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所以敢這麼做,還不是仗着寧氏管家嗎?
玉兒她,究竟受了多少的委屈!
喬錦珠又捱了打,又丟了臉面,要離開去找娘哭訴居然又被父親給抓住了,心中又羞又氣又惱又恨,她原本就不是多理智冷靜之人,此刻更是理智全無!
掩面哭道:“我不道歉!憑什麼要我道歉!是她自己讓我潑的!是她活該!”
喬錦珠彷彿想到了什麼,猛的擡頭,哭着指着喬錦玉恨恨道:“她是故的!爹,是她故在你面前陷害我!是她讓我潑的!”
喬錦玉臉色“唰”的變得雪白,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搖搖頭,喃喃道:“錦珠……”
喬老爺見狀心中疼她,對喬錦珠更加氣恨,怒斥道:“你給我住口!我平日裡的確是太縱着慣着你了,原本以爲你只是小女兒心性不服輸、耍耍小脾氣,沒想到背地裡你竟然敢如此無法無天!這是你的姐姐,不是別人!你看看你都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聽,沒想到你還死不悔改,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這都是誰教你的!”
“老爺!”寧氏得到了消息匆匆的趕了過來,還在門口便聽見了喬老爺氣急敗壞的怒吼聲,心裡已經暗暗叫苦,連忙加快了腳步忙忙進去,“老爺,話好好說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誤會!這自家人之間,哪兒什麼說不開的呢!”
喬老爺忍無可忍,指着一身狼狽的喬錦玉,衝寧氏冷冷道:“誤會?我親眼所見總不會是誤會了吧?你自己看看,這是你那寶貝女兒的傑作!還那些話,我都說不出口!她竟如此心狠歹毒,真是叫人寒心!”
“我沒!”喬錦珠忍不住哭道:“我真的沒啊!娘,是她陷害我,是她讓我潑的,她肯定知道爹來了,她故這樣好讓爹看見,讓爹討厭我!我不是故的!”
喬錦玉白着臉顫聲道:“錦珠,你在說什麼呀!”
虞嬤嬤忙上前跪下,垂首道:“大小姐,是老奴自作主張去請老爺過來的!大小姐您一早上起來臉色就不對勁,老奴擔心,就,就去請了老爺了!
“放肆!”寧氏抓住了虞嬤嬤的話,冷聲喝道:“後宅之事怎麼好勞煩老爺?這種事你應該去告訴我!”
虞嬤嬤垂首不吭聲。()?()?()?()?()
喬老爺冷哼,冷冷道:“依你這麼說,錦珠是一點兒也沒錯了?”
他心裡真是失望極了!她們母女兩個不喜歡錦玉他不怪她們,甚至她覺得這樣也很正常,但是,錦玉也是他的女兒,她們可以不喜歡,可以無視,卻絕不可以亂來!
錦玉她,是喬府的嫡長女!
虧得她還臉質問虞嬤嬤!昨天晚上她那樣訓斥虞嬤嬤,虞嬤嬤哪兒還敢上她那裡去稟報事情?見了她不繞道走就不錯了!
寧氏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裡說錯了,見喬老爺真動了怒,只得忍氣道:“老爺息怒!這一碼事歸一碼事,錦珠錯該罰,虞嬤嬤錯,一樣該罰!”
喬老爺冷冷道:“是我吩咐了虞嬤嬤,事去告訴我一聲,這你也要罰嗎?至於錦珠——”
寧氏心裡一緊,顧不得再牽扯虞嬤嬤禍水東引來引開喬老爺的注力,忙打斷道:“老爺來的時候其實看到的只是那麼片刻,並不知前後緣由不是嗎?或許,這真的就是個誤會!或許,是別的什麼緣故呢?老爺好歹聽珠兒說句明白話,便是受罰,也要叫她甘心呀!”
喬錦玉一言不發,只是神情黯然,眼中淚水欲落不落,默默垂眸不做聲。
喬老爺見了更加心疼,冷冷道:“還什麼好說的?說的再多那也是狡辯!不管什麼原因,錦玉現在還病着躺在**上,錦珠就不應該那麼做!”
他無不痛心而失望的道:“寧氏你捫心自問,如果今天躺在**上的是錦珠,而做出這種事情的是錦玉,你還會這麼說嗎!你敢說你會嗎?”
如果真是那樣,恐怕她早就哭得淚人兒一般讓他給錦珠做主了!
寧氏臉色一白,一個字也回答不出來。
她立刻就明白了喬老爺這回是真的動了怒氣了,回身瞪了一眼喬錦珠,皺眉道:“你爹教導你,是爲你好!錦珠,不要再不識好歹!都怪我平日裡太縱着**着你了,你這刁蠻的脾氣什麼時候才能改!還不快點向你姐姐道歉!你爹說的對,不管怎樣,你都不該那般同你姐姐置氣、不該那般對她!”
雖然還是一個,但從寧氏口中說出來分量和嚴重性卻輕了許多,就如同是姐妹倆鬥氣鬧着玩似的。
喬錦珠哪裡甘心,心裡氣極,又不敢再多說,但也倔強的絕對不肯屈服於爹孃威嚴之下。
這件事,她是真的被喬錦玉算計了,可是偏偏爹和娘都不相信她,她如何能忍得下?
喬錦玉料到喬錦珠是不會願向自己道歉的,見狀強笑道:“爹、母親,正如母親所言,錦珠她……不過是同我開個玩笑罷了,算不得什麼大事的!道歉不道歉也不過一個形式罷了!驚動了爹和母親,玉兒心裡真是過不去!沒別的事,爹和母親請回吧!我想休息休息!”
喬錦珠大怒,剛擡眼就被寧氏冷颼颼一眼盯了過來,口中要說的話生生噎住。
寧氏惱得牙根差點咬碎,怪不得喬錦珠要生氣,就是她都快忍不住了,這個賤人,在那紫竹庵中三年,別的沒學會,裝模作樣的本事卻學的不少!
“瞧你這孩子,跟父親母親什麼客氣好說的!你妹妹她,唉,回頭我定讓她給你道歉,那你就好好先歇着吧!”寧氏暗暗舒了口氣,和顏悅色的柔聲說道。
做戲麼,誰不會?
喬老爺還想說什麼,最終輕輕一嘆也沒說。
玉兒這孩子分明是寧願自個委屈也要息事寧人,他也罷了吧!今後她的事他多上心便是!
若他執追究到底,又能把珠兒怎麼樣呢?兩個一樣都是自己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