着她的尉遲燕,嘴裡低聲罵了他一句:“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