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封多年的往事突然間被提及,元太妃控制不知的失態。
看到他如此反應,燕王那僅有的一點點疑心也消失殆盡,小王叔,定未說謊!
“是誰跟你說了什麼?”元太妃灼灼逼問。
當年的事,應該沒有人知曉內情纔是。唯一知道的是廣嬤嬤,便是參與的那幾個丫頭僕婢,後來也都被廣嬤嬤藉着各種藉口給處理乾淨了。
廣嬤嬤,她是絕不會出賣自己的。
“沒有誰,”燕王笑笑,道:“只是兒子忽然想起來,覺得有點兒不對勁罷了!”
元太妃提起的心稍稍放下,不悅輕哼:“當年的事就是你知道的那樣!都過去那麼多年了,何必再提!便是對小王叔,你也無需再耿耿於懷了!”
燕王點點頭“嗯”了一聲,淡淡道:“母妃所言極是,當年的事兒都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兒子這些年怨恨小王叔也該夠了!等小王叔安然回來,兒子會與他冰釋前嫌!畢竟,我們是一家人。”
這話沒什麼錯,甚至可以說這麼說纔是正理兒。
可是,此刻元太妃聽了,心裡卻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你能這麼想,倒也長進了!”她心裡忽然就有些亂,語氣下意識的也軟了下來。
“兒子也該長進了,不然豈不是總叫母妃操心?”燕王笑笑。
元太妃一怔。
燕王已經起身,笑道:“母妃歇着吧,缺什麼叫人去跟兒子說!兒子先告退了!”
元太妃輕輕一嘆,“去吧!”
燕王乍提往事,令她措手不及,心頭微亂,哪裡還硬氣得起來?
這會兒,便是留下他,她也說不了什麼了。
回到福寧殿,看到徐初盈笑吟吟的朝自己走來,燕王心中的抑鬱一掃而空。
“盈盈!”他打橫抱着她,坐下,親了親她笑問道:“今兒咱們的孩兒乖不乖?”
“乖!可乖了!”徐初盈笑吟吟回答,一雙清澈澈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盈盈想爺了嗎?”
“想,很想呢!”徐初盈還是那麼睜着清澈澈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笑吟吟的。
燕王被她這麼看着、笑着,忽然有種心裡毛毛的感覺,努力擠出幾絲笑容,陪笑道:“那,盈盈今兒開心嗎!”
徐初盈連連點頭,笑顏逐開:“開心!開心啊!”
燕王眸光亮了亮,總算找回了幾分屬於自己的聲音,“喜不喜歡爺送給盈盈的禮物?嗯?”
不知爲何,聽他這麼說,徐初盈忽然就有種眼睛酸酸、鼻子酸酸、心裡也酸酸的感覺。
她咬咬脣,忍住涌上眼眶的淚意,眨了眨眼,笑着向燕王道:“喜歡!”
這是他的一片心意,她只要開開心心的接受就好了,什麼都不需要去想,也不必再說什麼拒絕的話。
燕王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眉宇間一片開闊如朗朗晴空,攬着她的手臂緊了緊,笑道:“盈盈喜歡就好!盈盈擁有的這些,比什麼家世背景都強大的多,盈盈,爺送你的東西,就絕對不會插手,以後,就是盈盈的!你安安心心的陪着爺,再也不許胡思亂想了,好嗎?”
“嗯!”徐初盈用力點了點頭,展顏笑道:“好!以後我就陪着你,什麼都不管了!你若對不起我,我就帶着那些人逃得遠遠的,這輩子你休想再見到我!”
“你不會有這個機會!”燕王的心不正常的跳了跳,皺眉不悅:“以後不許說這種玩笑話,爺一點都不喜歡!”
徐初盈笑笑,柔聲道:“既是玩笑話,王爺不搭理便是嘛!”
燕王無奈笑笑,輕輕撫了撫她的臉。
徐初盈依偎在他懷中,他抱着她,一時兩人都沒有說話,心裡有溫情脈脈流淌。
片刻,徐初盈輕輕道:“王爺,你如此待盈盈,盈盈定不會對不起你,也定不叫王爺後悔今日這般待盈盈……”
燕王心中一震,柔柔的暖意慢慢、慢慢的充斥着心間,笑得如沐春風,“爺信盈盈!”
兩人相視而笑,他擡手,輕輕捧着她的臉,低頭吻上了她的脣。一如既往的帶着她懷孕後才享有的他的溫柔和小心翼翼。
脣齒纏綿,脣舌交纏,滋味美妙如斯,溫柔,令人貪戀迷醉而沉淪。
徐初盈被他帶領着,腦子裡很快又變得暈乎乎起來,只能傻乎乎的純屬下意識反應的承接着他的吻。
她一如既往的這麼沒用,他一吻她就暈。
燕王低笑着,微涼粗糙的指腹輕輕撫揉過她的脣,徐初盈才一個激靈傻乎乎的清醒了一半,怔了怔,看着他。
燕王被她的反應引得更笑,笑聲低沉帶着男性特有的誘人磁性,以及淡淡的寵溺的戲謔。
徐初盈不由得羞紅了臉,捶他嬌嗔:“不許笑!不許笑了!”
燕王用力在她脣上親了一下,下巴擱在她肩上,悶聲委屈道:“盈盈,爺送了這麼一份大禮給盈盈,盈盈是不是該投桃報李呢?”
“你想要什麼呢?”徐初盈笑問,眨了眨眼。
燕王“呵呵!”,無不鬱悶的道:“還能要什麼?只能要你用手幫忙罷了!“
徐初盈捂着臉吃吃的笑起來,又是好笑又是害臊。
她不經意扭動的身體,帶着陣陣溫熱如蘭的體息一陣濃一陣淡的竄入他鼻中,引得燕王心裡的火一下子又竄了老高!恨得有點兒牙癢癢!
合着他千盼萬盼的兒子,原來還在孃胎裡就開始跟他作對了……
美好愉悅而輕鬆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轉眼,就過去了半個月。
燕王用不着再出遠門,每日裡得了閒便陪着徐初盈,兩人在一起郎情妾意,溫情脈脈無限,只恨不得日子永遠便這樣過下去。
元太妃知道了心裡頭不免又忿忿暗恨,認定徐初盈就是個貪戀權勢之輩,深恨自己的兒子當局者迷!
她的理由很充分:不然那女人怎麼在你送了她這麼大一份大禮之後纔對你這樣好呢?之前怎麼不見她這樣?可恨你被她迷得暈頭轉向,竟是不能看的清楚!
卻不想,這樣的快活輕鬆的日子很快又結束了。
二月下旬,半夜裡,一小隊騎士策馬叫開了燕城城門,朝着燕王府疾馳而去。
寂靜無人的半夜裡,馬蹄聲尤其顯得響亮,聲聲如鼓,敲擊在人的心頭。
燕王從被窩裡起來,安撫着徐初盈睡下,匆匆而去。這一去,直到第二日晚上天黑了纔回。(第二卷情之淺深完。第三卷,不移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