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逐漸消逝,可他還猶豫不決。想到她的性子,在知道這件事後應該會更加恨他吧!當初因爲丞相的事,她已經選擇不再愛他,如今好不容易他再次擠進她的生活,他又要另娶他人。
她這次肯定會一走了之的,也罷,他這輩子,註定與她再無緣分。
他握緊簪子的手略微一鬆,點頭:“朕會迎娶雲曦公主。”不過八個字,卻彷彿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他回身往臺階上,每一步都沉重的像是灌了鉛。
從這一刻起,她就離他越來越遠了。與女子而言最重要的地位他沒能給她,卻只能給她一次又一次的傷痛。悠悠,你會怪我嗎?
他不知道答案,只能繼續嘆息。
隨後,楚旬陽將霍悠悠的位置告訴了他,卻拍着他的肩膀笑:“雲曦公主會感謝她的,畢竟她的幸福是霍悠悠給的。”
那句話就像錐子一樣扎入了他的內心,再也拔不出來,只剩下血淋淋的疼。
入夜,東方衍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大殿內,沒有點燈,也沒有宮俾守着,孤寂的好似他根本不存在這個宮殿裡。
沒過多久,李正在殿外傳聲:“皇上,霍姑娘救回來了,只是這幾天太過勞累,所以一直在昏睡。”
晌久,聽得東方衍嘆氣:“讓她睡吧。”
“是。”門外李正的腳步聲逐漸遠去,整座大殿又恢復到原先的冷清。
東方衍一個人又坐了一會,終是忍不住的站起身,朝那個房間走去。
纔不過來摘星宮幾天而已,通往她房間的路就已經熟悉到骨子裡。每一步,他都走得極其小心,因爲他知道接下來的日子裡,他再沒有機會走向有她在的房間。或許以後,她會嫁給別人,那個人會好好愛她;或許以後,她會生一堆孩子,好好的相夫教子;也或許以後,她會一個人過……總而言之,她的身邊不會有他。
好不容易走到了她的房間,時間卻仿若用盡一生那麼長。他遣退臘梅,關上房門,獨自一人坐到她的牀邊,凝視着她沉睡的臉龐。
“悠悠,你睡着了嗎?”明知道她熟睡着,可他還是不放心的叫了她一聲。
見她遲遲不回答,他嘆了口氣,撫着她的鬢角喃喃自語:“悠悠,你覺不覺得男人跟女人之間的關係……真的好奇妙嗎。我總以爲愛情是要兩個人相愛才算,可如今,即便是我一個人,我也甘之如飴。悠悠,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不去傷害你來得到這個位置,但是我沒得選擇。霍黎不死,局勢就沒辦法改變。你一直都覺得你的父親是個爲官清廉的好丞相,可真能坐上那個位置的人,有幾人是公正清廉的?唯有你這個小傻瓜,纔會癡癡的認爲他真的是好人。悠悠……”
忽而她眼睛睜開,凝視着他的眼睛。
他被嚇了一跳,連說話都打顫:“悠悠,你……”
“我什麼!?”霍悠悠坐起來,盯着他的眼睛惡狠狠的說,“是不是我不醒來,你就不打算說這些話了?”
東方衍還沒回過神:“你、你怎麼是裝睡的,你……”
“等會跟你算這個帳,現在你先老實交代,你是不是要娶那個雲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