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的夜晚,賢妃算是因禍得福,與上官鈺一起守歲。
初一早上,百官入朝,隨後上官鈺帶着衆人前去祭祖。
只是上官鈺臨行前很是親切的扶着太后,親自送她回了慈寧宮。
“母后,您看,要不要將六弟的婚事,與明珠的一起辦一下,雖然時間上趕了些,可宮中人多,一樣可以辦的風風光光。”上官鈺試探性的問着。
太后手捻佛珠,“皇上,老六他的性子你是知道的,這婚事他不拖個一年兩年,別想他成家的,這孩子啊,還是年輕,心性不定啊!”
這言外之意也就是說,今年內,別跟她提上官辰結婚的事!
上官鈺就笑呵呵的看着太后,“母后,六弟的性子,你改勸着讓他改改,他從小到大衣食無憂,做錯了也有人給他擦屁股,所以,他嬌慣着,但是,母后,他總有長大的那一天,您不能太慣着他!”
太后點頭,“是啊,老六就是太順了。”
然太后並未再說話,而上官鈺眼神閃爍,對着太后道,“那兒臣告退,前往主廟了。”
“嗯,你去吧。”太后跪到佛前,閉着眼睛捻起了佛珠。
上官鈺邁出了慈寧宮,擡頭望了望那湛藍的天空,雖然大冬天的雪多一些,可是,今兒個初一的天氣,卻是極晴朗的!
上官鈺最後看了一眼慈寧宮,嘴角微不可察的挑了一下,朕已然給了你們機會,你們不要就不要再怪朕了!
……
上官辰盯着一身明黃色,高不可攀的上官鈺牙齒咬的吱吱響,再想到昨天夜裡容府帶來的消息,上官浩回來了,讓他不要輕舉妄動,可是上官辰的心裡,卻已然不想再聽任何人的話。
上官浩回來又怎樣?
難道還等他的力量變的堅不可催不成?
原來以爲,與容靖的搭檔會成爲他最大的助力,可不曾想,容靖就是上窩囊廢,一味的縮頭縮尾,還不如早日與他決了的好。
所以昨天夜裡,他毫不客氣的將容府的人趕了出去,也宣示着,他與他的徹底決裂!
回頭看了一眼人羣中的容靖,他眉頭緊蹙,卻仍對自己搖了搖頭,上官辰嘲諷的笑了一下再未看他,轉過了身子。
所以昨天夜裡,與他的幕僚商量着,最終決定趁着上官浩還沒現身,藉着今天祭祖之日,逼上官鈺退位!!
所以,當上官鈺手舉高香,對着祖宗祭拜的時候,上官辰對暗中打了個手勢。
突然一縱官兵出現,竟衆官員包圍在內。
上官鈺看着手舉長槍,胳膊上綁着紅布的御林軍,嘴角挑了起來。
他不慌不忙的看着這些叛逆的軍人,只是他更明白,他們不過是人家的探路石而以,更有甚者,他們還不一定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朕知道你們根本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麼,朕在此說一句,放下手中的武器,朕饒他不死,若抓了反賊,朕給他連升三級!”
擲地有聲的話從上官鈺的嘴裡傳了出來。
可這些士兵卻似乎沒聽到一般,持槍不動。
卻聽到馬蹄聲一點一點的來到最前方。
卻見驍騎營副統領王劍,將手裡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扔到了地上。
“上官鈺,你大勢已去,投降吧。”
上官鈺看着那人頭,眼睛眯了一下,卻開口道,“王統領的劍好快,就是不知道,你主子應過你什麼,殺了白統領,讓你當統領不成?”
王劍哈哈大笑,“那是自然!不過,我知道,以你的爲人,這白南也不過是明面上的一條狗而以,你的周圍暗衛不少,只是,你就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嗎?”
上官鈺側耳傾聽一下,隨後笑了,“你是要說,你們將朕的暗衛,一朝剿滅了?只是……六弟,做人,還是不要太自信的好。”
上官鈺突然正了臉色,面向百官中的上官辰。
上官辰大步走出來,“皇兄,這裡裡外外有臣弟三層人馬,而你的人,現如今已然俯首稱臣,難道,你還要ying侹着嗎?還是說,你在等宮中許統領?不過,你放心,臣弟知道你素來喜歡美人,無女不歡,等你去見祖宗的時候,臣弟會讓這些美人們給你陪葬!”
“那這麼說,六弟是吃準了,今日裡,朕必被你擒住嗎?也吃準了,你已將京中局勢穩定下來了?”
