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她的聲音雲祁的動作赫然停下，伏在她的肩頭，粗重的喘息。
“爲什麼……”他低低的問。
霍悠悠明知故問的說：“什麼爲什麼？”
他道：“爲什麼一再拒絕我？因爲東方衍嗎？”
忽然提起東方衍，霍悠悠急忙推開他往外跑，雲祁愣在原地。
離開樑胥已經六天了，楚旬陽呆呆的坐在山洞裡，呆滯的盯着眼前的景物看。
忽而，洞口傳來細碎的腳步聲，楚旬陽驚喜的回頭，“悠悠！……”然而一切的話語，在看清來人那刻，都噎在嘴邊。
“很意外嗎？”雲曦慢慢的向他走去，背光的她臉上表情看的不是很真切。
“你怎麼來了？”他語氣複雜，不知是喜是怒。
雲曦走了兩步，漸漸停下來，看着他道：“我來送死。這一年來你不是日日夜夜都嚷着要殺我嗎？現在我來了，你可以動手了。”
她不提還好，一提楚旬陽臉上的神色更加複雜。此時雲曦纔看清，這才五日不見，他的下顎都長滿了青色的鬍渣，看起來十分憔悴。
見他遲遲不動手，也不吭聲，雲曦不禁苦笑，“怎麼還不動手？殺了我不是你一直以來的目的嗎？現在你的手筋腳筋也都好了，爲什麼還不拿起你的劍！”
楚旬陽霍得起身，背對着她說道：“你走吧！”
雲曦聲音尖銳，“爲什麼不殺我？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楚旬陽抿直脣，一聲不吭。
雲曦上前將手中的匕首塞進他的手裡，然後狠狠的往自己的腹部刺去。
一切都在電閃雷鳴間，楚旬陽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匕首已然向着她的腹部刺去，瞬間，鮮血四濺，射到了他的臉上。
雲曦瞪大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
看着他那手中的血液順着刀尖向下滴，雲曦聲音發顫的說：“你……你的手……”
楚旬陽握緊匕首的刀刃，另一隻手強行把她的手掰開，隨後握着匕首的那隻手張開，匕首“咣噹”一聲，應聲而落。
“楚旬陽——”雲曦害怕的捧住他受傷的手，眼淚顆顆滾落，“爲什麼要救我！”她厲聲質問。
看着手中又深又長的傷口，楚旬陽幽幽的說：“悠悠說的沒錯，傷人的感覺真的很痛。”
他話音剛落，雲曦的指尖瞬間變得冰涼，那股涼意直透過皮膚竄入他的血液裡，令他不寒而慄。
掏出懷裡的錦帕，雲曦小心翼翼的爲他裹上，期間她沒再說過一個字。
入夜後，楚旬陽特地出去尋了些乾柴，爲她生了火堆。有了火，山洞裡也不再那麼冰冷。
“爲什麼來齊蓮山？”雲曦盯着火光，聲音虛無縹緲。
楚旬陽加了兩根乾柴，使得火燒的更旺，這纔回答她的問題：“這個山洞，曾經是我囚禁她的地方，她在這裡住過三天。”
雲曦淡淡的“哦”了聲，繼而問道：“你後悔過愛上她嗎？”
楚旬陽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坐直身子說：“我這一生過得隨心所欲，暗地裡、明面上得罪了多少人都不知道，可真正能讓我後悔的事卻只有兩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