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鴛“哈!”的一聲氣極反笑,姨娘妾室們她見過多了,仗着得寵不知天高地厚的也見多了,可還從來沒見過像呂姨娘這樣的極品!
跟極品對決,講道理是沒用的,講身份好像也沒有必要!唔,還是用實力說話吧!
綠鴛冷哼道:“打了我們王妃就想溜?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一伸手,毫不客氣扣住呂姨娘的手腕,強行將她拖着往回。
呂姨娘被綠鴛扣住,只覺半邊身子酥麻使不上勁,身不由己的被她拖着走,不由又驚又怒,拼命的掙扎尖叫起來。
“閉嘴!”綠鴛怒道:“再叫信不信堵了你的嘴!”
呂姨娘叫聲戛然而止,狠狠瞪着綠鴛。
徐初盈和甘草、徐姑姑正要出去,一聲“盈盈!”令她一顫。
擡眸,就看到燕王急急走了過來。
徐初盈下意識想遮擋住自己紅腫的臉頰。
“盈盈!”燕王早已看見,心頭怒火亂竄,雙手扶着徐初盈的肩將她攬入懷中怒道:“你怎麼回事?怎麼一個人回這兒也不派人跟爺說一聲!”
如果不是華木黎那粗人難得細緻了一回,他到現在還矇在鼓裡!
這個地方,有她極其不愉快的童年的記憶和艱辛的過去,他一點也不喜歡這個地方,也不願意她再回來這兒。
可沒想到她竟一個人來了,還受了人欺負!
徐琳那狗東西算什麼?他區區一個小妾,竟敢動手打他的王妃!他的女人他自己連一根手指頭都捨不得動,那不知死活的女人居然敢打她耳光!
燕王面沉如墨,戾氣張揚,眼底劃過狠意。
看到燕王出現,徐初盈心中驀地安寧了下來,涓細的暖流從心底緩緩流過。
雖然這個男人的臉色很不好看,殺氣騰騰的氣勢也讓人心驚肉跳,可是徐初盈卻不覺勾了勾脣角微微一笑。
燕王一怔,忙擁着她輕輕撫了撫她的背後,柔聲道:“對不起盈盈,對不起!爺不是兇你,更沒怪你,爺是——”
“王爺,臣妾知道,王爺是關心臣妾!”徐初盈輕柔一笑,眸光脈脈。
燕王神色緩了緩,柔聲道:“是不是很疼?”
徐初盈搖搖頭,微笑道:“不過一記耳光罷了,倒也算不得多疼,只是臣妾還從來沒被人這麼羞辱過,臣妾心裡頭很不痛快!”
燕王一怔,繼而豪氣大漲,傲然道:“盈盈等着瞧爺怎麼爲你出氣!那賤人太可惡,竟敢對你動手,爺定叫她十倍百倍的還回來!”
徐初盈一笑,正欲說話,便看見綠鴛揪着不斷掙扎的呂姨娘進來了。
綠鴛將呂姨娘往前一推,冷哼道:“在姑娘手下也想逃,省省吧!王爺,一定是這個女人動手打了王妃!”
除了她,綠鴛可不信誰還敢有這麼大的膽子!
“不是我!我說你們哪隻眼睛看見啦?啊?大小姐,我知道你一直恨我,可你也不能這麼冤枉我吧!我好心好意派人接你回來,原本還想爲你們父女說合說合,你倒好,倒打一耙冤枉起我來了!”
呂姨娘說着掩面放聲大哭,一邊哭一邊訴,那叫一個委屈無辜、悽慘可憐。
綠鴛、甘草張了張嘴,齊齊愣住。
徐姑姑皺眉:真是潑婦!
徐初盈心裡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
她一時有點好奇,這呂姨娘無恥的下限究竟是什麼!
燕王皺着眉冷冷盯着她,只覺聒噪萬分,恨不得叫人割了她的舌頭。
“娘!娘!您怎麼了啊!”徐初荷尖叫着奔了進來,抱着呂姨娘也哭嚎起來,“姐姐!你好惡毒的心思啊!幹嘛這麼欺負我娘!我娘從沒害過你,你憑什麼有氣往她身上撒呀!”
徐初盈沒吱聲,都是演技派啊,真可惜投胎的時候沒找對時代!
燕王朝門口的方向望過去,眼神似譏非譏,似誚非誚。
徐琳老臉一熱,氣急敗壞上前,喝斥道:“都給我住口!究竟怎麼回事!”
呂姨娘母女頓時噤聲。
“老爺!”呂姨娘拭淚,兩隻眼睛紅腫得桃兒一般,奔過去怯怯委屈的站在徐琳身後,彷彿方纔受了天大的欺負。
“爹!你要爲娘做主啊!姐姐她就是存心回來找茬的!她根本沒把爹放在眼裡!”徐初荷又含淚憤憤道。
徐初盈一言不發,眸光沉靜,朝傳說中的父親徐琳徐大人看了一眼。
男子年過四旬,面白長鬚,容長臉,寬額頭,狹長的一雙眼睛眸光溫潤,身上穿着湖青色的直裰,氣質卓然,可稱得上儒雅,想必年輕的時候也是個美男子。
徐初盈心中暗歎,卻是生出大大的違和感。
就是這麼一個氣質卓然、儒雅溫潤的美男子,心腸卻是如此狠毒,生生的把親生女兒扔在後院不聞不問十幾年。
甚至出嫁的時候,他都沒有看她一眼。
說起來,這還是她穿越到本尊身上之後,第一次看到這具身體的父親。
徐琳面無表情,冷冷的瞟了徐初盈一眼飛快的又挪開了目光,偏頭看向呂姨娘冷冷道:“究竟怎麼回事?”
呂姨娘眼淚汪汪叫了聲“老爺!”,便哭哭啼啼的道:“妾身想着大小姐好歹回金陵這些天了,怎麼着也該接她回來敘敘舊,不然豈不是平白叫外人看笑話!可誰想到,大小姐她心中到底怨恨着咱們徐府,找茬挑刺兒,硬說妾身對她無禮,要教訓妾身!妾身不敢同大小姐爭執,一害怕就想去找老爺過來說句公道話!誰知妾身還沒出去,就被大小姐的丫鬟給攔下死活揪着進來了!幸好老爺您來的及時,不然,妾身還不知有沒有命見到老爺呢!”
呂姨娘一邊說眼淚一邊不要錢的往下掉,真個悽悽慘慘、聞着傷心。
她將袖子微微一撩露出手腕,只見雪白的肌膚上赫然一圈深紅印痕。
徐初荷“啊!”的驚叫變色,憤怒盯着徐初盈:“姐姐的奴才這是奴才嗎!哪家的奴才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對主子動手!”
徐琳眸光一冷,冷冷盯着徐初盈,緩緩道:“你不想回徐家,徐家也並不是非你不可。何必搞出這些事?你不覺得很無聊嗎?”
語氣淡漠得就像說話的對象是個絲毫不相干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