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魚切成塊醃製好,鍋裡放油,爆薑絲、蔥段後,將魚塊小火微煎。待兩面微焦黃,便淋入些花雕酒,加豆瓣醬、蒜瓣、鹽、紅辣椒、水,蓋上鍋蓋中火燜煮。
因爲要吃的就是一個原汁原味,除了這幾樣最基本的調料,其他如豆腐、冬筍、香菇等佐料是一樣都不加。
只需在起鍋的時候加入一些切碎的新鮮薄荷葉就可以了。
烏鯉則一魚兩吃做一個爆魚片、一個魚湯。
將烏鯉洗淨去腸,魚血不必洗去可令魚肉更加鮮美。將兩面魚肉片下切成薄片,澱粉抓漿,熱油爆之,加入事先炒熟備用的蔥薑蒜辣椒絲等,熟即起鍋,其鮮嫩柔滑,色澤誘人堪稱極品。因爲烏鯉魚片用來爆炒本就是絕佳的。
頭尾骨刺則用來煮湯,山莊裡有新鮮的芥菜,加芥菜絲和切成拇指大小的白嫩豆腐,不但湯汁香濃鮮美,看着顏色也鮮亮清新。
河蚌還養在廚房裡令吐泥,這天晚上倒是先放過它們了。
徐初盈叫人往那養河蚌的大盆子裡滴了三四滴香油。聞到香味,可令河蚌吐泥沙吐得更快更乾淨。
這些河蚌,徐初盈打算第二天中午做一道河蚌鹹肉湯。
蚌肉洗淨切塊,加鹹肉丁文火慢慢的燉上兩個時辰,一鍋河鮮味與火腿味兼具的湯就大功告成了!
此湯乃是徐初盈的最愛,其鮮美滋味難以形容,非親身經歷不能體會。
溫泉山莊中住了三夜兩天,燕王便離開回城去了。
臨走前夜少不得兩人又是一番昏天黑地的纏綿。
臨走燕王又讓徐初盈可多在此住幾日,不必急着回蒼月山莊。
畢竟,溫泉山莊這時節比蒼月山莊的條件要舒適的多。
徐初盈笑着應了。
又住了五六日,方回了蒼月山莊。
儘管遠在山莊,然而看着距離青冪進王府的日子一天天臨近,徐初盈心裡依然有那麼點兒淡淡的失落和悵然。
看着別的女人嫁給自己的丈夫,這種滋味是真的銷魂之極!
二月初五,王府中便打發人來說,讓徐初盈次日回去。
十二就是迎娶之日,徐初盈總不能十一纔回府。
初六一早用過早餐,徐初盈便帶着蘇嬤嬤、徐姑姑等回燕王府。
這娶側妃跟納個夫人美人什麼的到底不一樣!
林氏進門的時候不過一乘小轎就擡到了元太妃處,府中別處根本什麼也沒有驚動。
可這次不一樣,不但是側妃,且這側妃又是山虞得寵的公主般的人物、又是太妃的救命恩人,排場不可謂不大。
徐初盈回府的時候,王府大門口已經掛上了巨大的大紅圓燈籠,府中更是處處飄紅,收拾得乾乾淨淨,佈置得花團錦簇,鮮亮無比!
就連府中下人們也都穿上了特意發下來的新衣裳,人都顯得精神了許多!
府中的氣氛愈喜慶、愈熱鬧,徐初盈一行人心情便愈不太好受。
蘇嬤嬤不由道:“再怎麼也越不過王妃您去!王爺心裡也只有您!她這排場便是再張揚,也不過一時風光,算不得什麼!王妃您就當沒看見罷了!”
徐初盈衝蘇嬤嬤一笑,道:“奶孃放心,我心裡都有數呢!你們不用爲我擔心的!你們也一樣,面上可別帶出什麼情緒來,畢竟,這是府中的大喜事!”
蘇嬤嬤等都點頭稱是。
傍晚時分,燕王來了明春殿。
他前兩日去了一趟西山軍營,今日纔剛回來。
數日不見,乍見他徐初盈心中一熱,叫了聲“王爺!”情不自禁便撲入了他的懷中。
燕王一怔之後,更加用力的回抱着她,在她頭頂低低輕笑,道:“想爺了嗎?”
徐初盈動了動脣,竟說不出話來。
這句話他不是第一次問。
以往他每每這麼問的時候,她便含羞帶嬌的點頭說“想”,根本都不需要思考。
因爲這是標準答案,不需要她想,只需要她按照答案來回答。
可是這一次她聽他這麼問,她心裡是真的有點想他的,這話反而不好意思說出來了。
略一遲疑,徐初盈輕輕“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爺也想你!”燕王笑着,倒是一如既往的這麼說。
他稍稍鬆開她,捧着她蓮瓣似的精緻的小臉,眸光溫柔而眷戀,低頭便吻上了柔軟水嫩、想了不知多少遍的櫻脣。
徐初盈低低嬌吟,圈抱着他精壯腰身的手下意識緊了緊,承接着他的吻。
脣舌交纏的滋味依然那般甘甜美好,思念如瀑傾瀉而來,兩人一時都有點難捨難分。
待分開時,徐初盈水眸迷迷愣愣的雙頰暈紅,若非他攬抱扶着,雙腿早已站不穩了!
燕王低頭蹭了蹭她的額頭,低低的笑了起來,道:“爺纔剛從軍營回來,身上髒得很。爺沐浴,你幫爺洗頭髮,好不好?”
“嗯!”徐初盈心裡軟軟的,含笑點了點頭。
二人相視一笑,抱着她坐下少不了一番親熱。
一時備好熱水,兩人便進了浴室。
徐初盈這纔想起燕王也要沐浴呢,當着她的面脫衣似乎有點——
誰知人家燕王可一點兒也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可的,她還沒想好是不是該回避一二,燕王已經衣衫盡除。
猛一擡頭看見他就這麼站在自己面前,徐初盈臉上一熱,慌忙挪開了視線。
二人坦誠相對次數雖多,卻也沒有像這樣過的,雖然這廝身材很好很養眼,徐初盈還是會覺得很難爲情……
燕王見她羞窘得面上紅暈恨不得把腦袋低到脖子裡的模樣忍不住呵呵低笑,好笑道:“盈盈又害羞了?咱們是夫妻,爺的身體盈盈又不是沒見過,你羞什麼呢!”
徐初盈擡頭,她真有點佩服這廝,明明身無寸縷,還這麼好整以暇大喇喇的站在她面前好像身上穿着華服似的!
難道就不會覺得彆扭的嗎?
她忙笑道:“仔細別着涼了,王爺快進浴盆裡去吧!”
燕王一笑,踏進浴盆,靠坐在一頭,舒服的嘆息了一聲,笑道:“快過來!”
徐初盈這才笑着上前,挽了挽袖子,將他束髮的白玉冠小心的摘了下來。
烏黑的頭髮披散在他肩頭,她取過檀木梳子,將他的頭髮攏在手中,輕輕的梳理通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