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東方衍的眉頭再一次蹙攏，他指着桌上的兩份供詞說：“我現在查出兩個人，這就是他們的供詞。”
霍悠悠拿起兩份供詞查看，東方衍在旁邊解說：“左手邊的這份是驛館的廚娘寫的，她說無人指使，而她之所以下毒，僅僅是因爲他的丈夫早年被南雲國的一個士兵殺死，所以她想殺南雲國的皇子來爲她丈夫報仇。可奇怪的是，她買到的毒藥並非大皇子中的這種，而是普通的砒霜。至於你右手邊的這份，是大皇子身邊的親信僕夜寫的，他的原因是南雲國皇室內部鬥爭，之所以潛伏在大皇子身邊多年，選擇今天下手，僅僅是想替皇室中人脫離罪名，嫁禍給北夏國而已。”
看着這兩份供認不諱的供詞，霍悠悠覺得有些暈，“既然他們敢下毒，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的招供？你是不是查錯人了？”
東方衍嘆口氣道：“沒錯。在北夏國，我有千萬種方法能讓他們死不了，卻能活得比死都難受，要他們承認並非難事，只是我如今卻感覺到這件事恐怕沒那麼簡單。”
“你擔心這和戚萬謙有關嗎？”
聽着霍悠悠的猜測，東方衍點頭，“我們抓了戚萬謙的兒子，以此來脅迫他交出兵權，他肯定會心存報復。作爲兩朝元老、北夏國的大將，我又不能對他痛下殺手，卻沒想到給了他下手的機會。這件事最好跟他沒關係，否則我定不會饒他！”
“那依你看，這兩個人有哪個會是戚萬謙派來的？”霍悠悠不停的看這兩份供詞，指着右手邊的那份說，“這個僕夜是南雲國的人，縱然戚萬謙本事再大，也不可能算到大皇子有朝一日會到這裡來，顯然這個僕夜的嫌疑小些。至於這個廚娘……”
東方衍順着她的話說下去，“一個小小的廚娘都敢對一國皇子下手，可見她心機深沉。即使她說的供詞又無懈可擊，砒霜來源有跡可循，因愛生恨也情有可原，但我還是不敢相信她，不是因爲懷疑，而是肯定。”
一個人的直覺有時候是最有利的證據。霍悠悠理解的說：“我明白。一個人的嫌疑越是清楚，就越容易讓人產生懷疑。這個廚娘的理由很充分，充分到讓我也不得不懷疑。你想想看，她不過是個小小廚娘，出身卑微，怎麼可能會想到殺個皇子來給丈夫陪葬這種駭人想法。就算她有，但她的丈夫已經死了七年了，一個死了七年的男人，還會讓她有那麼大的恨意去爲了他殺人嗎？”
事情彷彿有了點眉目，東方衍繼續說道：“只可惜這個廚娘多年來一直孑然一身，我實在查不到有關她的一切。就連她的孃家人，都在半年前的瘟疫中被火焚燒，什麼痕跡都沒留下。”
“這可真是顆好棋子啊！”霍悠悠嘲諷的“哼”了聲，兩個人都沉默下來。
“哎！”霍悠悠突然出聲，將東方衍的思緒也拉了回來，“我知道有個地方有關於這個廚娘的記載了，而且很詳細。”
東方衍問：“什麼地方？”
霍悠悠笑的神秘兮兮，“異域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