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銀雪勾脣笑了，睜開眼睛，看向來人，“伏，好久不見。”
冥王輕蹙眉尖，“你恢復記憶了？”
起身，仍舊一身清冷的站在冥王的面前，“是的。”
冥王突然有些激動，微擡手臂，指尖有些顫抖，差一點就把她抱住，最後他還是忍住了。
因爲他知道她不喜和異性接觸，即使是摯友的自己。
微微低下頭，他悶悶的指責，“爲何要墮神？”
鳳銀雪沉默，未回答。
冥王突然擡頭，很是憤怒的說，“你爲什麼要墮神？你告訴我！”
她曾經是多麼高高在上的神女，萬人敬仰，傾城絕世。
爲何要墮落黑暗？
觸及她蒼白的臉頰，他又別過眼去，不忍心去看，怕忍不住會立刻把她打暈了帶走。
淡淡的看了一眼冥王，鳳銀雪轉身看向亭子外面搖曳的花朵，似是想起了什麼。
爾後突然輕笑，只是那笑容冥王看不到而已。
“能救他，成爲墮神又如何？”
墮神，捨棄神力，接受黑暗的力量，成爲黑暗的主宰。
其實鳳銀雪並不後悔，這讓她覺得自己更加的靠近帝傾夜。
爲其墮神，終身不悔。
爲其舍心，永世不憾。
一生一世，隨其左右。
“值得嗎？”他犀利的質問。
“值得。”
很簡單的兩個字，說得無比堅定，不容置疑。
可是冥王卻更加的生氣。
“爲什麼？上一世你爲了他，自己一個人擋下了所有。爲了他，你和地爵同歸於盡，現在你也是一樣，爲了他，你又從神墮落黑暗。他的身上到底有着什麼是你着迷的，寧肯如此對待自己也要他好？”
“你知道？”鳳銀雪突然問。
冥王愣了下，隨即有些不自在，最終他還是回答，“是的，我知道。”
當時的那場大戰他也在場，只不過躲在暗處沒出來而已。
然後眼睜睜的看着她爲了讓他活下來犧牲了自己。
“爲何在冥界的時候你不告訴當時的我？”
他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卻瞞着不說。
“因爲我不想你再變成前世的你，再看你死一次。”
她不知道，她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看着她死去的時候心事多麼的痛。
鳳銀雪的心驀然跳了下，抿了抿雙脣，“你放心，這一次我不會死的。”
冥王倏地看向鳳銀雪，心口抖了抖。
鳳銀雪轉頭看向他，“這一世我不會再和他分開，所以我不會死，他也不會死，死的只有地爵一個人。”
她和他都要活着。
冥王臉色一僵，倏地睜大雙眼，有些語塞，同時眸光又有些黯淡，袖中的手緊握着。
“要我做什麼？派人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救他。”仍舊是兩個字。
冥王皺眉，“如何救？”
雖然他不知道帝傾夜傷得有多重，但是按照現場的情形來看，戰鬥似乎很是激烈。
只是他來遲了一步，無法幫到她的忙。
幾個月前，她進去隧道後，他在那裡站了很久，想了很久。
他很想跟着去，默默護她左右，但是最後他還是忍住了。