“哼,上官鈺,你就是個小偷,誰不知道,父皇在世的時候早已給本王留下了遺詔,將大位傳與本王,可是,如果慕容晚晴卻將‘六’字改成了‘大’字,讓你明正方順登基,只是可惜,她不過是爲他人做了嫁衣而以,你真當,這些都滴水不落,無人查到嗎?”
聽到上官辰提起遺詔,上官鈺只是笑笑,“那又如何,現在是朕坐在皇位上,而你這位所謂的正統,卻只是一介王爺,那還是朕憐你,而今……”
上官鈺這是變相的承認了,他就是改了遺詔了,你又能怎麼樣?
而百官中,不乏上官辰的人,頓時起鬨,“皇上怎麼可以如此,雖然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但這種做法實在太過卑鄙,不是正人君子所謂!”
“是啊是啊,我還記得,先皇在世的時候,對六王甚是器重,怎麼這皇位還就是異了主了呢?”
“看來,六王已籌謀了許久,這一次必是成功的……”
“順六王生,逆六王死!”
一時間,上官辰的官員,佔據了主導地位,站到了上官辰的身後,而上官鈺的人,也同樣站到他的身邊。
至於中立者,在一瞬間沒做出決定的,王劍上前就是一劍,一眨眼有三個官員倒在了血泊之中。
上官辰看着站到上官鈺身後的容靖,“容大人,你可是做好了決定?”
容靖不急不燥,雙手一包,“六王,在下的宗旨是不會變的,不管你如何威逼利誘,在下都只是皇上的刑部尚書,哪怕是你給個丞相之位,在下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哈哈……”上官辰哈哈大笑,“哼,敬酒不吃吃罰酒,本王倒要看看,上官鈺他孤單一人,如何能從這千軍萬馬中踏回京城!”
說完話,上官辰縱身而起,攻向了上官鈺。
上官鈺眼中閃過嗜血的光茫,“六弟,別說朕不講兄弟情面!”
然上官鈺這話一落下,卻只是後退了身子。
突然有十幾人從上官辰的官員中現身,轉眼間就將上官辰包圍在內,打的他措手不極!
上官辰怎麼說也是受過正統訓練的,除了一開始的狼狽,緩過神來便知道,自己還是低估了上官鈺,因爲他發現,這些人才是他真正的死士暗衛!
那麼,之前暗中跟追的那批人,只能說是人的棄子!
原來,他還留了這麼手!
只不過,爲了今天,上官辰已足足等了大半年,他不想再等了。
打了口哨,喚出他的人,可惜,半響過後,一個人影也沒有出現!
上官辰暗道不妙,對着王劍喊道,“王統領,還不速速將上官鈺這狗賊拿下!”
王劍也看出不對,一揮手,驍騎營士兵瘋擁而上,然,不知怎麼回事,剛衝上來,一個個的就都瞪大了眼睛,捂着胸口那特大的血洞倒了下去。
王劍大驚,突然發現,他帶來的這五百士兵中,竟然有一百人左右,反水了!
“六弟,若你現在投降還來得極,朕會給你個全屍!”上官鈺說着風涼話,看着上官辰如熱鍋上的螞蟻。
而上官辰大驚失色,他帶來的人,很快就被上官鈺滅個一乾二淨,那樣的話,京中呢?
他突然有一點明白容靖那個忍字是何意了!
原來,他根本就是一根他人的棋子,妄他自詡聰明,卻被容靖玩在了手掌中!
從他應過與自己合作後,他從來沒有主動找過他,也從來沒有給他什麼有用的消息,但他卻讓他看,讓他忍,他明明知道,自己是什麼性子,這麼說只會加據他想殺了上官鈺的決心而以。
就好像他說,上官鈺的身邊不只那些暗衛,讓他再查,這一查,他驚人的發現,原來此官鈺的身邊,暗衛還真不少,足有幾百人,當然,這些人不是全跟在他的身邊,可是,現在才明白,這些人,不過是上官鈺用來忍他上勾的而以!
呵呵,容靖,昨天夜裡的消息,只不過是加快本王的決定而以,什麼合作,狗屁!
你不過是上官鈺的一條狗,一條引我上勾的狗!
不過,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上官鈺,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上官辰的江山,我定奪回手中!
可惜,上官鈺是不會給他機會吧,就見上官鈺突然甩出一把匕首,正刺中了他的後心,剛剛躍起身子要逃的上官辰,‘砰’的一下摔到了地上!
血從他的嘴裡吐了出來,“呵呵,我終究還是太沖動了……”
然,他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